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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羅菀容的下場

  周易在二十年前曾經回國一趟。那時候,他已經有一點小錢,以為那個女人還在等著自己。可是回來后才知道那個女人懷孕了,卻因為貧窮離家出走了,再也沒有回去過。


  周易花光了帶來的錢去找那個孩子,被那女人的哥哥告知,那個女孩不成氣候,生下來就死了。他哥哥還說,她妹妹現在過得很好,如果可憐她妹妹,就徹底放了她吧。


  從此,周易就回到了他淘金的地方,再也沒有去過。更刻意的不想知道那邊的一切。


  宸弈將一切告訴周易,說了那女人後面做的不能原諒的事,說了那女人就是自己繼母。


  周易感慨一聲:「想不到造化弄人,你們和她竟然還有這樣的孽緣。更想不到她如此喪心病狂,為了自己的欲.望,竟然能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周易從沒有想到有一天能再回到他的故土。


  這一次他踏上這片土地,再不是一個人。他有自己的女兒,還有半個兒子的女婿。他住到女兒家,雖然女兒家的別墅沒有他的城堡大,但是這裡是真正的家。


  周念想不到出去一趟,回來整個宸家都變了。


  宸家大宅就剩下公公一個人。他和羅菀容離了婚,將那兩個孩子都攆了出去。


  宸弈和周念來到宸家大宅的時候,宸浩宇和曹麗正在大宅對大哥冷嘲熱諷。


  「大哥,哎呦呦,怎麼弄成孤家寡人了?所以說,會賺錢又怎麼樣,到頭來,孩子都是給別人養。」


  宸浩正幾日不見,蒼老了很多,對這樣的奚落竟然無力回應。


  周念上前給公公遞上一杯茶:「爸,你不是孤家寡人,你還有宸弈,有我,有你快要出世的孫子。」


  宸浩正看著周念,眼底有些紅:「回來啦?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兒是你們的家,你們回來住吧。」


  周念猶豫一下:「爸,現在不只是我和宸弈,還有我爸爸。」


  「你爸爸?」宸浩正轉頭,就看到和自己年齡相仿,卻一身唐裝,氣質斐然的周易。


  周易上前,對著宸浩正伸出手:」你好,親家,我是周易,小念的親生父親。」


  「周易?」宸浩正立刻伸出手:「你是華裔商人珠寶大亨周易?」


  周易點頭:「正是。很榮幸,我們能結成親家。我很喜歡宸弈,宸先生將他教育的很好。」


  宸浩正:「……」


  宸浩宇和曹麗是來大宅看笑話的,結果看到宸浩正攀上了這麼一個珠寶商的親家。心目嫉妒恨的,曹麗忙上前伸出手:「親家,您好,您好,我們是小念的二叔二嬸。以前啊,我們對小念可照顧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可要好好相互照應啊。」


  周易看著曹麗的勢力,都沒有伸出手,只是微微點頭,就沒有下文。


  宸浩宇覺得丟人,拉著曹麗走了。曹麗都到門口了,還哇啦哇啦的說改天請親家吃飯的話。


  宸浩正和周易歲數彷彿,都經歷很多,便有很多話題能聊。


  宸浩正聽了周易的故事後,感慨道:「和親家比,我是真的慚愧啊。你為了一個負心的女人,能守了二十年沒有找女人,沒有結婚,當真是重情重義。而我,和我的原配青梅竹馬,恩愛百轉,卻在她去世不到一年就找了女人。後來又找了……羅菀容。比起你的情深意長,我真的是個混蛋。」


  周易嘆口氣:「我這麼些年不找女人,卻並不缺女人。我是不敢付出感情,我不知道那些女人和我一起是為了我的錢,還是為了我的人。一輩子被傷一次就夠了。或許,也不是她傷了我,是我曾經真的很落魄,沒有能給她想要的生活。」


  周易離開宸家大宅,想在這個城市走走轉轉,想去尋找這個城市裡當初的一點點影子。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當初的那個老房子。二十多年,房子依然沒有被拆除。


  不大的小院子,堆滿了雜物。曾經這裡就是吵鬧聲不斷,如今,這裡依然是吵鬧聲不斷。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們從宸家大宅搬到這樣的破爛的狗窩裡。你說你下賤不下賤,都已經嫁給了宸浩正,卻和初戀偷情,謀害人家家產。你不要臉,害得我也被攆出來!」宸子衿一句一句的叫罵,罵的羅菀容一聲不吭。


  羅菀容獃獃的坐在院子里,面容憔悴,再沒有往日貴氣逼人的雍容華貴。


  宸洛將一個潑盆摔到地上:「若不是,我現在還是宸家的少爺。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怎麼還有臉活著啊。我要離家出走,我不要守著這兒過日子。」


  宸洛出門,看到門口的周易,氣的大罵一聲:「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家吵架啊。」


  羅菀容鬼使神差的回頭,當看到周易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煥發出光彩。她大步大步的跑到門口,一把就將周易給抱住了。


  「周易,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周易,我等了你那麼多年,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愛你,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周易,你當年說賺了錢就回來娶我?你賺到錢了么?啊,周易?」


  周易抬起的手最終沒有落下,心頭五味雜陳,這個女人再不是當年剛剛認識的美麗溫柔的女人了。她已經被錢和欲.望奪去了靈魂。


  周易推開羅菀容,從口袋掏出一張支票:「這是感謝你給我生了一個女兒。以後,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羅菀容低頭去看那張支票,著急的數著後面的0,數完,開心的大笑:「周易……」


  然而,這條街道上,哪兒還有周易的影子。


  宸子衿上來搶走支票。立刻驚喜:「一千萬?哈哈,我們有錢了,我們能住大房子了!」


  宸洛也回來搶支票:「真的是一千萬!我要開公司,我也要賺很多很多的錢。」


  羅菀容看著兩個孩子好像仇人一樣搶著支票,她頹然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


  周易回到宸弈家,見李梅正在布置餐桌。手腳麻利,包的餃子好像元寶一樣好看。


  他很感激這個普通的女人,給自己的女兒養大,給了一個母親所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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