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對她
幾人坐在餐桌上,氛圍已經越發的不對了。
姚思晨為了避嫌,只好坐在離薄岑然最遠的地方。
她心裡一直不覺得錯在自己,幾次想要和薄岑然保持距離,都是這個男人湊上來的。
儘管心裡這麼安慰自己,這頓飯始終吃的惶惶不得安寧。
而一旁的艾莫斯始終和徐嘉茜有說有笑,兩個人當真相見恨晚,通過這次午餐結識的友誼。
薄岑然也看得出來,徐嘉茜很喜歡艾莫斯。
隨意的吃了幾口,薄岑然就從座位上起身:「我吃完了。」
徐嘉茜的注意力這才被吸引到男人那邊去,又在心中責備自己,是不是剛剛沒有理會自己的老公,才會讓他這麼不滿意,口氣也變得這麼冷淡。
「岑然,只吃這麼一點就夠了么,你上班這麼勞累一定要多吃一些的。」
她特地吩咐阿姨去買的上等食材,薄岑然卻滿不在乎。
這讓徐嘉茜的內心很受打擊。
「沒有,我吃飽了。」薄岑然始終是那副睥睨一切的模樣,高傲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岑然,是不是我沒理你,所以你才生氣……」
薄岑然打斷了徐嘉茜的話,只冷冷開口道:「沒有,你想多了。」
說著,他就轉身上了樓。
徐嘉茜看著男人決絕的背影,一下就在飯菜上哭泣起來。
而姚思晨看著這情景,心情倒一下放鬆下來,夾著面前的菜吃的有滋有味。
還要這個鮮榨的果汁,姚思晨也連續喝了幾大杯。
難得也體驗一下薄家人做出的美食,這種上檔次的享受,確實會讓人心情愉悅。
只是果汁這種東西一旦喝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突然就憋不住想要上廁所。
姚思晨朝著傭人揮了揮手,說明自己的不適。
阿姨帶著她一路上樓來到公共衛生間。
姚思晨上完了廁所,才感覺身體一下輕鬆了許多。
走出洗手間,卻發現這棟房子大得不像話,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下樓的路。
只好閑著無聊,推開了手邊的其中一間房。
其實不然,姚思晨也知道自己不是閑著無聊才推開的,分明是因為裡面傳來的嬰兒啼哭聲吸引了她。
應該是她的孩子,讓姚思晨魂牽夢繞的肉肉,就住在裡面。
姚思晨早已控制不住自己,推開那扇門,她著急的沖了進去。
卻發現,房間里早已坐著人。
身形高大的薄岑然坐在搖椅上,手裡抱著那個可愛的寶貝。
而那個可愛的小男嬰,靠著父親的肩頭時,居然不哭不鬧,臉上還帶著笑容。
見到姚思晨后,肉肉臉上的笑容更甚,一下就興奮起來。
姚思晨聯想到剛剛這個小傢伙躺在徐嘉茜的懷裡安安靜靜的模樣,真的覺得小孩子都是兩面派。
儘管如此,她還是抑制不了內心的衝動想要抱抱他,抱抱肉肉。
都沒想,不知不覺的,這個孩子都長得這麼大了。
猶記得之前,她抱著他的時候,肉肉還那麼小。
薄岑然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後的動靜,抱著懷裡的孩子,回頭看了一眼。
一眼就看見了立在門口的姚思晨。
男人突然從搖椅上起身,又輕手輕腳的把孩子放回搖籃里。
腳步輕輕的走到姚思晨面前,把女人推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原本透過房間窗戶照射的光芒一下被一道門擋住,面前突然暗了下來。猶如姚思晨的內心,也一下變得暗淡。
「能不能……」
「你怎麼來了?」姚思晨的請求還沒有說完,薄岑然已經直接拋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為什麼突然跑到我家,接近嘉茜?你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姚思晨聽到薄岑然的質問就有些來氣,「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怎麼知道我是要刻意接近徐嘉茜,我只是……」
「我提醒你,不要妄圖破壞我的家庭,你還沒有那個本事。」
姚思晨擰著秀眉看著面前的高大男子,薄岑然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這麼充滿攻擊性,而且,還喜歡上打斷別人的話了。
他什麼情況都不了解,憑什麼對別人惡意猜測。
姚思晨怔怔的看著他,仰頭反問:「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破壞你的家庭。」
「你不一直都這麼做么,怎麼,你破壞的家庭還少?」
薄岑然的語氣里充滿了對女人的不屑,姚思晨聽在耳里,清清楚楚。
她承認,被薄岑然的這番不合時宜的話給打擊到了。
轉身正欲離開,薄岑然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他緊緊糾纏著姚思晨的手腕,捏的她骨頭都疼,痛意深入骨髓。姚思晨下意識的甩了甩他的手:「你放開……你……弄疼我了。」
薄岑然為什麼要對她這麼粗暴,姚思晨痛的眼睛里都擠出了淚。
薄岑然卻藉機一把將女人頂在牆上,讓她的後背緊緊的貼在牆壁上。
「好好的在下面吃飯,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就跑上來了。」
他對她有百種疑問,真的很想好好的問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我只是想上個衛生間。」姚思晨的面色都掙扎的通紅,說話更是斷斷續續的,因為疼,因為她在忍耐。
可不管她再怎麼誠懇的回答男人拋出的問題,薄岑然手下的力道沒有絲毫改變。
他當真,要狠狠的折磨她才能滿意么。
