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一手策劃的好戲
蘇雪安吃痛,喊道:「爹娘,祖父,我沒有……沒有……嗚嗚……」
「沒有?那你怎麼解釋那枚黑曜石珠子,還有雪安背後的手印,到了現在還狡辯,著實可惡!」柳氏慍怒地道。
王氏和蘇惜沫對視一眼,倒是不明白這幾個人唱的哪一出!不過兩人也聰明地沒有作聲,而是靜觀其變。
蘇芷鳶一邊哭一邊道:「掌印又不是那個時候拍上去的,那是之前我和二姐姐在演武場門邊,想湊近一些看大姐姐練劍,不小心拍上去的,根本就不是像大姐姐說的那樣,是推二姐時候印上去的!」
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蘇惜沫,又接著道:「至於那枚珠子,其實是我不小心把珠串弄斷了,卻只撿到十一枚黑曜石,另外一枚怎麼也找不到了,但是二姐姐出事之後,大姐姐突然拿出來,說是我故意扔在她腳邊,我一時害怕,就把剩下的珠子藏在了謝家的花盆裡,沒想到被大姐姐知道了,她故意讓墨香塞給了我的丫頭紫菱,根本就是她一手策劃的好戲,要栽贓給我!」
王氏的臉色一白,憤憤地指著蘇芷鳶,咬牙喝道:「你又在胡言亂語了?在謝家已經承認了,這一轉眼回到家裡,你又要作怪,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誣陷自己的長姐?」
蘇芷鳶像受了驚一樣,縮了一下,薛氏忙心疼地攬住她,沖著王氏道:「大嫂,您這是做什麼,嚇壞孩子了,她還小,有什麼話你慢慢說,何必要動怒?」
蘇惜沫見王氏臉色漲得通紅,胸口起伏連綿,顯然氣得不輕,趕緊上前,給她撫了撫背,道:「娘,您有了身孕,別動怒,當心傷了胎氣!」
王氏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氣,才稍稍平復了,蘇惜沫則笑著對蘇中辰道:「祖父,能不能先讓我娘坐下來,這件事到底如何,再慢慢分辯,我娘也並不知情!」
蘇中辰點點頭,道:「給大奶奶拿個軟墊,別讓她累著!」
王氏謝過之後,才坐下來,但仍舊擔憂地看著蘇惜沫,生怕她應付不了這個狀況,很明顯,蘇芷鳶回府之後,二房和三房已經通過氣了,又給她支了這麼一招!
蘇惜沫沖她微笑著搖了搖頭,希望她能夠安心,她不會害怕任何明槍暗箭,這些蠢貨既然想找死,她也沒道理不給她們機會!
柳氏見蘇惜沫仍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就板著臉問道:「沫兒,這件事你有什麼解釋?」
「解釋?我為何要解釋,難道祖母相信三妹妹這套說辭?」蘇惜沫笑著反問,並沒有一點兒驚慌失措的樣子。
柳氏一愣,眉頭皺起,道:「你這是什麼話?如果芷鳶已經推翻了你說的證據,你若不解釋,難道是默認了是你故意害雪安?」
蘇惜沫挑眉一笑,道:「祖母,此言差矣,請問我有什麼理由害雪安呢?她也是我的堂妹啊,害了她對我有什麼好處?」
蘇芷鳶卻道:「誰知道大姐怎麼想的,你一向都不喜歡我和雪安,常常欺負人,這不是你的一貫作風嗎?」
蘇惜沫朝她露出一絲淺笑,道:「哦?我有那麼蠢,當著你們的面刺傷她,然後給自己惹禍上身?我要欺負你們,何須用這種手段,我身上的毒藥可是有好幾十種,隨便一種,就可以讓你們生不如死了,而且保證任何人都發覺不了!」
蘇芷鳶看到蘇惜沫眼裡隱含威脅的冷芒,心陡然一震,十分驚慌失措地道:「大姐姐莫要威脅我,我不會屈服於你的淫威,總之你想讓我背黑鍋,是不可能的事兒!」
薛氏也道:「沫兒,你若真是一時失手傷了雪安,誰也沒又要怪你,畢竟你也及時給雪安治療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你要是為了怕責罰而一再推卸責任,老太爺可是不會縱容你的!」
薛氏這是拿蘇中辰來壓蘇惜沫,讓她乖乖聽話認罪。在對付大房的人這件事上,二房和三房從來都是同心協力的!她就不信兩房聯手,鬥不過一個丫頭片子,這件事蘇陽和王氏都不能插手,正是給這丫頭一個教訓的好時機!
