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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紅紗幔帳天下事(下)

  今夜的阿房宮璀璨無比,紅色再一次光臨這座奢華舒適的宮殿,但這一次不再是血紅色,而是大喜的艷紅色。(_《》)

  扶蘇騎馬遊街,儘管特科的戒備依舊森嚴,但滿城的喜色卻遮不住,咸陽的氣氛被驟然放鬆。儘管依舊有人被逮捕,但歡悅之色已經成了這座城市的主旋律。


  扶蘇刻意用歡喜來代替帝國高層劇烈變動帶來的震蕩,用自己的婚禮來沖淡城內無數豪門高樓內的喪去的高官顯宦。


  劇烈的權力變動在歡喜的氣氛之下穩步進行,蕭何和周校進行政治上的處理,而李信以及樊籬的兵馬則負責了京師安全的鞏固。


  而等到三省六部全部遷徙到了咸陽之後,所有的一切都陸續進入軌道。


  由宗正子嬰主持,禮部官員協助,以及滿朝文武捧場的婚禮正式在咸陽召開。


  入夜,滿城喜色。


  扶蘇的家長由子嬰以及一干大秦宗室前輩擔任,而女方月芷的家長,則有蒙毅擔任。整場儀式,由馮劫作為司儀主持。老邁的馮去疾得聞扶蘇入主咸陽后,病體稍愈,強撐著入場參加。被監視居住的前任內史李由低調地在場中沒有說話。


  當然,還有扶蘇麾下一應將官。許謹,上官牟,周校,李左車,樊籬,李信,蘇角,周勃,蒯徹,慶倪,曹參,涉間,孫甘等等文武齊聚。當然,還有正在執行任務,兵甲未去的三位親衛侍從官,羊牟、牛天照,上官泰。


  滿堂酒宴自然是無人敢去灌酒給扶蘇的,扶蘇只是過來示意敬酒,眾人莫不得爽爽快快地一口乾掉。


  扶蘇走了一圈,饒是有秦王光環加持,可也禁不住這人多,最後逛了一圈回來,也是有些暈乎乎的。


  一干大臣都是人精,哪裡會真叫扶蘇醉酒了過去,要是惹惱了月芷,那發表起來的雌豹可不是好相與的。


  於是在彼此對視一眼,一切盡在笑容中。扶蘇撤離了外間席面,回到了婚房之中。此次婚禮十分盛大,婚房也裝飾得十分漂亮。入眼紅色之餘,叫人看了不由心中歡喜。


  扶蘇步入婚房之中,幾個丫鬟婆子都是躬身見禮之後退了出去。


  扶蘇的新婚是沒人給來鬧洞房的,所以當扶蘇走進去的時候。安靜得落針可聞,爬上床榻,扶蘇看著擺在旁邊的案台。裡面銀瓶金樽,兩杯美酒已然放置安好。


  拿著一桿純銀製作的秤桿,上面雕龍栩栩如生,龍爪掀起蓋頭。


  美艷令人窒息的月芷顯現在了扶蘇眼前,扶蘇重重呼出了一口氣,道:「長跑這麼多年,天幸,讓我沒有再次錯過你!」


  「我一直都在等著,等這一杯酒。就如那年咸陽你和王芙的婚禮一般!」月芷紅唇輕啟,誘人的長頸如同天鵝一般展露在了扶蘇面前,叫扶蘇呼吸一陣沉重。


  扶蘇短期金樽,捏了捏月芷的秀巧的鼻子,道:「人世間哪裡有兩片相同的葉子,我願與你們不缺一分的幸福,卻不願你們覺得誰多誰少。」


  月芷嬌羞地低下了頭,扶蘇卻是趁勝而上。摟住了月芷柔軟的腰肢,捧起金樽兩枚,笑道:「交杯酒,可少不了哦。」


  「如夫君……願!」月芷不勝嬌羞,心情激動之下,生澀地配合起來。


  飲完交杯酒,扶蘇笑容淺淺,卻透著一股子擇人而噬的意味。似乎看透了月芷重重喜服下,曼妙的身姿。褪去外衣,直至褻衣尚留。月芷已經是羞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嬌柔之中,欲拒還迎。


  扶蘇興緻高漲,雙手不斷遊走,紅紗帷帳下,兩個人兒不斷攪動。溫情柔語之間,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斷流出,扶蘇健美的身姿終於展現在了月芷身前。


  而只餘下幾個小布片的月芷真假難分的堅決下,終於是被扶蘇在情難自禁的時候一舉突破了防線。


  高昂卻死死壓抑著發出痛楚的聲音喊出,面色嬌紅的月芷一口咬在扶蘇的肩膀上。扶蘇更加挺近,不斷衝擊著不甚嬌柔的曼妙身姿。直至將美人兒痛楚的低喝轉成了半帶苦處半帶甜滋的難解輕哼。