薄岑然的眼眸眯了眯,顯然在思考女人所說的話,在思考姚思晨說話的可信程度:「上個廁所,就要進別人的房間?」
「我聽到有孩子的聲音,所以想進來看看,以防他一個人……」
姚思晨的話還沒有說完,薄岑然的唇已經堵了上來,狠狠封住她的唇,將女人未說完的話強迫著她憋進腹中。
姚思晨又一次這樣被他親吻著,那種感覺很不舒服。
讓她覺得自己很下賤,前一秒還被人敵視爭鋒相對著,后一秒,就和男人發生肢體接觸。
她真的很難忍受這樣的薄岑然。
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卻因為那一處充斥而來的火熱,一下就縮回了手。
這一刻,姚思晨真的很害怕。
藉由男人親吻脖子的空隙,姚思晨小聲告誡著:「薄岑然,這裡是你的家,萬一被你的家人發現,有些事情就不太妙了。」
薄岑然卻伸手穿過女人的髮絲,撫、摸了摸她柔順的長發。突然緊緊抓在手裡,更加肆意的吻上她的唇。
他說:「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姚思晨的頭髮被抓得好痛,儘管痛,還沉浸在他綿密的親吻中。
突然,走廊邊的瓷碗碎裂聲,將兩人正在進行的事情打斷。
薄岑然終於停下他一切的動作,儘管如此,卻依舊面不改色。
姚思晨卻驚慌失措的回頭看了一眼走廊的盡頭,是徐嘉茜。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的,手裡還捧著一個木盤。
然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被她一失手給打碎了。
但這一切,不能單純怪罪到她一個人的頭上,是她被面前的景象給刺激到了。
薄岑然和露莎真的很過分。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上演這種不堪入目的戲碼。
她是薄岑然的妻子,更是一個女人。實在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誰能教教她,該如何無視眼前見到的一切。
姚思晨尷尬的看著徐嘉茜,徐嘉茜卻目光狠戾的看著她。
唯獨薄岑然一臉的平靜,整理好領口和領帶,就從姚思晨面前走了出去。
他離開了,走廊處就只剩下姚思晨和徐嘉茜兩人。
姚思晨把頭垂的低低的。
剛準備從徐嘉茜面前走開,嘉茜已經一把拉住了她的頭髮,狠狠的握在手裡,她的腿腳不好,手下使出的力氣卻也很大,似乎是要和姚思晨拼了。
沒錯,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個女人。
艾莫斯躲在一邊,看著不遠處走廊上的女人廝打在一起的場面。
她在心裡偷笑,就是要這樣才好呢。
露莎你不是很囂張么,在我面前像個兇猛的老虎一樣恨不得把我給吃了,現在在徐嘉茜面前,你倒是也發發狠啊,這樣被人欺負著打,看著也太可憐了吧。
不過也沒辦法,小三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
露莎你有種就做的再過分一點,看看老天會不會收拾你這個賤人。
姚思晨先是被徐嘉茜纏著頭髮,又被她狠狠的甩著巴掌。
這幾下下來,已經打得她的頭暈暈的了,實在承受不住。而周圍連個人都沒有,薄岑然更是冷血無情的直接下樓,理都不理睬她。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事情發展成這樣子,難道他沒有一丁點的過錯么,為什麼就這樣囂張自在的離開。
難不成,天底下的男人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么。
姚思晨真的好痛,因為徐嘉茜身體的緣故,她才一直讓著沒有還手。
可是人被逼到極點,也會做出一些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情來。
所以她猛力的想要把徐嘉茜推開。
徐嘉茜被推的跌到,一下就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姚思晨看著眼前的一幕,整個人都慌了。怎麼會這樣……
她想要去扶住那個女人,卻發現自己的腿好像被灌了千斤重的沙石一樣,定在原地,沒有離開的力氣。
葛琴看著嘉茜就這樣摔了下來,趕緊衝上前來一把扶住嘉茜的手臂:「嘉茜,你怎麼了,怎麼了——」
「媽——」徐嘉茜靠在葛琴的懷裡大聲痛苦,一邊摸著自己的大腿:「媽——」
葛琴吩咐著人趕緊把嘉茜送到醫院,下一秒她就從地上起身,急急走到姚思晨面前,抬手,就甩了姚思晨一個巴掌。
臉上一下就變得火辣辣的,姚思晨在客廳里搜尋著薄岑然的身影,看著他悠閑地坐在沙發上,背對著自己。
葛琴早已注視到露莎的眼神:「我警告你,不要再對岑然產生幻想,也不要破壞別人的家庭,不然我不會讓你好過,你這個賤女人!」
「太太,小姐喊您——」
葛琴霎時停住手下的動作,又指著姚思晨的鼻子警告她:「萬一嘉茜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姚思晨看了眼葛琴的背影,沒想那麼多就直接衝出了別墅。
剛準備開門,薄岑然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怎麼都打不開門局促的模樣。
男人伸手開了門栓。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姚思晨轉臉就對著男人大聲咆哮起來。
而薄岑然,卻一把緊緊的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