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
把店給賣了?
路家凡聽著艾莫斯突然提到這件事,一時半會像被噎住似的答不上話。
艾莫斯怎麼突然知道的,難不成是……尹沫修告的密。
果然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不值得相信么!
「莫斯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路家凡轉過臉不敢看妻子的臉色。
艾莫斯卻一把上前擰住了男人的耳朵,冷嗤的反問他:「你有什麼聽不懂的,自己做出來的事,自己不敢承認啊!」
路家凡的耳朵被艾莫斯拎的生疼,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衝動,上來就要打她的丈夫,艾莫斯也實在太過分了一點。
這個女人,再也不是路家凡曾經認識的那個明媚動人的熱辣美女,艾莫斯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潑婦!
「好啊,既然你也知道了,我就在跟你申明一遍,那個女人已經把消息捅到爺爺那裡去了。你現在趕緊把錢準備好,不然的話就等著從路家除名吧……」
「除名?」艾莫斯突然有些著急了,上次路鼎迅給了她那筆錢,艾莫斯已經知道了路老爺子的實力。
怎麼可能在現在這種時候選擇退出呢,魚兒一旦咬上了餌,豈能悠然無事的離開。
她有更大的目標,路家少奶奶這個位置她是當定了。腹中的孩子也總會有一天成為路家最具有競爭力的繼承人。
艾莫斯不能讓來之不易的一切就這樣溜走,她一定要緊緊把握才行。
「沒錯,除名,爺爺很生氣。如果不能把這件事壓下去,就算咱們不被除名,路家也會受到影響。好好想想吧,艾莫斯。」路家凡將女人觸碰自己的手甩開。
都到了現在這個關頭,還只盯著自己口袋裡的那點蠅頭小利。真不知道該說這個女人聰明,還是說她傻。
晚上一家人吃飯的時候,艾莫斯一直獃獃的坐在餐桌前,木訥的夾著碗里的飯菜。
難不成,真的要把工作室抵押出去?
但是現在這個關頭,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賈芳看著艾莫斯吃飯磨磨唧唧的,順手就夾了面前的大雞腿放在媳婦的碗里。
「莫斯,上次你說我給你投資就讓我做你們工作室的老闆,這話還算數么?」
艾莫斯趕緊反應過來,回頭看了賈芳一眼:「啊……當然了,媽既然都投資了錢,就算不去我們工作室,每年也照樣可以領到薪水。等以後公司做大了,也不會少了您的股份。」
賈芳聽著艾莫斯這麼一說,就心滿意足了。還回頭瞄了路雪瑤一眼:「雪瑤,你也趕緊行動起來,能找工作就去找工作,能嫁人就嫁人,給媽變得有用一點!」
路家凡聽著艾莫斯和媽的對話,越發的有些吃不下飯了。胡亂扒了碗里的幾口飯,他就直接放下碗上樓,連一聲招呼都沒有和賈芳打。
賈芳看著路家凡的模樣,有些驚訝的問了一句:「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啊,心情不好還是怎樣,為什麼突然這麼大的架子。」
艾莫斯拍了拍賈芳的手,「媽,您不要責怪他,我想家凡是因為工作上的事而心煩意亂吧。這樣好了,我上樓安慰一下他。」
艾莫斯說著,也放下吃了一半飯的碗,轉身離開。
賈芳看著人去樓空的景象,心裡還一個勁的納悶,不明所以。
艾莫斯一回到卧室,就靜靜的合上門。
路家凡正躺在床上背對著她,艾莫斯悄悄的湊了過去,從身後抱緊了男人的肩膀,撒嬌道:「家凡——」
路家凡手枕著腦袋沒有理睬身後的女人,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一句話也不想說。
艾莫斯垂了垂眸,「好了,你別生氣了,我會想辦法幫你。錢我來出,你就不要再和秀田的人聯繫了。」
「真的?」路家凡靠著枕頭懶洋洋的問了一句,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想通了。明明之前都那麼固執的,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
「當然了,我也意識到了,我確實沒有站在你的角度上考慮,是有點自私。所以這件事我來處理,我和那個威脅你的女人見面,會把一切都處理妥當,讓你再沒有後顧之憂——」
路家凡聽艾莫斯說話的口氣,這女人好像也不是在開玩笑的。
他緩緩轉過身,與艾莫斯對視了一眼。
艾莫斯看著路家凡的臉,自然的擠出一絲得體的笑意。
本以為路家凡會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的,卻沒想,這個男人只看了她幾秒,又轉過身去:「好吧,你去處理吧,希望這次不要讓我失望。」
艾莫斯看著路家凡冷漠的背影,無奈的癟了癟嘴。
都怪那個威脅他們夫妻倆的賤女人,說到底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破壞了他們倆原本穩定的關係。
艾莫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賤女人,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才是。
……
姚思晨沒有立刻回工作室或者是公寓,而是站在南山的墓地,看著母親的墓碑。
墓碑上,刻著母親的名字,和母親生前的照片。
姚思晨將手上捧著的花束放在媽媽的墓前。
