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離你近一點
酒足飯飽的韓澈,摟著小妻子在沙灘上漫步。
他的小妻子懶洋洋的,被他拖拽著出門,其實是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這麼大熱的天,就算是穿著比基尼在沙灘上走也熱的不行啊,更何況,韓澈這男人,保守的像個小老頭,用長裙把她給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看著自己的規矩長裙,再看看他一身短打,就開始抱怨了。
韓澈認真的聽著她嘮嘮叨叨的絮叨著,臨了還點頭承認:「是的呀,我就是個小老頭,轉眼間你都有我當年那麼大了,我能不成小老頭嗎?」
抗議無效,真真被捏著拖出了門。
才一出門就遇上兩個中年男女,正頂著大太陽在別墅外的庭院里打掃。
這兩人看見韓澈,都停下了手上的活,恭敬的行著禮,賠笑到:「韓總……您來了?東西不知道準備的夠不夠……」
說話的是那個男的,另外那個女的,只是微笑著,不時拿眼睛瞥向真真,這審視的目光,讓真真有些不自在。
韓澈點著頭,又側過身子來問真真:「東西夠嗎?」
真真臉一紅,暗嘆這男人真是愛顯擺,夠不夠的,隨便答應一聲就是了,這不是明擺著想要讓人注意到她嗎?
果然的,韓澈才問完,那中年男子就把目光投向了真真,猜度著她的身份,態度恭敬,並不敢造次。
「這位……韓總,我們要怎麼稱呼?」
「我太太,你們可以叫她韓太太,不過她年紀小,你們也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呵呵……稱呼而已,並不怎麼重要,真的……呵呵……」
真真盯著韓澈那張傻笑的俊臉,仰天長嘆,這男人,還真是弱智到爆!他這個樣子,只要長了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炫耀的樣子不要太明顯好不好?
還讓人喊她的名字就好?他都沒告訴人家她的名字,這……人家有的選擇嗎?
人精一樣的中年男女,立馬體會到主人心情不錯,討好的沖著真真躬身笑到:「那怎麼能喊名字?太太就是太太,年紀再小,規矩還是要有的。」
「是啊,是啊……」那中年女人也在一旁笑著附和,看真真的目光還是有些怪異。
真真不免在心裡犯嘀咕,這個韓澈,不知道曾經帶著多少女人來過這裡,現在這個女人這麼看著自己,恐怕是在想:又換人了啊?
心頭壓著火,拽著韓澈出了庭院。
小臉登時就甩了下來,橫眉怒視著韓澈,那小眼神,斜勾勾的,弄得韓澈心猿意馬,衝動的又想立馬拉著她回別墅爬上那張舒適的大床!
「真真……」
韓澈渾然不覺小妻子的不快,舔著臉往她身上膩歪,真真卻一巴掌打在他的俊臉上,怒道:「立正!」
韓澈是曾在美國受過軍事化訓練的,到現在也聽不得軍令口號,乍不乍聽真真這麼嚴肅的喊出來,頓時條件反射的站直了身子,兩手束在身體兩側,高聲應道:「YE**ADAM!」
那樣子,真真看了差點沒繃住興師問罪的架子。
誰說天墨總裁是個黑面神的?誰說他冷若冰霜、成熟穩重的?那個在A市黑白兩道叱吒縱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韓哥,真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笨蛋,白痴!
真真再次在心裡這麼給韓澈下著評語。
不行,在這個刑訊逼供的關鍵時刻,她可不能被美色所誘惑了,聶真真啊,你就是那啥改不了那啥!給我清醒點!
