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這麼快就被甩了
我雖然淚眼朦朧,卻還是看到了面前杵著的人,在撞上的前一刻往旁邊讓了讓。
別墅沒有開燈,那人伸手想來扶我,被我躲開了,我甚至還聽到那人疑惑地問我是誰。
我一直跑,只想快點跑回房間,把自己當成一隻鴕鳥,假裝沒有經歷剛剛的事情。
淚水止不住,心疼地快要抽搐起來了。
「砰!」我關上房門,打了反鎖,就蹲在門後面嗚嗚哭泣起來。
我不曉得是不是男人都這樣,只要有了懷疑,無論怎麼解釋都不聽。可那是顧晨啊,我們兩人經歷過生死,根本不需要多說一句,就能明白對方心的人。
到底是為什麼?
「咚咚――」
我的房門被人敲響,我的背甚至都感受到了木門微微的震動,我不想開門,不想見任何人,更不想說話。
「弟妹,你還好嗎?」能叫我弟妹的,也就只有顧晨的大哥了,這聲音這麼熟悉……所以我剛剛差點撞上的就是他了吧,但是,他剛剛不是還問我是誰嗎?
算了,不想去想這麼多。
我不開口,他又道,「弟妹,你別跟那小子置氣,氣壞了自己,顧晨這臭小子就是這樣,脾氣臭,但是他刀子嘴豆腐心,你也別太生氣……」
過了一會兒,可能是因為我還是沒有反應,他終於不再敲門了,最後說了句,「我去替你教訓教訓他去,你早點兒休息,明早就能看到他來負荊請罪了。」就離開了。
我卻苦笑一聲,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來,爬回床上躺下。
眼睛閉上,腦子裡卻是清醒的,眼淚止也止不住,像決了堤的潮水,不停地涌。
我索性睜開了眼,木然地看著天花板,任由淚水肆虐。
眼睜睜看著天慢慢亮起來,心裡卻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這樣想著,居然還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醒來時是被房間的敲門聲吵醒的,此時天已經大亮,陽光為房間鋪上金光,卻照不進我心中的黯然。
開了門,門口站著的居然是阿嬌!
「夏小姐,您沒事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紅腫的眼眶嚇到了阿嬌,她滿臉擔憂地望著我。
我心裡一暖,這個世上,總還有人是真心對我的。
「我能有什麼事。」我無所謂地笑了笑,卻也知道自己的笑應該比哭還要難看。
「夏小姐……」阿嬌語氣不忍道,「昨晚的事情,雙雙都告訴我了。」
雙雙?應該就是昨晚那個傭人了吧,可能是我的樣子太恐怖了,她不好安慰我,所以才告訴阿嬌的吧。
「我真沒事兒,就是被顧晨推了一下,心裡難受。」因為他從前,可從來沒有這麼做過,即使是喝醉了……
聽我這麼說,阿嬌有一瞬間的沉默,估計她也不曉得該怎麼安慰我好了吧。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僵硬地轉移話題,「咳……顧少可能是因為喝醉了……那個,夏小姐,大少爺已經在樓下等了您挺久了。」
顧晨的大哥?是因為昨晚的事吧!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等我洗漱完就下去。
就在阿嬌轉身要走時,我又喊住了她。
「對了,顧晨走了嗎?」
如果他沒走,我正好也跟他好好談談,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我也真的受不了他這樣了,與其讓他為了躲開我每天早出晚歸,還喝的醉醺醺的,不如把話一次性講清楚。
「一個小時前離開的,夫人之前問過了,顧少說公司有急事。」阿嬌認真地回答道。
我怔忪了一下,才點了點頭說知道了,又讓阿嬌備車,我說我要出門一趟。
既然顧晨去公司了,那我去找他吧,因為在家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見到清醒的他。
等我洗漱完下樓時,一樓卻已經空無一人了。
阿嬌端著溫水過來遞給我,解釋說顧晨的哥哥是被司令喊走的,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嗯了一聲就沒問了,我猜他肯定是要安慰我的,可現在安慰對我來說遠不如顧晨的一句解釋。
喝完了那杯溫水,我連早餐也吃不下去,走到玄關換鞋,然後拿了外套就開門離開。
我讓司機送我去孫氏集團,現在早已經過了上班時間,抬手看了看錶,都差不多要吃午餐了……正好,既然到了這個時間,顧晨就有時間跟我坐下來好好聊了。
果然,等我坐車到孫氏集團門口時,剛好就到了午餐時間。
我拿出手機,摩挲著屏幕,看著從公司里湧出來的一堆人,終於下定了決心,給顧晨打電話。
手機放在耳邊,是還沒有接聽的嘟嘟聲,可是沒過幾秒,我就按斷了電話,直接開了車門下車。
因為我看到顧晨了,他從門口走出來,突然停住,掏出手機,就在那個時候,我掛斷了電話。
撐著陽傘站在門衛處,我想看看,顧晨會不會給我回撥回來,只要他給我回撥過來,那……
可是……沒有!
我的想法還沒有結束,他就用行動告訴了我他的選擇。
他只是看了眼手機,就重新收了起來,根本沒有撥過來的意思。
我的心涼了涼,深深吸了口氣,終於還是往他的方向走過去。
但我的腳步在離他還有百米遠時頓住了,愣愣地看著從裡面蹦跳著出來的簡安南,自然而然地挽住顧晨的手臂。
兩人相視一笑的樣子,把我刺得體無完膚!
「嘖,果然豪門沒那麼好進,這才多久啊,那未婚妻就被甩了……」
「就是啊,當初那個求婚這麼盛大……」
「是啊,總經理那麼浪漫,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天的情景……本來還以為是多專情的一個人,沒想到啊,世上豪門都一個樣……」
「可不是嘛,聽說這個簡秘書一出差回來就跟總經理髮火了,那不依不饒的樣子,整個高層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嘛,真沒想到……」
路過我的人三三兩兩地低聲交談著,聲音毫無阻隔地傳進我的耳中,語氣或諷刺或憐憫,猶如往我心裡不停地潑著硫酸一樣,腐蝕著我的心臟。
我不知道簡安南有沒有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可眼前這一幕,卻是實打實的做不了假!
我一直定定地盯著他們,直到簡安南不經意地抬頭,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