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專門服侍
站在他後面的，除了初一他們四個人，剩下的就是李公公了。帳篷的帘子已經放了下來，估計跟著他的兩個小太監就守在帳篷外面，而那些御前侍衛們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帳篷雖小，但也不嫌擁擠。不過這位李公公卻好像在故意掩蓋自己的身形，隱隱躲在初一他們幾個人的身後，只是這樣的關鍵時刻，他卻又不能不出聲。
李公公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閑王，皇上有令，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讓奴婢盡心盡意服侍王爺和王妃。」說是服侍，就是時刻貼身監督著，以防軒轅逸塵再次半途開溜，而且這一次還是帶著柳青煙一起。如此看來，軒轅逸星還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就是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到底再賣著什麼葯。
軒轅逸塵心中冷笑一聲，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他拉著柳青煙的手，和她一左一右坐了下來。小悅和玲瓏上前一步正要斟茶遞水，軒轅逸塵卻輕輕擺了擺手，隨口說道：「那就有勞李公公了。」
話不需要說明，反正看到了的人心中自然明白。小悅和玲瓏收回伸出去的手，又退回到了原來的位子上。分別站在軒轅逸塵和柳青煙身後的初一和十五也都讓開一步，騰出地方來。這下子就輪到李公公上前一步，給軒轅逸塵和柳青煙分別倒好了一杯熱茶。心中肯定是不情願的，嘴上還不得不說：「能服侍閑王和閑王妃，是奴婢的福氣。」
「既然如此，不如本王跟皇兄說一句，將你賞賜給本王，專門來服侍本王，如何？」軒轅逸塵倒也不客氣，直接就想到了這一點。這位李公公，眾所周知，一直都是服侍當今皇上的，就來啦當今皇上最為寵愛的高貴妃，也不會這樣命令和使喚他。可是軒轅逸塵可就不會在意這麼多了，他的乖張也出人意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奴婢……奴婢……」李公公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本來就佝僂著的身子更是不但直不起來還開始變得哆嗦了。他雖然是服侍軒轅逸星最久而且也是服侍地最好的人，可是架不住如果軒轅逸塵真的提出這個意見的話，軒轅逸星一定會答應的啊。以前站著有皇帝在自己的身後坐鎮，他每一次出入閑王府可都說不上有多客氣、恭敬和尊重。那時候閑王基本上也都放了他一馬，沒有將他怎麼樣。可是自己要真的淪落到了閑王府中少了身後的那個底牌，只怕他是怎麼慘死的都不知道。
「奴婢何德何能，怎能專門服侍王爺呢？」李公公想來想去，在軒轅逸塵的眼神的逼視下，也只能想出這個借口來。只可惜他越是慌亂的時候也越是容易說錯話的時候。軒轅逸塵本來就擺明了今天要來找他的茬，又怎麼會放過這個白白送上門的好機會。
「聽李公公的意思，你有這個本事服侍當今聖上，卻沒有這個本事來服侍本王呢？」軒轅逸塵唇角上揚，眼帶笑意，淡淡地看著他，不輕不重地這樣說著。
李公公的手中還提著那把剛剛倒完熱茶沒來得及放下的茶壺，裡面還裝有大半壺的熱水，如今提在手中也變得有如千斤重，眼看著他的兩隻手都哆哆嗦嗦的，就要提不起來了。不管是即將來到這裡的當今聖上，還是就坐在自己眼前的閑王，這兩位都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可是偏偏自己的一句話就把兩頭老虎同時都給招惹了。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而且就在今天。
「還是，李公公其實是在說，本王太過難纏，還是避而遠之一點比較好？」軒轅逸塵說的是實話，可是實話從他本人的口中說出來，可就不僅僅是一句實話這麼簡單了。雖然其實他還有一句實話沒有說，那就是按照李公公的這句話，他甚至還可以猜想，他的意思是不是閑王比皇上更加厲害！
「啪！」手中的茶壺再也無力提起，摔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整個操練場上雖然人數眾多，但場邊的士兵不發一言，就算是坐在帳篷中的諸位王公大臣們也個個都是輕聲細語地說著。如此一來，這茶壺落地發出的聲音竟然是全場最大的聲音，也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開始李公公藏身在初一他們四個人的身後，大家也都只是往這邊匆匆看過一眼，以至於都沒有看到他。但是如今，他儼然就成了眾矢之的。李公公跟在軒轅逸星的身後，就算狐假虎威也好，他見多了這麼多人的注視，哪怕是更多的人的注視，對他而言也不過是司空見慣了的事。但是這一次不同，自己跟軒轅逸塵站在一起，而且只要這個人沒瞎也都能看到腳邊的茶壺的碎片是自己給打碎的。
以前的別人的眼神多少都帶著一些諂媚和討好，但是今天絕大多數都是懷著好奇和驚訝的心情看過來，但是其中也有不少人分明就是一臉的嘲弄和期待。似乎就等著看自己這個皇上身邊的公公今天是怎麼落到閑王的手中又怎麼會被閑王處置。他只覺得自己的雙腿越來越酸軟，好像就要軟倒在地了。他甚至都顧不上，腳下就是碎片，自己要真的就這樣跪了下去更大的苦頭也有的自己受的了。
軒轅逸塵視線不移，一直就放在李公公的身上，但是周圍的情況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好在，他雖然有心想要為難李公公一下，但是比較起來，更不想讓周圍這些人等著看一出好戲。他手一揚，站在他身後的初一和玲瓏當即福了一福身子，就等著他下令。
「陪著老公公一起，去換一壺熱茶來。好好照顧李公公。」軒轅逸塵輕描淡寫地說道。李公公卻身子一傾，幾乎就要摔倒。還好初一和玲瓏眼疾手快，一人扶住了他的一隻手，將他攙扶住了。
就聽軒轅逸塵繼續說道：「本王知道李公公年紀大了，要離一直站在這裡服侍本王也實在是辛苦李公公了。不如這樣吧，初一、玲瓏，你們再去搬一張椅子過來，就讓李公公坐著和本王以及王妃一起觀看比賽好了。」
李公公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方才聽到軒轅逸塵說讓他的兩個下人「好好照顧」自己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平常當軒轅逸星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基本上就是要聽到這句話的人姓名的時候。而且因為自己是服侍軒轅逸星最久的人，也是最了解軒轅逸星的人，這種取人性命的活也通常都是由他領命去完成的。想不到，今日竟然輪到自己了。
他怕死，而且非常怕。一聽到自己竟然真的就要死了，哪怕是當今聖上也來不及趕過來救他了。怕死的恐懼絞他哪裡還有精神和力量來支持自己本來就哆嗦著的身體。還好，他又聽到軒轅逸塵說給他弄張椅子來，他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誤會閑王的意思了，他說的就是表面上的意思，是自己想太多了。就算是一條賤命，但終歸就是自己的，能夠保住，怎能讓他不開心。
「謝王爺。」雙腿還是有些軟，李公公也怕自己要是真的要行一個大禮的話，被那麼多人看在眼裡就對自己很是不利不說，他也怕就憑自己現在的這個模樣，只怕跪下去就要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了。在初一和玲瓏兩個人的攙扶下，他蹲了蹲身子，算是謝過禮了，又在初一和玲瓏的攙扶下轉身走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