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真實技能
白晝再次看了一眼任務描述。
【經驗任務：身為工廠最低級的新勞工，你有著向上的野望。此時，正巧良機出現。新來的工程師正在為蒸汽機的維修而煩惱，幫助他，你將獲得一定量的經驗值】
【目前人物等級 0級: 0/100】
「這不是應該的嗎？我看那些新機器都會將煤篩選一遍，盡量均勻的進塔。」
楊岳眉頭一挑，陷入沉思。
曾經的核心蒸汽塔是不用精鍊煤礦的。
後來氣溫再次下降，為了獲得更高的燃燒溫度，有人提出精鍊煤礦，乾燥水分，便設計了預熱塔。
二十年前的老式機器，用的都是城市腳下或附近的煤礦，品質比較統一，設計之時便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但五年前，人類的足跡已經從城市向外擴張許多，發現更多的資源點。
但新發掘的每個礦場的煤礦品質不同，加熱溫度也不同，預熱塔的溫度穩定範圍也不同。
為了保證質量，只能過載。
蒸汽聚集之下，就會爆發。
而每一次爆發，都會導致管道堵塞。
疏通起來並不困難，但很麻煩，運氣好，一個小時解決，運氣不好，要花上大半天。
新式的預熱塔都有調整功能，即使換了一片區域的煤礦，工作一段時間，工程師慢慢調節，自然能穩定。
『如果，如果可以……』
靈感在楊岳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我就想，如果我們組的老預熱塔如果進煤時跟那些新機器一樣，那麼是不是就不會總是出問題，我們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證。」
彷彿一道閃電劃過，楊岳恍然大悟。
確實，只要能提前均化煤的品質，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真的像白晝所說，能人工控制煤量，那麼，老式預熱塔也其實跟新式沒什麼區別，肯定能大大減少故障發生概率。
這麼簡單的辦法，為什麼自己沒想到。
沒想到一個外城區孩子居然有這樣的想法見識。
「好辦法，只要提前控制原煤礦的大小，就能在管道內將熱蒸汽基本消耗掉，不用過載，就不會爆發，也不會堵塞，不會出故障。」
楊岳眼神越來越亮，嘴角弧度不自覺揚起。
「好，吩咐下去，以後所有原煤礦破碎時，要保持一定的大小。」
禿頭勞工一臉茫然，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我真的是個白痴，在廠里白乾二十年？
但聽到楊岳的問話，他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
「大人，我們工廠沒有工人能做到這個.……優秀員工……一樣的程度。」
「沒有人能做到？」
楊岳愣了一下。
「是的，大人。」監工肯定道。
雖然楊岳已經有所預料，但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剛剛升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這個方法，的確並不適用。
原因很簡單，勞工們都是文盲，字都不會寫幾個，更別說控制品質。
即使告訴他們要將原煤礦錘得差不多大小，他們也做不到。
這個小孩或許只是天賦異稟，楊岳想著，就聽到白晝說道。
「很簡單啊，並沒有多複雜，只要掌握了方法，人人都能做到的。」
「你說的是真的？」禿頭監工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然」
白晝看著系統對於技能的描述，自信滿滿。
【煤礦破碎等級3:200/400 熟練掌握將一塊煤礦破碎的工作】
這是他將原主幾年的工作經驗糅合后，真正被他熟練掌握的技能，知道發力技巧，知道怎麼判斷落點，甚至在多次的運動中，已經摸清一些原理，可以共通到其他的工作中。
自然，也能教給其他人。
白晝此時深刻體會到系統的強大之處。
將一個真實世界當做一個遊戲來玩。
能製造遊戲機的辰舟科技一定是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文明。