蘇惜沫沖著蘇相爺微微頷首,道:「我相信祖父心如明鏡,任何謊言和手段在祖母的火眼金睛之下,都無所遁形,所以我不屑於說謊,更不需要說謊,我相信祖父會還我一個公道和清白,究竟是誰在陷害自家姐妹,你們心裡比誰都清楚!」
薛氏和蘇芷鳶都有些竊竊地偷瞄了一眼蘇中辰,發現老爺子依舊不動聲色地在一旁看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但是柳氏遞給她一個眼色之後,薛氏也有恃無恐起來,道:「老太爺自然心如明鏡,所以是非曲直,也要交代清楚,你如今毫無證據,就說芷鳶陷害雪安,真是豈有此理!」
二嬸甄氏在一旁敲起了邊鼓,道:「要說這件事,就我們雪安最無辜,好端端地去參加個宴會,竟然弄了一身傷,我看到她衣服上的血,就心疼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疤痕,老太爺,您一定要還雪安一個公道啊!」
蘇中辰淡淡地擺擺手,道:「都不要激動,坐下來慢慢說,沫兒,我記得你不曾學過武,怎麼還練上劍了,你一向身子弱,能拿得動劍?」
眾人都有些驚訝,沒想到蘇中辰突然問了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蘇惜沫也吃不準這個老狐狸到底什麼意思,只好道:「我是不會,但是嵐表姐給的劍很輕盈,動作簡單,覺得有趣就跟著學了一下!」
「哦?我最近剛剛得了一柄劍,你可有興趣看看?」蘇中辰似乎突然心血來潮。
蘇惜沫微微驚訝,心裡盤算著每一次和蘇中辰見面,他似乎都在觀察自己,難道是有所懷疑了?這個老狐狸不容小覷,只好道:「沫兒對劍並不是很感興趣,不過最近讀了幾本兵器譜,倒是了解了一些,若是祖父有興趣,沫兒可以陪祖父玩賞一番,聽聞祖父也是劍術高手!」
蘇中辰點點頭,道:「嗯,改日你來,我與你說說,現在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刺中的雪安,用手比劃就可以了!」
蘇惜沫點點頭,豎起食指和中指,假作手中有劍,道:「我當時是這一招飛沙風中轉,所以會突然轉身,但因為沫兒沒有武功底子,下盤不穩,卻突然踩到一枚珠子,腳下打滑,為了穏住身形,劍卻往邊緣刺去,當時芷鳶和雪安離我不過兩米多的距離,我看劍朝那個方向刺過去,本想收劍,雪安突然被推了出來,我強行扭轉方向,卻還是傷到了她的右肩!」
蘇惜沫將當時的場景邊描述邊演示出來,分毫不差,蘇中辰點點頭,道:「那枚珠子何在?」
王氏趕緊道:「在我這裡!」
接著就取了出來,蘇惜沫拿著珠子,道:「就是這枚了!」
蘇中辰再道:「沫兒,你抬起你的雙腳,讓我看看!」
蘇惜沫先後抬起左右腳,蘇中辰看了一遍,又看看這枚珠子,道:「嗯……那就沒錯了,的確是踩到了這枚珠子才會打滑,使得身子不穩,才失手的!這件事與沫兒無關,要怪就只能怪這枚珠子了!」
蘇惜沫不得不說,這個老狐狸的觀察能力很強,她的腳底還留著踩到珠子的圓形印記,之前她並沒有提出這個證據,是覺得並不需要了。
蘇芷鳶卻道笑著道:「那也有可能是大姐姐故意踩上去印出來的,誰知道呢?大姐姐如此聰慧!」
蘇中辰點點頭,說:「是有這麼個可能性!但是……方向不對,如果她是刺過去,正面的話,應該是刺中的左肩,不會是右肩受傷!」
「也許,也許是二姐姐太害怕,所以才會慌亂地撞上去的!」蘇芷鳶只好這樣說。
蘇惜沫就笑了:「哦……慌亂之下還會往前撞的?那三妹妹怎麼會往後退,往旁邊讓呢?」
