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吵架了

  我的聲音很冷，雙目微垂，我不是在質問顧晨，我只是……受不了他的不信任。


  顧晨皺了皺眉，緊緊地盯著我，彷彿不想錯過我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彤彤，我沒有讓人監視你。」顧晨的眼底滿是認真，捏著我肩膀的手又緊了緊。


  我哭笑了一下，抬手拂開他的手，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服，即使已經衣不蔽體。


  最後指了指那一沓照片，「那這個是哪裡來的？除了你不信我，讓人監視我，我想不到別的可能！」


  我的圈子很小，真的不知道誰會無聊到跑去偷拍我。


  顧晨錯愕了一下，又固執地拿衣服給我披好，「照片是別人寄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誰！」


  我愣住了，顧晨不會對我說謊，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


  顧晨突然往前踏了一步，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摟進了一個堅實溫暖的胸膛。


  卻正是這樣溫暖的胸膛，讓我衣不蔽體的感覺更加明顯。我怔怔的沒有說話，然後一把推開了他！

  連著兩次的不信任，對我粗暴的舉動，甚至根本無視我的感受，都讓我覺得他越來越像沈白！


  用他強勢的手段，把我捆在身邊，一遍遍說愛我，卻又一次次做出傷害我的事，我經歷過一次，不想再經歷第二次，我怕了。


  我一向很會掩飾情緒，可是今天對顧晨，我不想掩飾，我就這麼看著他，目光里透析著疏離。


  顧晨嘴唇動了動，他一向洞察人心。


  「別這樣看著我，我說過我不是他！」


  「對，你不是他，可你做出的事和他有區別嗎？」


  我轉過身，不去看他。


  「我解釋過了，我沒有讓人監視你。」顧晨聲音微微冷了一點，似乎是不想讓我把他和沈白放在一起。


  「你是沒有監視我，但是你和他一樣，根本不顧我的感受，對我……」我扭過頭，不想繼續說下去，心裡卻已經慍出火氣。


  我有多恨沈白，多恨他做的那些事，顧晨不是不知道，可他在明知道的情況下還這麼對我！


  即使是吃醋，我也無法接受！


  「你為什麼不信，我真的是太在乎你！」顧晨皺緊了眉頭。


  我扯了扯唇角，「是啊，太在乎我了……在乎到不管對我做什麼事都是理所當然！」


  或許是我的話有些沖了，顧晨唇角緊抿，好一會兒才道，「我從來沒有理所當然。但是你決定做一件事時為什麼不考慮我的感受呢？」


  「如果你是說請李鍇吃飯這件事，那我真的無言以對，因為我是在為你道歉！」我的心已經涼透，連說話都透著絲絲涼意，「他幫我，你還這麼對他，不是恩將仇報嗎？」


  提到了這件事情，顧晨又垂眸看向了桌上的照片，臉色變得越發難看，連聲音也冷了下來。


  「夏彤，你是在為李鍇和我吵架嗎？」


  我簡直無語，他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往那方面去想！

  「我在對事不對人！你能不能不要套用在人家李鍇身上……算了，我和你說不通，我想這次，我們真的需要好好冷靜！」


  顧晨的不理解不信任，讓我累到不想說話。


  我不想去看顧晨，轉身就想離開。寧願就這樣衣不蔽體，也不想面對這樣的顧晨。


  「啊……」


  顧晨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的可怕！我掙不開，只好轉頭對他怒目而視！


  「又冷靜？上次冷靜就是整整一個月，導致給了你們吃飯的機會，這次冷靜，又會是什麼？！」


  顧晨的怒火已經抑制不住，我甚至感受到了他怒極到輕顫的手掌。


  「顧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樣不止是侮辱了我，也玷污了我們的感情，這樣的你和沈白又有什麼不同！」我吼他，瞪著他睚眥欲裂！


  「沈白沈白，又是沈白！」顧晨怒極反笑，「你為什麼總是拿我跟沈白比較，你心裡到底裝了多少人！」


  他的手攥得我手腕生疼，可是卻抵不上心裡的一分。他的話，猶如在剜我的心一般！

  我死死地盯著他，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卻無比凄涼。


  顧晨自己也愣住了，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這次我沒有掙扎，他自己鬆開了我的手腕。


  「如果你這樣想，我看冷靜都不需要了吧！」我笑著說，然後把上衣還沒掉的扣子扣上，緩緩抬步，跟他擦肩而過。


  「砰！」


  身後突然傳過來一聲悶響，我心裡突然一驚，幾乎是立刻轉頭看去。


  顧晨的拳頭還砸在牆上，臉上是對懊悔和憤怒！

  「彤彤，我不懂，我在乎你有錯嗎？」


  他的聲音顫得像個孩子，在等待對錯的抉擇。手上滲出血來，在雪白的牆體上顯得更加恐怖。


  我心裡又急又氣，狠狠跺了跺腳趕緊去給他找藥箱止血。


  顧晨卻一把緊緊抱住了我，頭埋在我頸間，扣在我腰間的手用力得讓我喘不過氣來！


  「彤彤，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顧晨的話響在我耳邊，帶著祈求和滿滿的歉意。


  「我知道，我沒控制好我的口吻，說話有些重，但那都是在乎，我真的太在乎你了。」


  「彤彤，真的對不起。是我口不擇言，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都是我不好，你別不要我……」


  顧晨說著，竟然鬆開我差點就想跪下來。我趕緊拖住他，既心疼又生氣，為什麼都35歲的大男人一個，還是有這麼幼稚的時候了！


  最後抿了抿嘴，瞪著他對他胸口狠狠打了一下，「再有下次，你就提頭來見！」


  不自覺就想起了曉雨這句話，說完之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眼角還有淚花，這麼一笑還真是有點不倫不類的。


  顧晨見我笑了，很是鬆了口氣，重新把我抱進懷裡，這個擁抱卻溫柔，給我一種我的顧晨又回來了的感覺。


  「好，再有下次，我一定提頭來見！」顧晨還當真認真地答應。


  拉著我坐回沙發，把他的外套給我穿上，看到我被扯爛的衣服，眼裡歉意又涌了上來。


  我有些不自在，推了推他，結果他吻上了我的唇。


  這一吻溫柔似水，卻又火花四起，直到我們兩人都喘不過氣，他才不舍的鬆開了我。


  「彤彤，我愛你，很愛很愛。」


  「嗯。」我紅著臉小聲應著。


  「啊，就嗯？沒啦？」顧晨板過我的臉，嘟著嘴一臉委屈。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我也愛你，很愛很愛，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看起你這麼愛我的份上，我給你分享一件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


  我嗯了一聲，抬頭看他，以為他只是開開玩笑而已，沒想到我卻看到了他眼中跳躍的火花。


  到底是怎麼事，能讓顧晨這麼冷靜的男人心情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