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留在你身邊是一種折磨

  兩個痛的在地上打滾的男人，看著面前猶如地獄修羅一般的男人。


  卻是顧不上疼痛，拖著已經暈死過去的大哥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


  而站在門口被嚇傻的張淼淼也趁機逃跑。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不跑不行，因為三個流氓都不是他的對手，她一個女人還不直接被他手撕了。


  她不怕死，但是死也要拉上宋悠悠，不然她才叫死的窩囊。


  宋悠悠已經被嚇呆愣了，只見她臉色蒼白的盯著來人，看著他猩紅的雙眼，隱顫的拳頭，竟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顧凌夜將渾身顫抖的女人抱在懷中，聲音沙啞的安慰道：「別怕，沒事了。」


  「嗚嗚嗚……你來了……你來了……」宋悠悠哽咽著、顫抖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恩，我來了！」


  顧凌夜看著她腳腕上的鐵鏈鎖在背後的水泥柱上，試著弄了弄但是卻弄不開。


  安慰道：「別怕，我的人一會就來，沒事的！」


  「恩！」宋悠悠看著蹲在自己腳邊的男人，鼻頭酸酸的，一陣莫名的感動。


  男人蹲在地上拉扯著鎖鏈，突然轉頭看向門口。


  只見生鏽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被人用鐵鏈鎖上，從門縫中可以看到外面已經火光衝天。


  「一定是張淼淼，她……她帶了汽油，說是要和我一起同歸於盡……」


  「怎麼辦，怎麼辦？」宋悠悠慌了神。


  「別怕，有我在！」顧凌夜冷靜的看了看四周。


  這間倉庫顯然已經廢棄很久，高處有幾扇沒有玻璃的破窗。


  他想逃出去很容易，但是想要救宋悠悠一起離開卻不容易。


  她的腳上還鎖著鐵鏈，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而他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趕過來。


  宋悠悠似乎也看到了那幾扇破窗戶，只聽她大聲的喊道：「上面有窗戶，你快逃吧！」


  「不是很高，你應該可以爬上去。」


  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而是在偌大的倉庫內轉了一圈，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個生鏽的破斧頭走了過來。


  門外的火勢越來越旺，煙霧也越來越濃，嗆的宋悠悠不斷咳嗽，甚至睜不開眼睛。


  「咳咳……沒用的，砍不開的……咳咳……你快走吧……」


  「不然一會兒就來不及了，濃煙有毒，一會兒你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凌夜在牆邊撿了半瓶光泉水，也不管幹不幹凈，直接脫了襯衣倒在衣服上，遞給宋悠悠，說道：「捂著口鼻！」


  「咳咳……那你呢？」


  男人不說話，又一次蹲下來用力的砸著鐵鏈，一下又一下，震得雙手發麻。


  最後直接把斧子手柄砍斷了，也只是在鐵鏈上留下幾道白印。


  宋悠悠淚眼模糊道：「顧先生，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我們非親非故，我和你只是契約關係，你沒必要為了救我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快走吧。」


  顧凌夜依然不肯離開，拿著斷了手柄的斧頭繼續砍。


  「你是不是傻，我不會感激你的，在我眼裡你這樣白白送命只是愚蠢的行為。」宋悠悠突然焦急的吼了出來。


  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可不想臨死前再欠他一條人命，她怕下輩子也還不起。


  「要死一起死！」男人沒頭沒腦的丟出一句話，然後繼續砸，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放棄。


  「你瘋了，誰要和你一起死！」


  「你快走吧，我真的不會感激你的，也不會把你當做朋友，更不會喜歡上你的！」


  「你知道我心裡愛的是誰，即便他讓我家破人亡我依然忘不了他，我依然深愛著他。」宋悠悠哭著喊了出來。


  顧凌夜握著斧頭的手不著痕迹的顫抖了一下，然後繼續手上的工作。


  宋悠悠繼續哽咽的說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我是恨他，但是我更愛他，沒有愛哪來的恨。」


  「我不管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感激你的，你知道我在你身邊是什麼感受嗎？」


  「我沒有感激你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幫了我。」


  「反而覺得你為什麼要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為什麼要同情我，為什麼要向我伸出援助之手？」


  「更可悲的是，我竟然接受了你的同情和憐憫，也出賣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和驕傲。」


  「以前的我那麼驕傲、那麼自信，可是自從遇到你，一切都變了……」


  「你讓我覺得自己竟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下賤……」


  「我在你面前自卑、懦弱、膽怯……甚至不敢大聲說話。」


  「因為我覺得自己就像賣身給你一樣，我已經失去了自由、失去了靈魂。」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折磨一樣，明明不喜歡你，卻要每天和你同床共枕，你知道那有多難受嗎？」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去死，死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不用管自己的尊嚴，不用管母親的病情，不用管弟弟的未來，不用管家裡的仇恨……」


  「這一切的一切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你知道我有多累嗎？」宋悠悠說著說著再也說不下去，最後哭的泣不成聲。


  剛開始她說這些是為了刺激顧凌夜離開，但是後來卻是真的傷心起來。


  這些日子發生的所有事情真的壓得她喘不過氣，她甚至真的想死個乾脆。


  「等出去后……」說到這裡，男人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契約作廢，你可以離開。」


  宋悠悠愣了一下，看著他繼續用斧頭砸著鐵鏈。


  她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力氣越來越小，呼吸也逐漸困難，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就這樣，宋悠悠低著頭，淚水不斷的滑落，看著他機械的重複著一個動作……


  到最後，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後面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季末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兩人，一臉擔心的問道：「程醫生，顧總和顧太太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季末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兩人，一臉擔心的問道：「程醫生，顧總和顧太太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程哲看著顧凌夜蒼白的臉色，皺眉說道：「女的皮外傷不要緊，男的吸入了太多的濃煙，傷了肺腑，比較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