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隻愛一個人
沒想到,幾個月後,他竟然再次接到大哥郎明誠的電話。
當他再次風塵仆仆的回到c城,懷著疑慮心情見到大哥郎明誠時,迎接他的首先就是郎明誠的接連幾記拳頭。
唇角被打出了血,身軀退到不能再退,他倚著牆疑惑而委屈地看向郎明誠。
他自認為,自那夜後他沒有再做過對不起郎明誠的事,當然,除了每天更加備受煎熬地相思一個人。
可是,一個人想什麽是不能人為控製的。
雖然他也知道不該想念穆晴婉,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啊。
郎明偉聽他說完,不禁長歎:“我正是因為無法愛上蘇蓉,心裏才會對她一直存著愧疚,所以,這麽多年,隻要她不做什麽過分事,我對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搞出這麽多事,也沒想到,她會和藤原浩一搞在一起。對於現在的她,我既痛惜又愧疚,所以,我無法指責她。如果你真覺得無法容忍,那就按照你的意願去做吧。隻是有一點要注意,無論她有多不堪,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所以,一定不要做出什麽弑母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這樣的罪孽天理難容,要遭天譴的。就像我,隻是堅持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就害死你大伯一家,害得自己落個這麽悲慘的人生……”說到最後,郎明偉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變得濕潤而哀傷。
“爸,大伯父一家的遭遇和你有什麽關係?你怎能把什麽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不,阿言,阿楓他其實是我的孩子,但正因為他是亂/倫的結果,所以才會夭折……他們三人出遊的遊輪會發生爆炸,不是什麽偶發事故,而是上天對我愛上自己大嫂的懲罰。”說到此,郎明偉不禁臉現痛苦,再次老淚縱橫。
“爸,別這麽說。相信過不了多久,我會把大伯一家三口被炸的真相查清,我一直都不相信那起爆炸是偶然,是天意。”郎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黑眸裏閃著某種複雜難名的濃烈色彩。
“好吧,阿言,放手去做你想要做的事。隻是,你媽她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剛才阻攔你,隻是因為你奶奶在家裏,我怕你剛才失控的模樣被她看在眼裏,起了疑心,你知道,你奶奶年紀大了,我真的不想讓她……”
“我懂,爸。既然她不在家,今天就算了。爸,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對於媽和藤原浩一的事,你真的不介意麽?”
郎明偉聽了兒子的問題,不禁陷入深思。
過了好大一會,他才緩緩抬起頭,唇角勾出一抹苦澀:“阿言,不怕你看不起我。這一輩子,我隻愛一個女人。所以,對於不愛的女人,無論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都無法激起我的怒意和恨意。對你母親,我除了愧疚還是愧疚,因為,是我的不愛把她逼成了今天這副模樣。你不知道,其實,我剛認識你母親那會,她不是現在這副模樣,可我卻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就隻是利用她……可以說,如果沒有認識我,她應該會有一個和現在截然不同的人生。所以,對你母親,能饒過且饒過吧。”即使到了現在,郎明偉仍然是幫著蘇蓉說話。
郎言認真地看了看郎明偉,他臉色雖然仍然是不好看,卻比在郎宅兩人剛遇見時要好多了。
“爸,我明白了,我會認真考慮你的話。”
出了酒吧,父子倆就分道揚鑣了。畢竟,郎言還有許多事要做。
雖然他很想質問蘇蓉,為什麽明知道他和香子是親生兄妹,卻還那麽極力撮合他倆在一起?她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可想想她曾經的經曆,想想父親說的話,他還是忍了下來。
緊接著他便去了紀昱南的醫院,在那裏見過香子,他勸說香子回酒店找自己的父親去。
香子再次哭鬧起來,他發了火,語氣很冷很衝:“你有什麽可鬧的?不就是知道了自己是你父親和我母親生的一個私生女麽?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我早就告訴你,我不會愛你,更不可能娶你,現在,你憑空多了我這樣一個哥哥,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藤原香子撐著水潞潞的大眼睛,像看怪物般看著他,美眸裏閃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最後,郎言根本不容她抗議,讓跟隨他來的兩名下屬強行把她送回了藤原浩一住的酒店。