蘇芷鳶卻強詞奪理地說:「誰知道,我又不是二姐姐,二姐姐一向膽小嘛,看著你的劍衝過來,或者……是你故意扭轉方向,刺傷她的,當時我可是看到你的劍往旁邊偏了呢!」
蘇惜沫一挑眉,道:「哦……那我還看到你在我的劍刺過去的時候,笑了呢,也看到你用手推了雪安,這樣該怎麼說?」
「你胡說,我沒有推她……」蘇芷鳶立刻反駁,情緒顯得很激動。
蘇惜沫相比之下就冷靜得多了,接著說:「不止呢,你不僅推了雪安,還故意用腿絆了她一下呢,要不然她本來可以躲開的!我和嵐表姐可都看到了哦……」
蘇芷鳶氣得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蘇惜沫道:「胡說,你騙人,根本沒有,我沒有用腳絆過她,我只是推了她一把而已!」
蘇惜沫對她露出一個笑容,眼裡全是戲謔,這個丫頭還是太嫩了,經不住幾下刺激,就已經氣得失去了冷靜。
薛氏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暗暗瞪了一眼蘇芷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若不是當著蘇中辰的面,估計得動手打人了。
第八十八章 蘇陽很霸氣
蘇芷鳶脫口而出之後,就明白自己上當了,氣得直發抖,尖叫一聲朝蘇惜沫撲上去,卻被蘇惜沫輕輕一閃,她撲了個空,卻來不及收力,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蘇芷鳶很沒品地趴在地上哇地大哭起來,像個沒要到糖就耍賴的頑童一樣,讓薛氏丟盡了臉。
蘇中辰冷眼看過去,道:「自己起來,成什麼樣子,丟人現眼!沒有腦子還學別人玩陰謀詭計,不自量力要怪誰?全兒,薛氏,你們給我好好地管教,按照家規處置,打二十板子,禁足半年,好好地反省反省!」
蘇全和薛氏只能乖乖地應了,內心卻無比憤恨。蘇芷鳶爬起來,怨毒地看向蘇惜沫,那眼神恨不得上去把蘇惜沫撕了才甘心。
蘇惜沫依舊笑得雲淡風輕,絲毫沒把她的惡意放在心上,對於她來說,蘇芷鳶這種小角色,不值得她費心。
蘇易和蘇全互相看了一眼,到沒有什麼別的情緒。蘇陽一直沉默這,卻突然說道:「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如果還有人敢對沫兒心懷不軌,就別怪我不顧手足之情,你們倆給我好好地記住了!」
蘇易和蘇全頓時怔住了,齊刷刷地看向蘇陽冷著的臉,一聲不吭,他們沒有忘記平日里這個不溫不火的大哥,真正動氣怒來是什麼模樣。
蘇陽接著道:「沫兒,下次如果有人敢繼續挑釁你作為蘇家嫡長孫女的尊嚴和威信,儘管出手教訓,只要別弄死了,爹保你無恙!」
一句話頓時讓蘇芷鳶瑟縮了一下,受驚不小,她再不懂事也知道,蘇陽這句話是沖著她說的。
柳氏突然冷哼一聲,道:「陽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豈不是鼓動她們姐妹間不和嘛,做長輩的,可不能這樣!」
蘇陽微微低下頭,表示了恭敬,卻依舊強硬地道:「母親此言差矣,我蘇家的長房嫡女,地位何等尊貴,更何況沫兒是我唯一的女兒,作為父親,必要護她周全,誰若欺她,就是欺我,必不能手軟!這就是長子和長女的尊嚴!」
蘇惜沫在心底為蘇陽喝彩,看來過去的蘇惜沫之所以那麼囂張,不僅是王氏這個慈母慣出來的,這個做父親的,可是一點兒也不差啊!這樣的話都能放出來,蘇惜沫還有什麼可怕的?
