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全世界的情敵
司真將她扯得離自己近了幾分,「我沒喝多,我告訴你,你是我的,一年之後你只能是我的,你要敢不來我身邊,我就把你腿打斷,鎖也要將你鎖在身邊。」
姚芷巧心驚,怒罵,「司真,你胡說什麼呢?」
她看向余海露,卻見她正坐在鞦韆上,兩隻手環著抱住繩子,一隻手拿著一個空酒瓶,身子歪歪扭扭,直晃悠。
這兩人剛才拼了命似的拼酒來著,因為司真不喝啤酒,說是那種低劣酒不符合他貴公子的身份,就從酒窖里搬了幾瓶
Brandewijn
出來,度數很高。不愧是被稱作「葡萄酒的靈魂」的酒,沒一會,兩人就用行動向姚芷巧完美詮釋了這六個字的意思。
司真又打了個酒嗝,「我沒胡說,這是事實,我本以為我可以將你送給他,可剛才想到你和他卿卿我我時,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司真,要和他公平競爭,什麼讓不讓的,讓他娘的見鬼去吧……嗝~」
姚芷巧後悔了,她是想著擺脫邵冷安才會跟著司真出來的,可是現在……她抬頭看了看自己住的那棟海景別墅,好像聽到有機動車遠去的聲音,邵冷安,他走了嗎?不知為何,她沒有躲過一劫的慶幸,相反,心思很沉重,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衝上去,將邵冷安留下……
可司真的手捏得太緊了,就像鐵鉗一樣。
女人,永遠別跟男人比力氣,也永遠別跟男人硬著來。姚媽的話適時闖進她耳朵,她軟了聲音勸耍酒瘋的男人,「一年後,我會乖乖聽你話,到你身邊的,只是,你也答應過我,你不會將這個秘密說出去,男子漢應該說話算話,你一定會遵守諾言的,對嗎?」
司真笑了,隨後就像是孩子一樣重重點了點頭,將她的手放開。
姚芷巧剛要走開,卻見司真突然倒了下去。
她默默嘆了一口氣,將司真扶起來,撐起他往屋裡走。
司真生得高大,他半個身子都壓在姚芷巧身上,她只覺得自己被壓得五臟六腑都快移了位。幸好這裡離司真的海景別墅並不遠,她咬咬牙,好不容易才將司真放在沙發上時,大鬆了一口氣。
可當她想起外面還有一個喝醉酒便開始無所顧忌地放飛自我的余海露時,她瞬間有些頭疼……
姚芷巧出去時,正看到余海露將手中的酒瓶搖搖舉向天空,「來,我敬你,保佑我能順利嫁進豪門。」
姚芷巧嘆了一口氣,好想告訴她,豪門沒你想象中得那麼好。可又覺得這是人家的夢想,要是自己打破了她的豪門夢,指不定她會怎麼埋怨自己,索性就不去管了。
余海露正要仰頭喝酒,手臂突然被誰給拉住,她不耐煩地低頭看去,卻看到一張很漂亮的小臉,「你是誰啊?憑什麼長了一張比我還好看的臉。你把你這張臉給我好不好?我願意用所有東西給你換。」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老天還沒答應要送我一個金龜婿呢。」
姚芷巧想了幾秒鐘,「我帶你去找金龜婿好不好?」
余海露出欣喜的笑,「好呀,好呀,快帶我去,快帶我去。」
姚芷巧攙扶著她往司真別墅走,可她卻轉了個彎往自己和邵冷安的別墅走,「我的金龜婿在那棟房子里。」
她伸手遙遙指著,即使醉得一塌糊塗,指方向的手指卻是一點也沒晃。
「噓……我告訴你個秘密,你別告訴別人。」余海露將手指縮回來抵在唇邊,還小心翼翼地轉頭看了看司真的別墅,「我媽媽讓我勾住司真的心,爭取早日嫁到司家享福。可我啊,喜歡的人不是司真,而是,邵、冷、安……」
聽到這個消息,姚芷巧覺得自己應該大吃一驚,然後將這個女人丟下不管的。可她到底也沒激動起來,只嘆了一口氣,暗想自己的情敵不會是全世界的女人吧。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女人又道:「我小時候就喜歡他了,那時候的他酷酷的,可卻會在我摔倒時,將我扶起來,在別的男孩欺負我的時候,會勇敢地擋在我面前,酷酷地對著那幫欺負我的男孩子說:『欺負女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跟爺打一架。』你不知道,那時候的他在我心裡簡直就是一尊神。」
她滿臉的憧憬,讓姚芷巧不忍心打斷。可下一瞬,她身上突然悲戚了起來,「可是呀,他就只有放寒假的時候才會來,跟著邵老爺一起來的,說是安平太冷,來這裡過冬。可自從五年前,他不來了,只有邵老爺一個人來。而現在,他好不容易來了一次,卻不記得我了……」
她曾經對自己的長相很不自信,為了能配上邵冷安,跑去整容醫院做了手術。錢雖花得多,但她覺得值。
她大學畢業后,就因為自己的長相處處碰壁,那些男人睬都不睬自己一眼,甚至還會遭到一些熊孩子的嘲笑。她變美了之後,那些男人一個個地湊上來,今天邀她去這裡玩,明天帶她去那裡逛,女人見到她,眼神里充滿了嫉妒,就連找工作都好順利了許多……
可邵冷安,那個她最喜歡的男人,怎麼可以將她忘得那麼徹底呢?
她不解,苦著一張臉抱著雙腿蹲了下去,肩頭一聳一聳的,嘴裡痛苦地呢喃著,「他怎麼可以不記得我了?我現在那麼漂亮,他為什麼要忽視我忽視得那麼徹底呢?你不會知道,我剛剛見到他時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可他卻不記得我了。」
看著全身都縈繞著悲傷氣息的余海露,姚芷巧不知該怎麼勸她,海邊的風實在冷,她站了這麼久,早就打了無數個噴嚏,最終想了想,還是道:「你別哭了,我帶你去那棟別墅找他好不好?」
「找誰?」突然響起的磁性沙啞嗓音嚇了姚芷巧一跳,她轉身朝聲音的主人看去,看清那人面孔時,霎時驚呼了一聲,「你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哼,走?本來是想走的,可臨時起意想回來看看,結果,我這才走了幾分鐘,你就又想把別的女人往我屋裡帶,要是我真走了,你下一步是不是會將其他男人往屋裡帶。」邵冷安說這話時,生生讓周遭溫度又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