穩了穩心神,不去看韓澈顛倒眾生的帥氣樣子。要知道成熟穩重的男人一旦幼稚起來,簡直是不要命的可愛啊!真真覺得自己都要被迷惑的流鼻血了。
「我問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有過幾個女人?」
「回答:沒有!」
標準的站立姿勢,完美的回答,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花費,幾乎是脫口而出的。真真下意識的就相信了,這是真的。
她在接受邊緣治療時,邊緣曾經告訴過她,回答任何心理暗示的問題,都不能思考,否則得出來的答案都帶著虛假的成分,這會對她的治療很不利。
現在韓澈這麼果斷的回答,只能說明,他是真的,真的沒有別的女人。
可是,為什麼江凌菲會說她的女兒是韓澈的?韓澈又為什麼和賀明彤兩個一直曖昧不清的?還有那個艾草,韓澈簡直對她太好了!
雖然信了他,可心裡還是酸酸的,想要問,卻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了吧?不問的話,又很不甘心的。
「那那……那剛才那個女人為什麼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我,你是不是帶了很多女人來這海邊?所以裡面的東西才備的那麼齊全?」
她今天只穿著平底沙灘鞋,即使是女生里高挑的個子,在韓澈面前還是嬌小的。昂著頭說話的樣子,趾高氣昂,韓澈低著頭聽著,就像在接受老師批評的學生。
「咦,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你了?真是太不像話了,我現在就回去教訓她!你等著啊!」
韓澈憋著笑,顧左右而言他,卻惹怒了真真。
「韓澈,你再給我胡鬧,不正面回答問題,我就……我就……」她想說,我就不理你了,可想起才剛答應過他,以後決不對他食言了,氣勢頓時萎頓下去。
「我就……生氣了!」
真的是很嚇人的威脅啊!韓澈眯著星星眼,樂得合不攏嘴。這丫頭,怎麼就能彆扭的這麼可愛呢?」
她生氣,他還笑,真真一跺腳,轉身想跑。韓澈胳膊那麼長,輕輕一伸一拽,就把她撈進了懷裡。
「好了,別鬧了,我告訴你,全都告訴你。」
在他的聞言軟語中,真真漸漸安靜下來,聽著韓澈曼聲訴說著。
「我們那一次分別,是在哪裡?你還記得嗎?」
這是韓澈的開場白,一開始,就是讓人驚心的痛楚。
真真當然明白,他所指的「那一次分別」是哪一次。就是那一年,他們在馬爾地夫的訣別!
她點點頭,靠在他臂彎里,聽他繼續說。
她才知道,他在馬爾地夫是如何艱辛的尋找著她。在汪洋海域里尋找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為了她,韓澈竟然真正做了回大海撈針的「愚蠢」行為!
「後來,我恨透了海,討厭聽到海浪的聲音,也討厭一切和海有關的東西,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就是聞到海腥味也會覺得噁心,沒有哪裡正常,就是頭很暈,非常不舒服。
你知道嗎?我給你立了座碑,用的還是你十七歲時的照片,微笑著的小丫頭,嫩的都能掐出水來……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想你,想的受不了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裡。
我把自己關在房子里,聽著外面呼嘯的海風,一邊憎惡著,卻又一邊想象著,我就在海邊,你是在海里不見的,我就守在海邊,興許,就能離你近一點了。
呵呵……老子真是傻,也矯情的不像樣,很丟臉是不是?」
韓澈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不好意思的對著真真摸著後腦勺笑了。看真真獃獃的樣子,那臉上的表情只能用糗來形容。
誰知道,呆了半晌的箏箏突然一把跳上他的身子,緊緊環住他的脖頸,嘴巴一張狠狠咬住了他的脖頸,牙齒刺進皮肉里,雖沒有韓澈咬的那麼狠,可唇齒里瀰漫的腥味預示著皮肉已被咬破。
韓澈托住真真,支撐著她的重量,眉頭也不曾皺一下。
「不丟臉,不丟臉……韓澈,你要是以後敢不這麼對我好,我就咬死你!」
「好啊……」
他抱著她在原地打轉,她問:「那個女人到底為什麼那麼看我?」
「……我從沒帶女人來過,她大概是好奇吧!」
「……」還要問些什麼?還有些什麼是需要再問的?
靜默,如此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