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個名額
「緊張？沒有的事，我只是覺得張總知道得有點多啊。」我緩下臉色說道。
「呵呵，這個東城就這麼大，發.生.點什麼事兒，風一吹，耳朵就聽著了。你說是吧？」張雪伊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道，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張總說的在理。」我也打個哈哈，喝杯茶。
張雪伊的底細我根本不清楚，只知道她在財務部擔當總經理一職，但是她有什麼身世背景，我根本沒有調查。
然而張雪伊似乎對我密切關注，連我和秦雨遙去唐頓莊園談判的細節都隱約瞭若指掌。
這樣的對話對我來說極為不利。
張雪伊笑了笑：「不說這些，今天說過了，只是跟你聊聊天，吃個飯。最近你的業績頻頻上報董事會，徐主任都忍不住想提請你的人事調動了？」
「我的人事調動？」我皺起眉頭，「徐敬明又想做什麼？」我對他可沒有半點好感。
「還能做什麼，你的業績誰能動你？當然是升職了。但是秦雨遙不肯放人，你一時半會資歷也不夠，這個議程就被擱置了。」張雪伊說道，「你進入公司一個月來，雖然出了一個鬥毆的醜聞，但是那件事情各方各界已經壓了下來，而且證實你是見義勇為，更加沒有什麼人能質疑你了。搞掉吳用，簽訂九千萬大合同，了不得啊，趙志明。」
張雪伊的眼光中的欣賞之意毫不掩飾，我也察覺不出其中作假的成分，只是默默地笑了笑，不動聲色。
「張總謬讚了，我只是運氣好，抱了一下秦總的大腿。」我說道。
「抱大腿？你不用謙虛，這種事情誰都能隨便抱個大腿做成的嗎？」張雪伊搖了搖頭，輕笑道，「跟我說話你就不用藏著掖著了，你是聰明人，我是明白人。」
張雪伊的話里一直藏著深意，頻頻向我施壓，我搓了搓手，一時沒想出怎麼應對。
「好了，飯菜做好了，快來吃吧。」這時候，剛好顧嵐走出來，解救了我的窘境。
張雪伊也不含糊，站起身來說道：「我們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好。」我看著她婀娜的身姿慢步走進廚房，不是自己聽過她和顧嵐磨豆腐的聲音，還真的難以想象，這麼美的女人居然是個拉拉。
不得不說，顧嵐和張雪伊的別墅當真豪華，內在設施也一俱是清新典雅的裝修，坐在這個高檔廚房裡用餐，感覺跟在唐頓莊園那種五星級酒店吃飯一樣，很享受。
無論是餐桌，還是餐具，都用的頂級設施。
更不用說顧嵐的廚藝了，她熬的粥我是嘗過的，相當好吃，眼前的八菜一湯，也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四個大閘蟹和椒鹽蝦層層疊起，香味濃郁，看得人食指大動。
顧嵐一臉期待地看著我，說道：「這些都是我剛學的新做法，你快嘗嘗看。」
「看來我是小白鼠咯？」我笑了聲，夾起菜一嘗，讚不絕口。
「好吃吧，」張雪伊說道，「小白鼠倒不至於，新的東西總是需要有人去嘗試的，比如公司還沒有公開的澳洲進修計劃。」
「什麼，澳洲進修計劃？」我頓住了動作。
「沒錯，這是最近公司剛和澳洲那邊的一個世界百強企業簽訂的培訓合同，斥資四十萬培養十個管理人才應對公司規模擴大化的時候，管理人才缺失的狀況。」張雪伊侃侃而談，「據我所知，澳洲進修的名額董事會內部已經瓜分了五個，人家開的公司，很正常，剩下來的財務部兩個，銷售部一個，人事部兩個。你有沒有聽說這件事？」
我搖了搖頭：「沒有，秦總沒有跟我說。」
「不會吧，」張雪伊笑了，「這可是關係你前途的大事，你知道一個人在公司里最可怕的是什麼嗎？是失去一切可以培訓的機會。所有的培訓結束都是提拔的開始。」
「那現在名額的具體分配，已經確定了嗎？」我聽到張雪伊的話，確實有些心動，一來我還沒有出過國，對於澳大利亞的風光也早有耳聞，二來這次有公司掏錢公費旅遊，回來還能升職，何樂而不為呢？
「應該已經確定了，下周董事會一開就會上報名額。」張雪伊敲了敲桌子，聰慧的雙眸盯著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總大概是不會把這個名額給你了，她想進董事會已經很久了，這次她去澳洲進修，回來之後肯定能進董事會。」
「這樣啊……」
聽到張雪伊的猜測，我心中其實也信了八.九分，我清楚秦雨遙的為人，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業績，還有地位，能通過進修來增加自己的資本向董事會進發，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做過？既然只有一個名額，那真的是排排坐都輪不到我的頭上。
我的心中有一點淡淡的失落。
張雪伊看著我笑道：「不過……我們財務部還有一個名額遲遲未定。」
「什麼？」我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顧嵐，她和顧嵐不是剛好兩個名額么，居然還沒有確定？
顧嵐看懂了我的眼神，介面道：「我是不會去進修的，出國雖然很多人都嚮往，澳大利亞也比較和平，但是外面的情況還是比較複雜的，張總也勸我不要去，反正我現在做得也挺好的，不求升職。」
她說話之間，看向張雪伊的眼神充滿了柔情蜜意，我心中就明白了，有張雪伊這樣強勢的女人養著她，她哪裡需要那麼努力地奮鬥呢？
而張雪伊跟秦雨遙是一個性格的人，渴望向上攀爬，她肯定不會錯過，所以這個剩下的名額……
「張總，為什麼這個名額遲遲不定呢？」我問道。
「你覺得呢？」張雪伊放下了碗筷，雙手交疊，托著香腮，饒有趣味地看著我。
「趙志明，我說過，你是聰明人，而我是明白人，跟我說話不要遮遮掩掩。我有一個機會等著給你，就看你怎麼選擇。」
張雪伊的目光如此銳利，彷彿要看穿我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