看著照片上,媽媽笑容燦爛的模樣,姚思晨突然覺得眼眶酸酸的。
她伸手扶了扶那張洋溢著笑容的臉。
「媽,您能告訴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么?這個問題讓思晨回答,我答不出來。媽,既然思晨不會死,那你……會不會也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安安靜靜的生活呢?」
如果那個女人不是姚思晨的母親,為什麼看她的眼神和媽媽的一模一樣,她的手藝,也像極了媽媽的。
姚思晨實在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因為媽媽在心中的地位實在太高了,高過了一切。所以,她多麼希望母親從一開始就沒有死。
而那個女人,那個叫葛琴的女人,也確實就是她的母親本人。
可能因為什麼難言之隱,所以像自己一樣,用死亡掩蓋一切。
即使有無法告訴姚思晨的秘密,只要媽媽能平平安安的活著,對姚思晨來說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了。
姚思晨在墓前佇立了好長時間,根本沒有發現身後突然出現的人。
薄岑然一手扶著身旁的大樹,看著遠處的小人。
沒有刻意走上前去,打擾她的私人時光。只是車開到一半又突然有些擔心她,就折了回來,一直遠遠跟著。
這個女人,寧願走那麼長的路,也不給自己或是沫修打電話。
原來她想來的地方,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
薄岑然等了很久,終於看見姚思晨下山。她每一步都很小心,始終垂著頭看著腳下的樓梯。
薄岑然沒有出聲影響她。
直到姚思晨走到最後一階樓梯的時候,依舊沒有看到面前身形高大的男子,就這麼猛然撞進他的懷裡。
那一瞬間,姚思晨才感覺到自己似乎撞到了什麼人。
她沒有抬頭,而是在垂頭整理情緒。
也不知道猶如潮水般突然湧出的思緒,要整理到什麼時候。
男人伸手,抬起了她的臉。
注視著女人紅紅的眼眶。
她明明就是心裡在意,她就是她,就是姚思晨。
「薄先生……」姚思晨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卻被薄岑然瞬間擁入懷中,他抱著她嬌小的身體暗暗說了句:「別說話。」
他雖然陰險,但對揭發她身份的小秘密還是沒有半點興趣。
姚思晨就這樣靠在男人的懷抱里,她承認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溫熱健碩的肩膀。
兩人站在樹下,太陽被樹葉遮擋住了陽光。
姚思晨終於伸出手,緩緩向上挪動的最後悄悄移到了男人的後背。
她想緊緊擁抱他。
腦子裡此時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薄岑然不知從哪裡變出的帽子,是一頂顏色亮麗的漁夫帽。他將帽子隨手蓋在女人的頭上。
「天氣這麼曬,我看這帽子挺好看,剛剛去買了給你。」
剛剛把她從車上撂下,就是為了買一頂帽子么。
姚思晨離開了他的懷抱,靜靜注視著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他輪廓分明的五官,好看的黑眸,微微皺起的俊眉,統統倒映在姚思晨的眼裡。
是那麼的攝人心魄。
姚思晨肆意垂在大腿兩側的手用力的捏了捏,下一秒,她踮起腳尖,一把捏過男人的衣領。
將唇送上。
有時候想想,為了讓自己更強大,和有身份背景的男人扯上關係,似乎也不錯。
反正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要想辦法去爭取。
一瞬間,薄岑然的眼眸突然染上一層冷意。
這已經不是這個女人第一次對他如此主動,他有一瞬間的詫異只埋在心底,臉上卻毫不顯露。
這一次,薄岑然顯得很被動,只想感受被面前小女人挑、逗的感覺。
所以他沒有絲毫的舉動,也不想之前那樣會主動吻面前的女人。
姚思晨木訥的親吻著他的嘴唇,這才發現男人似乎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她單方面的進行中,總感覺尷尬。
更有一種如同被羞辱的感覺。
都說男人討厭主動的女人,薄岑然現在這樣,不會是討厭上了她吧。
那也不錯,反正不管怎麼做。
姚思晨都沒有損失。
讓他成為強大的靠山,又或者讓他討厭自己,遠離自己。
兩個相差萬里的結果。
到底要怎麼選擇,就看薄岑然的反應了。
想著,姚思晨越發的主動親吻男人的臉頰,稚嫩的圈畫勾勒著男人的唇形。
薄岑然原本以為她會放棄,卻沒想這個女人玩上癮了。
而且這樣幼稚的舔舐,居然還讓他的身體起了反應。
薄岑然越發的討厭現在的局面,討厭姚思晨控制一切的感覺。
他伸手,抱著女人的肩膀,將姚思晨的身體頂在身後的大樹上。
湊近女人的耳畔,薄岑然低沉開口:「很好,雖然學的很像,但模仿就是模仿,這不是你。」
姚思晨滿意的揚了揚唇角,聲音里清晰可見的喜悅遠遠傳來:「是我啊,我一直都是這樣,儘管在國內出生,但是我倒比外國人還要開放。薄先生,我的吻怎麼樣,作為帽子的補償能讓你滿意么?」
薄岑然看著姚思晨刻意擺脫自己影子的模樣,都跑來這裡了,還有什麼好裝的。
男人眯了眯漆黑的眼眸,嘴角微微的露出一絲調侃的笑意。
「作為補償還算滿意,但你成功勾起了我的欲、火,思晨,還要繼續玩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