「好，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麼我也不會吝嗇獎勵。」
楊岳點點頭，沉聲道。
看了眼眼前仍在噗嗤冒著白氣的加熱塔，他突然覺得順眼不少，
不愧是大師之作，這麼多年還能運轉。
出現問題也不是自己本身的問題，而是煤礦品類的原因。 ……
或許是因為只是【潛入模式】，任務系統只會由白晝目前的處境，生成任務，提供一定信息。
完成任務的方法，需要白晝自己解決。
在辰舟公司的理念中，只有主動探索世界才算是玩遊戲，而等著系統發送任務，只能算是被遊戲玩。
白晝深呼吸一口氣，遊戲化終究不是把世界變成遊戲，考驗的時候到了。
楊岳在一旁饒有興緻地看著。
說實話，一個剛剛十四歲成年的孩子能有這種思維想法，根本不想是在外城區出生的。
大部分內城區的人也怎麼會動自己的腦子，能成為一名職業者，完全是靠父傳子，子傳孫，守著從太爺爺輩就沒改變過的骨灰級舊知識，根本不會一絲創新。
十二名跟白晝同一組的勞工分成三列，在旁邊一臉陰沉的監工的注視下，略顯畏縮。
每個人面前都有兩個籮筐，一個裝著他們自己破碎的煤礦，粗細不均，粒度差異極大，而一個框裝著白晝破碎的煤礦，每一個碎片都差不多大小，看上去就很舒服。
但勞工們仍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咳咳！」
輕咳一聲，將所有人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白晝才開始說道。
「大家都是在工廠已經工作多年的老員工，應該都知道我們一號塔組曾經是工廠資格最老的，是安林大師親手設計打造的蒸汽機。」
「而現在，由於機器的發展，一號塔落寞了，我們的工資低了，我們的工作成為了工廠最危險的工作。」
「現在，我們有一個機會，拿到更高的工資，更減少危險的概率。」
「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改變，你們就可以獲得這一切。」
「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做出這小小的改變。」
這一番話，下面十二位員工的目光幾乎同時亮了起來。
「我們願意。」
「好」白晝微微一笑。
如果強迫他們接受自己一個小孩的領導，即使表面上同意，但心底還是會抗拒。
直接把利害關係說清楚，那麼再抗拒，就是違背自己的利益。
旁邊的楊岳看著他的表現，若有所思。
「我的方法很簡單，大家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都可以做到的。」
辦法說來確實很簡單。
每個人自己破碎的煤礦其實大小相對一致，但所有人的煤礦都混合到一起，就是雜亂不一的
白晝要做的就是盡量讓他們所有人的破碎粒徑差不多，大概在5厘米左右。
不能過大，也不能過小。
工人們生出一些騷動。
「這可能做得到嗎，我們可不是機器。」
白晝指著每個人左邊的籮筐。
「你們旁邊的籮筐里的，就是我破碎的原煤礦，是不是大小差不多？」
「我一個十四的成年人能做到，你們當然也能做到。」
「那麼，您是怎麼做到的」
工人們不知不覺，已經用上了尊稱。
白晝示意所有人看他腳下的一大塊原煤礦。
「砰」
鎚頭化作一道優美弧線，重重鎚到原礦中心。
一聲脆響。
在眾人驚訝的神情中，原礦頓時均勻的四分五裂。
旁邊一直隨意看著的楊岳也是目瞪口呆。
『好強的控制力，他在預熱廠真是可惜了，如果去鍛造廠，能敲出來多少精密零件。』
不過念頭只是一閃而逝，他在實習的這段時間還需要白晝這種人才。
「你們不需要一錘就直接成功，兩錘，三錘，只要能保證碎礦大小跟我的差不多就可以。」
「下面，都試試吧。」
白晝走下台，看著每一名工人的動作，時不時像系統對他的指點一樣，指出落點與軌跡，幫助他們找到一種模糊的感覺。
雖說不是系統親自指導，效果差了些。
但都是工作超過十年的老員工，很快摸索到一些訣竅，鎚子敲得有模有樣。
楊岳見已經步入正軌，指揮兩個一臉苦相的監工，準備將預熱塔的故障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