送走了香子後,郎言拿了根頭發遞給了紀昱南,緊接著又從自己頭上扯下一根發絲:“昱南,我要和她做個親子鑒定。”
紀昱南慵懶一笑,接過那兩根頭發絲,用一巴掌大消過毒的塑料袋裝好,然後扯唇:“我真心不願看到你會有一個日本妹妹,放心,這個鑒定我會抓緊為你做,結果出來我也一定會第一時間告知你。”
“那就好,昱南,拜托了。”
“好了,老大,兄弟這麽多年,跟我還客氣什麽?”紀昱南再次扯唇一笑,抬手輕捶了他一拳道。
酒店房間裏,藤原浩一乍見到娉婷玉立的女兒,激動地一把扯住了香子的手:“香子,這一天一夜你都去哪兒了?不知道爸爸找不到你快要急瘋了?這麽多年,你可是爸唯一的心肝寶貝兒……”
香子哭也哭過,鬧也鬧過了,她知道自己就是再怎麽鬧也於事無補,所以,現在的她已冷靜了很多,可是,讓她接受那樣的事實,她仍然無法辦到。
因此,拂開藤原浩一拉扯著自己的那隻大手,她指著在沙發裏坐著的蘇蓉,神情淡漠地說道:“爸,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麽,也不想知道你是怎樣和這女人混在一起的。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女兒的話,就請你即刻和這女人結束那種齷齪無恥關係,然後,我們一起回日本,從此再也不踏進這c城一步。”
“香子,昨晚,我跟你蘇阿姨說的隻是玩笑話,你千萬別當真。你仔細想想,你親生母親怎麽可能是你蘇姨?更何況,如果你真是你蘇姨生的,她又怎麽會極力撮合你和郎言訂婚?”藤原浩一伸長脖子,很是急切地向著自己女兒解釋。
此刻,蘇蓉也從沙發上起身,來到父女倆身邊,連連附和:“對,對,你爸說的對,香子,我雖然很喜歡你,卻隻是把你當做未來兒媳婦來喜歡。”
“走開……”香子忽然扭頭推了蘇蓉一把。
蘇蓉被推得踉蹌一步,她的臉頓時冷下來。
攥緊挎包帶子,蘇蓉不再說話,抿唇朝著房門口走去,想要離開這裏。
“蘇蓉……”藤原浩一出聲喊住她,並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和香子一般見識。
蘇蓉動了動嘴唇,還是極力忍耐住,暫時停在了原地。
“好了,乖女兒,別鬧了,如果你不相信爸的話,我可以給你和蘇姨做個親子鑒定,用科學證明你不是她生的孩子。”藤原浩一繼續好脾氣地哄著自己女兒。
香子被他說的心頭一動,難道昨晚他們說的真是玩笑話?如果真能證明自己不是這女人生的,她是不是就有希望成為言哥哥的女人?
“好,我要跟她做親子鑒定,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抬手指了指臉色仍然冷然的蘇蓉,香子說。
“嗬嗬……乖女兒,我們這就去。”藤原浩一笑著擁住了女兒的肩,再次用眼神示意蘇蓉,然後擁著香子朝門口邁去。
蘇蓉怎麽會不明白藤原浩一這隻老狐狸的想法,可以說,他皺下眉,她就知道他下一刻想幹什麽。
她仍然是抿唇不語,隻是很配合地緊跟著走出了房間。
午睡起來,韓小汐在別墅的花園閑逛了一會,百無聊賴,便又重新回到了臥室。
想著上午與馮一火分手時他給自己的那份資料袋,忍不住大大好奇起來:袋裏裝的會是什麽?為什麽馮一火叮囑自己一定要把它放入郎言的辦公室裏?
馮一火還說這資料袋裏裝的東西是會把郎言送進監獄的,可當時她接在手裏時感覺袋子還是挺輕的,裏麵裝的會是什麽?
抑製不住好奇心,她還是從自己挎包裏取出那資料袋,然後小心翼翼打開:一支錄音筆,一份關於田恬車禍的疑點重重的原始卷宗。
她先把那幾張紙展開細讀,越看臉色越難看。雖然她知道田恬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蓄意,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這事會與郎言有著直接關係。他明明已經調查出真相,卻不知是用賄賂還是威脅的方式讓警局放棄了繼續調查。
而且,憑他當時的所作所為,即使這車禍不是他策劃,也是他有意包庇幕後主使。
她又打開錄音筆,裏麵不出意外的響起郎言的聲音。隻是,她沒想到,自己聽到的竟然是這麽多年一直折磨著她的無情聲音:“……告訴她,我從沒有喜歡過她,一絲一毫都沒有。前一段時間之所以會和她交往密切,隻是為了引起我愛的小瑩的注意。現在,小瑩和我在一起了,我必須要把她驅逐出我們的世界。所以,雇你們綁架她,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盡可能快的把她送出國內。我不想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影響了我和小瑩的感情……”
她緊咬唇瓣,有血紅從嘴唇滲出,也難以抑製她身體的顫抖。
兩樣東西,無一不在提示她,郎言是她的仇人,七年前,他害死了和她相依為命的爸爸,七年後,一場車禍,又害死了和她情同姐妹的田恬。
她,對他真的不能再有任何留戀了。
她想著,強力克製自己的激動情緒,然後把那兩份能證明某人曾犯下罪惡的證據重又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