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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范安

  軍營里的訓練依舊火熱,旌旗招展之間,士卒們發出一聲聲整齊的怒吼聲,賈瑜打馬上前,守軍的士卒向他恭敬行禮,賈瑜下馬朝那名小卒的胸口擂了一拳之後,惹得那名小卒無比興奮,待得他離開之後。

  小卒對著身邊的同伴炫耀地說道:「看到了吧,將軍器重爺爺呢。」

  而身旁的同伴則半是羨慕,半是不甘的譏諷道:「放你娘的屁,將軍那是看你長的磕磣,可憐你呢,何時器重你這個殺才了?」

  小卒渾然不在意同伴的譏諷,他奶奶的,遇到了獎賞,要是不炫耀,不看著這幫癟犢子放酸屁,那還有甚味道,現在目的達到了,自然也就沒必要再去刺激這幫殺才了。

  賈瑜來到自己的營帳內,見剛剛那名醉漢依舊被捆得跟個粽子一樣,便揮了揮手,賈苗便親自替那人鬆了綁,深施一禮之後便退出了軍帳,在他的見識里,這個王八蛋是奈何不了將軍的,曾經將軍苦悶的時候,想要揍他發泄一下,他不敢還手,後來允許還手了,卻發現根本不是將軍的對手,依舊被將軍揍得很慘,從那以後,他就對將軍的武力值有了一個很深的理解。

  這個王八蛋連他都打不過,更不必說將軍了。

  賈瑜一指一旁的小凳,自己便率先朝著帥案走去。

  既然是投石問路,那麼該做的姿態還是需要做的,起碼得讓人覺得禮賢下士或者說賓至如歸才好,對於這種表面工作,他覺得其實是有必要且十分重要的,無關乎什麼狗屁的儀式感之類的東西,只是傳遞出一個他很重視的信號罷了。

  賈瑜親自為他倒好了一碗水之後,便笑道:「先生莫怪,軍營簡陋,且嚴令禁酒,將就一二可好?」

  醉漢呵呵笑道:「將軍人中龍鳳,這等俗矩,何必在意。」

  賈瑜擺了擺手笑道:「吾乃一俗人爾,雖不講究那些個,不過還是希望先生能夠為在下解惑一二,可否「

  醉漢收起笑容,沉吟片刻之後,才笑道:「將軍既然將話說透了,說明白了,那在下也就不藏拙了,如將軍所料,在下乃一賢士,良禽擇木而棲,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在下觀將軍行事之後,便決定投效於將軍帳下,也好求個遠大前程,光宗耀祖。」

  賈瑜淡淡地開口道:「先生倒是實在,既如此,那便看先生有何可說。」

  醉漢同樣平靜地開口說道:「還是把事情講實在了好,某家談不上學富五車,但是卻有一道為將軍所需,看得出來將軍有雄心壯志,且欲收天下民心,某家可為將軍牛耳,替將軍處理內政,經略經緯,將軍可還滿意乎「

  賈瑜搖了搖頭說道:「先生此言差矣,我賈家世受皇恩,為何會有此大逆不道之想法,收天下民心乃是皇家才能幹的,不是我這個小小的平南大將軍能幹的,我賈瑜也只是繼承祖宗遺志,守衛大周江山罷了。何來的什麼收天下民心的舉動。」

  醉漢呵呵冷笑道:「將軍先破武昌,后收揚州,卻並不急於畢其功於一役,反而還政於民,於民休養生息,選賢舉能,恢復農耕,這是何故?」

  賈瑜笑道:「我為陛下親封平南大將軍,主理江南軍政,回復農耕,於民休養,乃是某家為父母官最為重要之職責,有何不妥之處?」

  那人聽聞此言,接著開口道:「將軍自南下以來,不問朝廷索要一分糧草,不問朝廷索要一件兵甲,將軍意欲何為?」

  「呵呵,國庫空虛,朝局艱難,本將又如何能再叫朝廷為難,為君父分憂本就是吾武勛子弟應做之事,這又有什麼不妥之處?」

  賈瑜左手死死地抓住右手,兩隻眼睛如同利刃一般死死地盯著他。

  「那將軍將打下來的土地分給手下的士兵,收軍心,體恤百姓,於民休養,收民心意欲何為啊?」

  賈瑜沉默了好久之後,這才拱了拱手,問道:「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那人哈哈大笑道:「某家范安,字霖淵。」

  賈瑜點了點頭笑道:「今日便到此為止,吾與先生相談甚歡,不日還有請教。吾已在軍營內備下一帳供先生休息,先生先去吧,吾還有軍務需要處置,就不陪了。」

  「來人啊,送先生下去休息,好生招待,不要清待了。」

  賈苗應聲入內,范安呵呵笑道:「在下知曉將軍心中的疑慮,不過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將軍會明白在下的誠意的,不要緊,時間還有很多,待將軍盡去心中疑慮之後,某家在為將軍驅馳也不遲。」

  說完之後,便跟隨賈苗大步離去了。

  賈瑜將手中的茶杯狠狠丟在地上,以表達自己的憤怒,他原以為自己解決了繡衣使者,這裡發生的事情已經沒什麼是密不透風了,沒曾想在有心人的眼裡,他被看得一乾二淨。

  紀嚴已經在一旁聽完了全部過程,他走到賈瑜身旁,笑道:「主公應該明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天下的事情就沒有什麼新鮮的,皇帝也不可能不對主公沒有一點防備,只不過皇帝希望江南重新安穩下來,他需要大筆的錢財來重建新軍,所以他才能容忍主公做出些許出格的事情,這是一定的,皇帝錯誤的以為只要掌控了主公家人的生死便能掌控主公的生死。

  這個范安絕對不是第一個看出主公的野心的,朝中的有識之士一定也能看出來,只不過他們不想管,也管不到,所以主公完全沒有必要憤怒。

  此人我已經讓賈芸去查了,他本為蜀中人士,早年間曾被義忠親王老千歲所用,後來老親王敗落了,他也不知所蹤,今日他又重新出山,屬下覺得他絕不可能是他所說的良禽擇木而棲那麼簡單,所以還需要細細觀察,若是稍有不對勁的地方,就該趕盡殺絕。

  這種聰明人,我們不能用,就不能留有後患。」

  賈瑜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這些道理,狗屁的良禽擇木而棲,他自認為沒有什麼王霸之氣,虎軀一震之下,天下英才來投奔於他的事情,自然也可以說是放屁了,他走到如今這一步,每一步都艱難無比,每一步都是他努力之後的結果,他更加相信因勢利導之後的結果,當初朱元璋軟禁元朝戶部尚書張昶的時候就是這樣,若非看到朱元璋即將統一南北,張昶此人是不會為他所用的,這才是大部分的人應該有的選擇。

  范安是誰的人不重要,只要他有才,在大勢所趨之下,他就一定會成為自己最堅定的支持者,這才是因勢利導之後的結果。

  現在先將他軟禁起來吧,這樣的人現在自己用不了,即便是他真正打下了天下,他所需要做得同樣是還政於民,然後與民休息,就像漢初那樣,奉行黃老之學,這才是更古不變的道理。

  現在大刀闊斧的改革其實是很不利的,這一切都是生產力的制約,偉人的話是很有道理的,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他從來不認為現在就能實施什麼狗屁的君主立憲制,在生產力沒有達到那個水平之前,現在的制度就很好嘛。

  既然無數人傑都用自己的經歷證明了他們所走過的道理是正確的,那麼就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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