80、風波起

  有些人,她在的時候,你不覺得她多重要。當她離開的時候,你立刻就會覺得焦頭爛額。


  虹姐對我而言,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之前虹姐可不僅僅是一個媽咪,她還負責一些瑣事,當虹姐離開了,不僅她手下的這些小姐有些難以管教,那些瑣事也讓我頭疼不已。


  雖然我緊急求救,從楚燕然那裡調來了一個人,給我分擔了壓力,但是帝豪夜總會卻還是像個泥潭一樣,牽扯了我太多的精力。我索性睡在了帝豪,才算是勉強把事情給打理好,沒出什麼亂子。


  這幾天我一直在撥打虹姐電話,我希望能跟她好好溝通,讓她早點回來。不過虹姐卻始終不曾開機,這讓我想通過定位去尋找她,都難以實現。我也動過心思,準備去那個福利院去找一下虹姐,我知道那個福利院算是虹姐的理想家園,是她避風塘一樣的地方。無論外面有多少苦澀,到了那裡,她就會變成純真的自己,放開一切雜念。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心頭一動,忍不住想,虹姐跟我交往的時候,是不是也把我當成了一個避風港?所以跟我私底下相處的時候,她也會變成那個純真的自己。


  可是,那天聽到了楚燕然的話,虹姐可能意識到這個避風港是屬於別人的,覺得自己非常難堪,所以才會選擇這種方式躲避。


  我越想就越是鬱悶,忍不住皺起眉頭,心生無奈。我知道,這個時候要是強行介入,說不定讓虹姐生出逆反心思,我只能安靜等待,等著虹姐自己想開,走出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虹姐卻是始終沒有消息,電話也打不通。我對她已經不抱希望,這個時候只能希望自己能儘快掌控夜總會,千萬不要出事。


  可惜,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事叫事與願違,我越是不想出事,事情卻還是出了,而且是大事。


  事實上,這些日子各種事情出得很多。


  比如消防稅務部門的檢查啊,小混混來鬧~事啊,這些算是盤外招,都被楚燕然跟肖月茹各自動用關係給搞定了。


  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這是正面廝殺。


  帝豪夜總會就是棋盤,現在人家不跟你搞盤外招了,而是跟你兵對兵將對將,來一場硬仗。


  我接到通知的時候,心頭一沉,不過卻還是強自鎮定,呵斥了報信的人一聲,讓他不要這麼慌亂,隨即腳步沉穩的朝下面走去。


  我不得不這麼做,哪怕我現在毫無信心,卻還是要拿出自己的姿態,證明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我知道,如果我慌了,還指望其他人幫自己么?這個時候無論是楚燕然,又或者是肖月茹,都已經指望不上了,只能靠我自己。


  我一邊走,一邊給自己鼓氣,對自己說,夏劍,難道你還想過狗一樣的生活嗎?難道你忘記那些人給你的屈辱了嗎?難道你想讓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嗎?

  不,那些屈辱雖然已成過往,卻還是在午夜夢回之時,餓狼一般的啃噬著我的心,我不願意回憶,更不願意再去經歷一次。現在帝豪夜總會就是我的戰場,我要像男人一樣去戰鬥,絕不後退半步!


  我越走腳步就越是堅定,臉上的表情就越是淡然。


  似乎被我的情緒感染,下面有些慌亂的員工看到我,居然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不過,那邊蓄意鬧~事的依然在喋喋不休,而且見著了正主,聲音越發激昂起來:「之前就聽說帝豪很不錯,服務態度好,我們特意來消費。誰知道你們這麼坑人,居然還賣假酒,你看看我這朋友喝了假酒都成什麼樣子了?這是中毒了啊,說不定等下搶救不及時,就會中毒身亡了。大家出來玩,就是為了圖個高興,沒想到連命都可能送掉,真是太可怕了!」


  旁邊可能有他的托,立刻就有人跳了出來:「不會吧?怎麼會有這種事,你們肯定是在污衊。」


  「污衊?這難道不是他們的酒嗎?不是他們拿出來的?你說話要講良心啊,要是覺得我說假話,你們可以調監控看。」那人情緒更加激動,嚷嚷起來。


  這托很高級啊,看上去是為我們說話,實際上是幫那個人捧哏。兩個人一說一合,瞬間就調動了大傢伙的同仇敵愾之心,我看到有不少老顧客臉上也露出狐疑神色,顯然被這兩個人說動。


  我知道自己必須要開口了,不然的話,帝豪就完了。我深呼吸一口氣,看著那人說道「我覺得我們暫時先不要討論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了,既然你朋友中毒了,那就應該趕緊送醫院啊。要是搶救不及時,真的可能毒發身亡。」


  那人估計沒想到我從這一點著手,神色錯愕了一下,不過他也算是有急智,立刻說道:「我已經叫救護車了,等下就到,你不要轉移話題。說吧,這事情到底怎麼解決?」


  我皺眉,表情有些難看。這人看來不把我們帝豪踩踏在地是不肯罷休了,給個交代?那好,我就給你個交代,我淡淡一笑:「帝豪開業也已經很長時間了,之前從來都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帝豪的信譽,有口皆碑。不管這次事情是意外也好,是偶然也罷,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解決問題,抓緊時間把人送到醫院,你覺得呢?」


  這次我是軟中帶硬,繼續強調救人的問題。在我的強調下,那個人一直跟我糾纏,就顯得有些居心叵測。


  那人也明白這點,心裡有些發慌,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只能頑抗到底:「別跟我說這沒用的,我朋友就算死了,那也是被你們害死的。你們肯定是賣假酒,別不承認,有本事你把倉庫打開讓我們看看啊?是不是有假酒,一望便知。」


  聞言,我臉色一沉,心頭一緊,這是圖窮匕見了么?如果是之前,我還真敢讓他檢查,因為我專門跟虹姐交流過,可以把酒賣得貴一些,但是一定要保證是正品。但是虹姐離開了,我對這裡抓得沒那麼緊,沒想到他們居然鑽了這個空子,從這一點上入手。看來,今天晚上難以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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