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顧晨的冷淡
20分鐘后，我終於見到了曉雨和阿亮。
阿亮昏迷不醒，因為在爆炸發生時，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撲在曉雨身上，結果被震落的空調砸到了頭。
曉雨一見到我就抱著我大哭起來，我也哭得不能自己，不停的對她說對不起，是我連累她了。
「不是你，是沈白那個瘋子！要是阿亮有個三長兩短，老娘就和他拚命。」
「果然是好姐妹，都喜歡做玩命的事。」
剛整理好的顧晨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讓我和曉雨都不自覺的有點小心虛，畢竟剛剛人家才那麼辛苦的救出我們，我們卻大言不慚的說拚命。
「顧晨，謝謝你救了我們，你來得還真是及時，我還以為彤彤會……」
曉雨應該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況，一度哽咽說不出話來。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任何人遇到這樣的事，我們都責無旁貸。」
顧晨的話官方又疏離，似乎不願意讓曉雨誤會他此次來救我是特殊的，只是因為我是人民群眾中的一員，所以他來了。
「那沈白了，這火是他放的，他想活活燒死我們，抓住他總可以判死刑吧？」
死刑嗎？
我繞了一圈讓沈白生不如死，結果他倒聰明了，直接一步到位。
「那是警察的事，和我們沒關係，我只負責把你們送到醫院，然後就要回去復命，畢竟直升機不是我的私有物。」
顧晨說得隨意，但我看到了吳淼臉上的鬱悶，剛才他就說過了，顧晨沒有申請直接架了直升機出來，部隊紀律那麼嚴明，他這次回去應該會受到懲罰吧？
「顧晨……我……」
我想說對不起，謝謝你，還有都怪我連累了你，可剛一開口，顧晨就抬起了手阻止了我，似乎我要說什麼他早已清楚，根本不給我機會。
「行了，什麼都不用說，沒事就好。」
轉過頭顧晨就和吳淼他們開始說起了話，好像是不願意搭理我了。
我苦笑的扯了扯嘴角，曉雨似乎也發覺了不對，慌忙附上了我的手背，抓住了我的手，眼中滿滿的擔心。
我淡笑著對她搖搖頭，人不能太貪心，熊和魚掌都想兼得，那是不可能的。
在選擇要報仇時，我就已經放棄了顧晨，又怎麼能自私的要求他站在原地等我，何況他本就是那麼光芒四射的一個男人，我又算什麼。
直升機很快就降落在了醫院門口，下了飛機我才發現，居然是高毅的醫院，而高毅好像早早就叫了一堆醫生站在門口等了。
不由得我又回頭去看顧晨，他很忙，幫著醫生們把阿亮抬下了飛機，絲毫連個眼角都沒給我，但卻安排好了所有一切。
顧晨，我到底要欠你多少！
很快，曉雨陪著昏迷不醒的阿亮被推進了急救室，而另外幾個醫生也拉著我去做檢查，可我很希望能和顧晨說說話，就算是一句也好。
但顧晨在忙完以後，直接跳上直升機，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飛走了。
望著漸入夜色中越來越遠的直升機，我終於明白，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內心會有多麼難受，就像是被一把鋒利的銼刀來回地銼著般。
而我曾經卻一次又一次的，留給了顧晨無數次決絕的背影。
原來，他是如此的痛！
我被醫生們領著進入了檢查室，里裡外外的給我捯飭不停，重點自然是在燒傷方面，最後終於確定我除了點皮外傷，幾乎沒大礙后，就把我送到一個單獨房間休息了。
我擔心阿亮和曉雨，又怎麼可能安心休息，徑直問了他們的位置就跑了過去。
曉雨也是皮外傷嚴重，不過她還吸入了比我多的濃煙，呼吸道有了損傷，所以醫生讓她多喝水少說話。
而阿亮就比較麻煩了，不但吸入了過多濃煙，頭還被砸破了，在經過手術搶救后，命是保住了，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還是個未知數。
曉雨一直低聲的抽泣著，緊緊握住阿亮的手，無論我怎麼勸她去休息，我來守著，她也死都不放手。
她說她不要阿亮醒過來時，見不到她，她要讓阿亮知道，她一直都守在他身邊，假如阿亮擔心她的身體，就快點醒過來教訓她。
這次，她再也不凶他，罵他了，只要他能醒過來，她以後都乖乖的。
我忍不住轉身擦拭著眼角，都是沈白，他簡直喪心病狂，如果不是我發現得及時，那一層樓整整9戶人家，不知道還會造成多少傷亡。
我很想知道警方到底有沒有抓住他，可此時我才反應過來，一般這樣的重大事故警方會來醫院錄口供的，可從頭到尾都沒一個警方的人出現。
就在我拿起電話想問什麼情況時，高毅來了，他看著我的眼中有著深潭中的深幽，即複雜又無奈，即厭棄又無語。
「不是讓你回房間休息嗎？難道今晚還沒折騰夠？」
他的話我懂，好不容易顧晨把我救了出來，我還偏偏浪費他一番好心，不知道珍惜自己。
「我馬上就回去休息，只是我想知道沈白……」
「你還在擔心他？夏彤，你是不是沒有心的？」
高毅的聲音明顯高了八個調。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是想問他被抓到沒？」
我慌忙擺手，急忙解釋，畢竟我曾經有過黑歷史，不想被高毅再次誤會。
「那不是你該操的心，警方那邊會處理。你只要別再出什麼狀況，連累顧少就好！我真搞不懂了，你好在哪裡，讓顧少一次又一次拼著命來救你。」
我垂下了頭，這個問題我也問過顧晨。
我還記得當時我說你到底圖我什麼，他戲謔的說圖我人老珠黃，沒人和他搶。
可如今我還真想再一次問他，我到底好在哪裡，使他一次又一次不顧危險的來救我。
「夏彤，你要是再負了顧少，別怪我不客氣！」
負了他？
我還有機會嗎？
他如今連理都不理我，就算我想負荊請罪都沒機會，高毅應該是多慮了。
忽然高毅拿出一串鑰匙扔給了我。
「在房子還沒整理好以前，你和你朋友暫時住到這裡去，地址你知道！」
我知道？
我惶然的看向高毅，而他卻嫌棄的瞪我一眼轉身就走了。
看著手中的鑰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難道說……這是顧晨上次領我回去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