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綁架
東方澤之前優哉游哉的繞著馬車打了一個圈,這會兒又繞著兩匹馬繞起了圈來。
兩匹馬是從閑王府中帶出來的,馬車可以隨便一點,不過為了趕路快捷方便,馬卻還是要寶馬才行。這兩匹馬好像通了人性聽懂了小悅的話一般,不停地煽動著尾巴,踢著蹄子,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都不願意成為這個人的坐騎。
東方澤又回到了原地,對於小悅的話裡有話,他是一個聰明人,又怎麼會聽出來,「我不會騎馬。」他說著,就主動爬上了馬車。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不過他都已經先上馬車了,柳青煙也男的跟他計較這麼多。當即也要跳上馬車,卻看到東方澤站在馬車的邊上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有意搭她一把扶她上去。
「不必了。」柳青煙說著,就輕而易舉地跳上了馬車。見東方澤還沒有動靜,她又率先打開了車廂的門,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巧妙的方法,就不動聲色地推著東方澤往前邁出一步進了車廂裡面。
東方澤卻不並不朝著繼續往裡面進去,立即轉身,既看到柳青煙雙手把著車廂的門,說道:「東方先生,就請您坐在車廂裡面,妾身和小悅一同在外面駕駛馬車,就不耽誤東方先生了。」
話音未落,她就關上了車廂的門,只可惜不能從外面上鎖的,要不然就乾脆把他鎖裡面好了。
小悅也緊跟著跳上了馬車,和柳青煙一同坐下,就抽打了一下鞭子,兩匹馬拉著馬車緩緩跑動了起來。
車輪滾動,車廂裡面的東方澤抓緊時間到位子上坐了下來,外面的兩個人好像完全知道車廂裡面發生了什麼,只等東方澤才剛一坐下,馬車便加快速度奔跑了起來。
東方澤坐穩了身子,心裡暗自慶幸,還好他坐得快,要不然馬車這麼快的速度,一個不好,他就要摔跤了,不管是磕著碰著哪裡、掉皮流血什麼的,醫生不是不能受傷,但是說出去都實在是太有損他神醫的名聲了。
不過,他還是不甘心,也不敢起身去敲車廂的門,就動手敲了敲車廂的木質的牆壁,說道:「閑王妃,車廂裡面沉悶又黑暗了一點,不如讓本人也出去和你一起晒晒太陽、吹吹風如何?」
「太陽太曬風太大,外面太擠坐不下,」耳邊傳來柳青煙的聲音,「東方先生要是實在想曬太陽、吹風的話,不如就靠著紗窗坐著,那樣的感覺剛剛好。東方先生還嫌沉悶的話,不妨小睡一下也是可以的。等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我們會停下馬車告訴東方先生的。」
話音清清冷冷,卻很是動聽。只不過她把話都說絕了,東方澤都無話可說了。他倒是可以說自己暈車,坐在裡面會暈掉他半條命必須到外面去吹風才行。不過他好歹是一個神醫,決不允許自己說出這種允許自己能力和名聲的借口來。
想了又想,他還會決定暫時作罷,反正也不必急於一時。不過他還是忍不住低聲抱怨了一句:「不就是想要快點到邊境嗎,何必用這種好像是綁架一樣的方法?」
伴隨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柳青煙和小悅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相視一笑,只不過卻是苦笑。其實東方澤只說對了一半,快點到邊境是重中之重,但還有一個原因是少見到他,也可以少受到他的耍弄和折磨!
只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只有她們兩個人一路趕過來的時候,尚且可以風餐露宿、乾糧泉水只要能吃飽喝足就行。但是帶著這個東方澤,看上去比她們還更像是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而且還是她們好不容易請來的客人更是有求於他,更不可能這樣招待他。何況,這樣也不是基本的待客之道。
眼看著午時將至,她們必定要找一家客棧或者酒樓下車來吃上一頓才行。下午重新出發的時候,難道還故技重施,再一腳把他給踢進車廂裡面然後把他關起來不成?必須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也好少了路上的折騰。柳青煙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個辦法,要不然,還是將他給打暈了吧。
馬車漸行漸止,緩緩停在了一家酒樓的門口。馬車還沒有挺穩的時候,車廂裡面的東方澤就猛地起身,撲過來打開了車廂的門,不過柳青煙和小悅早有準備,已經跳下馬車。
小悅站在馬車的邊上,也伸手出去,微笑著說道:「東方先生,需要小悅扶您一把嗎?」
她或許是一片好心,不過看在東方澤的眼睛里,似乎就是在嘲笑自己方才妄想扶柳青煙上馬車的舉動。他看也不多看小悅一眼,卻是看著柳青煙,似乎有意讓她來扶自己一把。
柳青煙理也不理,說道:「東方先生請稍後,妾身這就去酒樓里叫人準備好酒菜。」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朝酒樓裡面走去。話剛剛說完的時候,她正好邁過了門檻,進入了酒樓裡面。
東方澤無奈,小悅也不等他說什麼,就已經把手收了回去。也不知道東方澤到底是想要人那扶還是只想要柳青煙來扶,反正他最後還是一個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嘴上還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都沒有問本人喜歡吃什麼、想吃什麼就擅自做主去了。」
小悅知會了酒樓里的夥計看好他們的馬車,跟在了東方澤的身後,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柳青煙特意安排了一間包廂,這裡離東方澤所居住的地方不算太遠,必定有很多人認識他們。關起門來,至少不會有人打擾他們。不過一邊用餐的時候,柳青煙還找來了一個夥計,向他打聽可有聽到關於邊境戰役的什麼消息。不過,店小二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只是隱隱聽說邊境那邊在打仗。可能,這裡或許是離邊境太遠了,很多人還是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吧。
什麼都沒有問到,柳青煙除了心裡著急,以及快點帶著東方澤奔赴戰場,什麼都做不了。偏偏,這個東方澤還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也不知道就為了他一個人,路上又要折騰出多少麻煩、浪費多少時間。就好像現在,東方澤細嚼慢咽,不急不忙,卻是讓柳青煙看了更是著急。再別說還有下午又該如何啟程了。
店小二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給出來,還白白得了人家的一錠銀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東方澤看著包廂的門被關上,一邊喝著薄酒,一邊沖著柳青煙笑著說道:「一場戰爭,最關心的,還是只有將士們的家人了吧。」
跑了一個上午,早已經是飢腸轆轆。可是看著滿桌的好菜好湯,柳青煙和小悅都沒有什麼食慾。聽到東方澤這麼說以後,兩個人更是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說得對。」除了這句話,柳青煙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或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孤兒也有孤兒的好處,至少就沒有了這麼多牽絆。但是,家人也有家人的好處,至少她活著越來越像一個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了,而不是以前的那個殺手。她也越來越明白,為什麼殺手不能有感情,因為有了感情,有了牽絆,也許就會下意識地去想那個成為她的擊殺目標的人死了以後,那個人的家人會怎麼樣。如此一來,她就做不成殺手了。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