蘇惜沫在心底輕嘆,有人呵護的感覺果然不錯,難怪……難怪杜紅鳳可以什麼都不做,就有人把皇后的位置拱手奉上!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享受這樣的待遇呢!真是……很不錯的感覺啊!
柳氏被他堵了一下,心底不忿,轉而對蘇中辰道:「老爺,您聽聽,陽兒說的什麼話,她的女兒是芙蓉花,全兒和易兒的女兒就是爛草根了?」
蘇陽道:「母親,兒子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母親似乎也過於偏袒二丫頭和三丫頭,縱得她們竟然敢對長姐不敬,還使出這樣下作的手段去陷害沫兒,這豈是大家千金該有的氣度?」
柳氏還想說什麼,卻被蘇中辰制止了,道:「陽兒說的對,我蘇家的女兒,決不能這樣小家子氣,手段該有,但不是用來對付自家人的,罷了……都退下吧,我也乏了!」
眾人這才齊齊地告退了,出了榮安堂的門,薛氏就冷笑著道:「沫兒好手段,三嬸過去還真是小瞧了你!」
「多謝三嬸誇獎,沫兒愧不敢當!」蘇惜沫巧笑盈盈地回道,態度不卑不亢,神情怡然自得,氣得薛氏鼻子都快歪了。
薛氏恨恨地拍了一下蘇芷鳶,道:「真是個不中用的,氣死我了!你這六個月就給我好好地思過,想想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蘇芷鳶委屈又無奈,她這一次失敗,可是給爹娘丟了很大的臉,丟人敗興啊!於是心裡就更加恨蘇惜沫了。
蘇惜沫看著她投射來的恨意,卻溫柔地笑著道:「三妹妹,別忘了我爹和祖父的話,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可就別怪我拿出長姐的身份教訓你了,嗯?」
蘇芷鳶一驚,被她暗含威脅的話嚇得縮手縮腳的,看的薛氏更加生氣,卻礙於當著人面不好訓斥,只粗魯地拽了一把蘇芷鳶,道:「還不快回去,嫌丟人丟的還不夠嗎?」
蘇芷鳶只能委委屈屈地低下頭,跟著薛氏走了,蘇全對蘇陽拱拱手,一句話也不說就離開了。蘇易和甄氏乾笑了兩聲,告辭而去,他們今日算是不功不過,並沒有什麼收穫,只是心中也仍有幾分不忿,畢竟受傷的是他們的女兒,卻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得到,實在可惜!