  當夜幕更甚之時,承受不住連番告饒的月芷抱著扶蘇沉沉睡去。扶蘇雖是猶有不甚滿足之心,卻不得不照顧月芷的心意,終是輕撫月芷後背,交頸而眠,好不甜美。


  夜色更甚的咸陽城下,歡喜過後卻依舊是警戒不減半分的宵禁。


  扶蘇雖是藉助大喜收攬了民心臣恩,可畢竟趙高餘孽猶在。石姜麾下的內史特科分部不斷發力摧毀了一個又一個伺機搗亂的事件,這證明咸陽的局勢依舊沒有穩定。


  混亂之下,也許只有讓時間才能證明未來。


  在扶蘇的掌握之下,咸陽漸趨平靜。然而平靜之下,卻掩藏著未有人知的那些隱秘。


  這個隱秘,包括分散龐大,卻已經不成氣候的趙高餘黨。同樣,也包括司馬欣,這位咸陽秦庭最是強大的力量之掌握著章邯的最親信的幕僚。


  而司馬欣不得不隱秘行事的原因,卻源於眼前對坐的那個人。


  司馬欣本來是有機會去參加扶蘇喜宴的,畢竟,章邯大軍使者的身份是兵部以及尚書左丞蕭何不可能遺忘的角色。然而因為這個來訪者身份著實特殊,特殊到讓司馬欣不得不告病推辭,惹得一陣側目。


  此人,名作曹咎。


  而曹咎身側,有一老者。此老者精神灼灼,面對大秦的國都不是震驚其廣闊雄偉,城牆堅固高聳。而是琢磨著怎麼能夠攻破此處!


  此老,名作范增!


  范增是項氏最親信的幕僚,和司馬欣在章邯幕府之下的身份完全對等。如此身份,竟是屈尊前來,千里到咸陽求見司馬欣。司馬欣縱然再如何想去參加扶蘇的婚禮,哪怕是個外圍隨便一桌,那也必須退卻,見一見這范增了。


  因為司馬欣此前脫困,正是范增買通了獄卒!


  司馬欣在家中靜悄悄地設宴款待曹咎和范增。


  卻不料,明顯遲到了一會兒的曹咎竟是眼眶發紅,而范增隨時精神不錯,卻有強作鎮定之感。


  一念及此,司馬欣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看著兩人,道:「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將軍……亡故了!」曹咎淚眼漣漣,大恨地掩面。


  「什麼?」司馬欣猛然立起,雙目圓瞪:「項梁他……」


  此時,已經是秦王扶蘇元年九月的時候了。


  扶蘇用時數月安頓了咸陽內史地區,終於讓自己的地盤全部鏈接了起來。而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基礎,扶蘇並沒有急於進兵。而是藉助準備大婚,穩固咸陽局勢。同時大肆修正以前胡亥所出的那些政令,清明政治,整隊各個郡縣的實際情況,分別進行稅賦見面,徭役免除的政策。讓帝國迅速脫離內戰狀態,同時為扶蘇穩固住統治,做出了最有利的支持。


  扶蘇在咸陽數月,一直到八月這才全面穩固住了形勢,徹底消除了趙高餘孽掀風作浪的可能。儘管還有少部分在作亂,可大體的情況已經為扶蘇所掌握。


  扶蘇自二月大舉攻破王離主力,各路隱藏下來的手段發作。致使三月的時候,咸陽因為膚施陷落而大舉震蕩。趙高行指鹿為馬之事,正式宣布對抗帝權,其後更是一力將胡亥陷害,強硬要子嬰上台。


  而子嬰自然不服,連接了扶蘇。裡應外合,最終在五月的時候終於入主咸陽。其後扶蘇又花費了數月之力,一直到九月,這才穩固住了局勢。


  當關中局勢為扶蘇掌握的時候,山東之地的局勢也是動蕩不堪。


  當司馬欣入咸陽尋求趙高諒解的時候,在五月份立楚懷王之孫熊心為楚懷王,項梁終於又開始下手。


  項梁以楚國之名義,號召天下反秦勢力入薛縣共謀大事。此刻,消化完畢秦嘉的實力和勢力範圍后。項梁已經成為東南楚地名副其實的大佬。再加上楚懷王熊心著實收攬了楚地民心,甚至連韓信在此刻也已經投入到了項梁的旗下。


  至此,其他勢力已經不敢不給項梁面子。於是各路諸侯盡數來薛縣齊聚反秦大事。


  看著天下諸侯紛紛攘攘都到了自己的地盤,項梁於是又炫耀武力,隨後趁著一干諸侯都到了自己的地盤,強硬地以西進攻秦的名義收歸了他們的兵權。


  而蒼頭軍頭領呂臣更是被項梁重點釘牢,當呂臣帶著蒼頭軍行馳到薛縣周遭后。項羽帶著精銳,竟是偷襲佔領了陳縣。


  最後各方項梁威逼利誘之下,以司徒的代價換取了呂清呂臣的投靠。而蒼頭軍的軍權,也自然收歸到了項梁的麾下。


  如此,項梁的實力膨脹得終於恢復了當年陳勝在時的模樣。可戰之兵十數萬,楚國威勢,一時間喧囂無比。


  而項梁見此,也是面有得色。


  若不是六月份天大雨,楚地三月不可見日。恐怕項梁立馬就要提兵北上了,於是在八月大雨停歇後不多久。便帶著全部家當,西進攻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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