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撲朔迷離
「啊，天啊！」妍麗祺震驚地捂住了嘴，連說話都有些結巴，「這……這是……」
孫詩藍臉色也有些不好，但終究是名門貴婦，放緩了聲音道，「昨天還好好的，今早就變成這樣了。麗祺，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挑禮服了。」
妍麗祺趕緊擺手，「禮服是小事，離宴會還有那麼久呢，不著急的。眼下還是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畢竟……這象棋對叔叔這麼重要。」
我在椅子上坐如針氈，看著她們一人一句，心裡明白，因為阿嬌的話，孫詩藍他們都已經懷疑是我做的。
顧晨也坐了下來，手緊緊握著我的手，給我無聲的信任和鼓勵。
本來已經冰涼的心又湧上一股熱流，被誤會的時候，顧晨願意相信我。
「之前一直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妍麗祺的話沒說完，看了我一眼柔柔問道，「彤彤姐，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這麼多人在這裡她不問，偏偏就對著我問，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無非就是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我一來就出事了唄。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顧晨就冷笑一聲，「你這問題問得真奇怪，彤彤又怎麼會知道。對了，昨天你也在，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晨哥哥！」妍麗祺不敢置信，大大的眼裡差點就要流下淚來，「你是在懷疑我嗎？」
「沒有啊，我就問問，像你問彤彤一樣的問問，你幹嘛那麼激動？」顧晨立刻接話，握著我的手更緊了緊。
「顧晨！」
孫詩藍警告地看了一眼顧晨，然後拉著妍麗祺坐下，「別聽你晨哥哥胡說八道，他沒那意思。」
顧成忠的目光一直在我們幾個人身上徘徊，卻始終一言不發，臉色陰鬱。
「媽，什麼叫我胡說八道，我又沒說什麼，只是順便一問而已。既然象棋出了問題，那麼在座這裡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幹嘛全都針對著彤彤，我有說錯嗎？」顧晨面色不善，每一句話都是為我鳴不平。
「晨哥哥，我沒有說懷疑彤彤姐，我只是問一下而已！」妍麗祺眨了眨眼，終究還是落下淚來，看起來委屈地讓人心疼。
「我是知道這棋對叔叔的重要性的，絕對不會這麼做。何況，我昨天吃了晚餐就回家了，根本沒有時間弄壞象棋！」
妍麗祺臉上的淚水不斷落下，但卻並不會讓人覺得狼狽，反而顯得楚楚可憐。
「如果晨哥哥不歡迎我來做客，那我往後不來就是了，就是……就是捨不得叔叔阿姨而已！」
妍麗褀話音才落，孫詩藍就心疼地把她摟緊懷裡，「傻孩子，誰說是你做的！」
是啊，不是她，那就是我了。
妍麗祺的話看似是在為她自己解釋，其實則是把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我。沒錯，只有我不知道象棋的來歷，而且我也完全有時間。
更何況阿嬌還親眼看到我半夜下樓！
我有些累，閉了閉眼睛不想再看下去。
「彤彤姐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呢？」妍麗祺擦乾了淚，眼眶還是紅的，看著我的時候依舊是有些委屈的。
她這句話成功地讓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從妍麗祺進來到現在，我確實一句話也沒有說，都是顧晨在替我解釋。
她不說大家可能還不覺得，她一提我身上的疑點就更大。
「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麼。」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她，「我昨天晚上起床下樓喝水，找不到飲水機，吵醒了阿嬌，然後喝完水我就上樓了。」
「事情就是這樣。我沒有碰過那個象棋盒一下，所以我不知道要解釋什麼。」
我不知道他們信不信我的話，畢竟我沒有證人，這個解釋也絲毫沒什麼說服力，但我很坦然，目不斜視的望著他們。
「而且，彤彤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顧晨幫我補充了一句，然後就不說話了。
雖然我不清楚，象棋為什麼會被人破壞，但我總有個感覺，這就是針對我來的。
只是……不是我弄壞的象棋，顧家的傭人沒這麼大的膽子，妍麗祺昨晚又不在這裡……
那麼，剩下的還會有誰？
我不由得像孫詩藍看去，但忽然又收回了目光，認為我這個想法太過於了，畢竟孫詩藍是顧家除了顧晨以外，對我最友善的人。
「夠了！」
顧成忠突然開口，盯著我們每個人看了一遍，甚至連孫詩藍也沒有放過，我清晰地看見孫詩藍的臉色變了一下。
不僅是她，連我也是一愣，沒想到顧成忠居然連她也不相信。
「這件事情，我不追究。」
顧成忠伸出手，把桌上的那一半棋子收回去，動作輕柔的像是對待情人一般。
小心翼翼地蓋上棋盒，又拂了拂莫須有的灰塵，轉身上樓，低沉的聲音響在我們每個人耳邊。
「這次是我疏忽。你們最好也收起你們那些小心思，再有下一次，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他難道已經知道是誰了嗎？
我不知道顧成忠有沒有懷疑我，心裡有些發慌，拽了拽顧晨的手。我最怕被人誤會，特別是他的家人。
「放心，老爺子知道不是你。」顧晨的聲音輕輕的，卻莫名讓我安心下來。
「老爺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司令，脾氣雖然差了點兒，但是腦子卻還是清晰的。就像我說的，你根本沒有動機。」
我終於放心下來，卻有些心疼老爺子，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孫詩藍嘆了口氣，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抱歉，「彤彤，真對不起，阿姨還懷疑你了。你不會生阿姨的氣吧！」
如果孫詩藍什麼都不說，我可能會有些怨她，但是她這麼坦誠，我卻怨不起來了。
「怎麼會呢！」我趕緊擺手。
「彤彤姐，對不起，我……」妍麗祺低下了頭，那語氣著實也讓人生不起氣來。
我還沒說什麼，顧晨就替我接了話，「沒事，下次不要武斷就行了。」
隨即他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終於鬆了一口氣的傭人們，「你們都去忙吧，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傭人如獲大赦一般，紛紛離去。
顧晨拉著我站起來，「媽，我帶彤彤去院子里轉轉。」
孫詩藍點點頭，「也好……」
「夫人，顧少，孫先生過來了！」進來的人有些急，竟打斷了孫詩藍的話。
孫先生？他不會說的是孫景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