蘇陽沒說什麼,帶著王氏和蘇惜沫也往回走,蘇惜沫笑著湊上去,道:「爹,您今天可真是有氣勢,把二叔和三叔鎮得話也不敢說了!」
「哎……只求他們不要再起歪心才是,沒想到那個小丫頭也開始有了鬼心思,真是蛇鼠一窩啊!」蘇陽嘆息了一聲。
王氏也道:「沫兒,以後離得她們遠些,我瞅著那倆丫頭都不像是什麼好的,別平白再惹得一身腥!」
「娘……您放心,她們那點兒小伎倆我還沒放在心上。只是娘,那雪安,可比芷鳶心機深得多,你知道嗎,她本來可以不用受傷的!」蘇惜沫笑著道。
王氏一驚,道:「她竟然……真是會叫的狗不咬人,和她娘一個德行!」
「罷了,只要咱們行得正坐得端,怕他們作甚,誰敢欺負你,給我打回去就是了!」蘇陽一向都喜歡這麼縱著蘇惜沫。
蘇惜沫笑了一下,道:「爹,若是打她們一頓就能解決,那我還費那麼多口舌做什麼,既然人家來陰的,咱們也不能太光明正大了,這一次算是小小的教訓,若有下次,我必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王氏點點頭,道:「理當如此,那兩個丫頭豈是我沫兒的對手,不自量力!」
王氏倒是對蘇惜沫很有信心,經過這麼多事兒,她是明白女兒和從前大不一樣,主意大著呢,所以很多事兒,她都寧願和蘇惜沫商量著來,而不是以母親的身份去拘束她。
所以蘇惜沫才能在蘇府如魚得水,無拘無束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蘇陽笑出聲來,道:「沫兒那是隨了你,如此我以後也就不擔心她嫁了人吃虧了!」
「爹,說什麼呢,走吧,娘累了一天,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了!」蘇惜沫嗔了一句,轉移了話題,切莫王氏一來興緻,又談起她的親事來,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她可不想這麼快嫁人,離開蘇府。
等她把蘇府掌握住再說,就算是要結親,也該找個對自己最有利的親事!
蘇惜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梳洗沐浴之後,就回了房間正準備好好地歇息一番,卻發現自己的房間里多了個不速之客。
蘇惜沫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平靜下來,道:「端親王,您這大晚上的,怎會闖入我的閨房,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唐突嗎?」
端親王抬起帶著面具的臉,嘴角勾起一抹笑,道:「你的反應也有些不對,難道正常女子不該失聲驚叫嗎?」
「哦?難道王爺希望臣女驚叫引來下人?」蘇惜沫似笑非笑地道,卻淡然地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沐浴之後,還是會覺得口乾!
端親王對她的冷靜自若也沒有太多的驚訝,畢竟雲鶴看上的徒弟,不可能是什麼嬌小姐,而且他今天來也不是為了看她受驚的樣子的。
端親王很好奇地眯起眼睛,道:「據我所知,去年的蘇惜沫還是個身體虛弱,脾氣驕縱又無腦的小姐,為何短短時間,同一個人,卻有這麼大的轉變?」
蘇惜沫送到嘴邊的茶杯頓了一下,又繼續抿了一口,才放下來,笑著反問:「王爺要說什麼?」
「你不是蘇惜沫吧?」端親王的語氣幾乎帶了八成的肯定。
蘇惜沫又笑了一下,道:「我不是蘇惜沫,是誰?臣女過去似乎和王爺並不熟悉,您又如何判斷我不是蘇惜沫?」
端親王哼了一聲,道:「我查過你,蘇惜沫過去雖然懂些醫理,但絕不可能會破了雲鶴的考題,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個人再怎麼轉變,不會連性格,頭腦都徹底變了,你曼瞞得了別人,瞞不過我!」
蘇惜沫斜挑眉梢,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又問:「那王爺覺得我是誰呢?或許你只是自己胡亂猜測,就想從我這裡套出話來?可是臣女一個小小的蘇府大小姐,有什麼資格讓王爺您費心?」
端親王眯縫著鳳目,道:「如果不是確認那座墳是真的,我都要懷疑,你是她假扮的,可是……就算如此,我也可以斷定,你和她有著某種聯繫!」
蘇惜沫心頭微顫,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就判斷出他口中的那個「她」就是杜青鸞,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最了解你的人永遠都是你的對手嗎?她和端親王還真是對手,只不過常常是她敗北!
蘇惜沫沒有理會心頭那絲不自在的感受,而是故作不知地問道:「她是誰?王爺的話真是讓臣女摸不著頭腦,或者王爺今日來是為了逼問臣女,和您口中的那個人,有沒有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