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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二章 越想越虧得慌

  「這個事情吧,我覺得還是要理性地看。」顧老狗苦口婆心、有教無類地說道,「首先程微芸也成年了,有個喜歡的人很正常,誰還沒有呢?另外,我覺得她喜歡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長大了,所以無論是她還是那個男生,都不應該被打擾。」

  這話一說,陸亦鳴和盧瑞松就不禁沉默了一下,然後一臉鄙視地看著顧運。

  假正經!

  「老三,你這就不對了,道理咱誰都懂,」陸亦鳴嗤之以鼻孔地說道,「但是這時候你來個偉光正,哥幾個很尬啊!」

  頓了頓,又補充道,「再說了,我還真覺得那男的不是什麼正經人,尼瑪明擺著,嫖了人家小姑娘還來個不承認、不負責,不是渣男是什麼?」

  盧瑞松也立刻補充,「就是!這種人咱還不能罵一罵?」

  一直窩在床上沒說話的葉金波,這時也竟然跟著說了一句,「我也覺得,這男的有問題。」

  顧老狗臉更黑了。

  罵人可以,但是直接扣渣男的帽子就不對了啊!

  不怕摸著良心說,自己上高中時就算夠不上一個潔身自好,那也起碼不算渣男吧?

  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想要嫖程微芸啊,甚至為了不讓她產生在嫖她的誤會,自己跟她打球哪次不收錢了?

  不光打球收錢,吃飯、買衣服也是她付錢,這特么也叫嫖?

  眼看這幾個貨越說越來勁,顧老狗不得不再說一句。

  「你們說,這男的之所以不承認,會不會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呢?」

  「不得已的原因……你是說他不行?」陸亦鳴立即反應了過來,「這倒是個新思路啊!」

  「有可能,要不然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他瞎嗎,能沒個想法?」盧瑞松跟進。

  「那這種人就很危險啊,自己不行還要勾搭女生,沒準心理扭曲。」陸亦鳴迅速拓展了思路,「你們知道以前太監是怎麼玩女人的嗎?哎喲喂,拿小皮鞭抽、拿火燙,好傢夥那叫一個變態,但是據說這樣也有一點點快感。」

  「卧槽,那程微芸不是很危險?」

  ……

  看樣子這道理是已經想不通了。

  顧老狗也就不說話了,要再讓他說的話,那就只有讓這倆貨出寢室,準備好讓他掰肋骨了。

  可是開學第一天就掰斷人家肋骨,只會坐實他確實很變態。

  沉默地放好臉盆,他翻身上床,一扯被子就準備睡覺。

  臨睡之前卻是長嘆了口氣,心想程微芸這麼一搞,不知道要搞出多少事情來。

  程木頭啊程木頭!

  ……

  第二天一早,陸亦鳴、盧瑞松、葉金波三人早早就起來,穿上軍訓服就準備去吃早飯,然後集合了。

  看顧運還睡著,陸亦鳴趕緊推了推他。

  「老三,趕緊起來,今天軍訓第一天。」

  顧老狗卻是眯著眼,抬了抬手,說道,「我們不用這麼早,你們先去。」

  「啥?憑什麼你們不用這麼早啊?」

  「不憑什麼,我也不知道。」

  陸亦鳴他們又納悶又羨慕,然後就罵了一通自己的學院,這才出門去了。

  顧老狗翻個身,繼續睡覺。

  他為什麼這麼淡定呢?

  因為很明顯,上次跟院長的投訴,壓根就沒起作用。

  那不知道現在躲在哪的二貨輔導員,可能依舊沒想起他們這個三人組成的班集體。

  別的班昨晚就領了軍訓服,也收到通知知道集合的時間、地點了,他們班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到現在都還沒軍訓服呢!

  這還訓個毛?

  話說,這次李夢瑤好像也不急了,從昨晚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又在醞釀什麼計劃。

  不過既然領導不急,他這個群眾就更不急了。

  繼續睡覺,愛咋咋地!

  終於,睡到八點多的時候,他接到了李夢瑤的電話。

  「人呢?」

  李夢瑤語氣不善,好像昨天的氣好沒消。

  顧老狗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才說道,「睡覺呢。」

  李夢瑤很不客氣地用領導的語氣訓斥道,「都幾點了還睡?趕緊起來,來三號樓一樓領軍訓服。」

  顧老狗坐起身來,又問,「怎麼,找到上級組織了?」

  一提這個李夢瑤就來氣,「找到了,是一個傻X,自己兼了我們輔導員還不知道,嗎的我想揍他。」

  「該揍的。」顧運一個鷂子翻身就下了床,然後拿起臉盆,說道,「你先讓秦力搭把手,我洗完漱就過來幫忙。」

  「你少貧,我還想揍你呢。顧運我跟你的事沒完我告訴你。」

  李夢瑤氣呼呼地掛了電話,這一大早的就沒一件順心事。

  再這麼下去,她可真想揍人了。

  顧老狗不緊不慢地洗漱完畢,然後又慢吞吞地去食堂買了兩個包子,一邊啃一邊往三號樓走去。

  這個點兒,各班的新生們已經操練起來了。

  操場上到處都是一塊塊或正方形、或長方形的隊列,嘹亮的口號聲此起彼伏,就是還不是那麼齊,不過等到了晚上就基本能做到整齊劃一了。

  路上倒也不是沒人,高年級的學長們來來往往很是悠閑,偶爾也會瞥一眼那些水靈靈的小師妹師弟們,眼裡或帶著同情,或帶著幸災樂禍,順便憶個當年自己軍訓時的崢嶸歲月稠。

  么青澀!

  顧運走到三號樓的時候,李夢瑤和秦力已經整裝待發了。

  「你怎麼這麼久啊?磨磨蹭蹭的,起個床還要化妝嗎?」李夢瑤瞪著顧運說道。

  秦力站在李夢瑤身後,瘋狂朝顧運使眼色,意思是班長大人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惹她。

  顧老狗沒理李夢瑤,依舊慢條斯理地穿好軍訓服,然後問道,「去哪?」

  李夢瑤又白了顧運一眼,「十一號樓對面的操場,我們跟藝術學院的人一起,她們人也比較少。」

  顧老狗點點頭,手一揮,「帶路。」

  李夢瑤剛要轉身,突然發現這個基層群眾怎麼有點變質了?

  自己一個班長、秦力一個副班長,兩個人一早上東問西問,好不容易才打聽到輔導員是誰,這才弄到了軍訓服,確定了場地。

  然後,就在這等他。

  他來了,什麼都不說,大手一揮——帶路?

  怎麼感覺他這是首長待遇呢?

  好傢夥,合著咱兩個班幹部是為他一人服務的?

  別人能忍,她李夢瑤可忍不了,什麼態度啊!

  於是臉一黑,轉頭對顧運說道,「顧運你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我們兩個忙活了一個多鐘頭才找到輔導員搞定訓練服,還在這等你,你倒是很心安理得啊,連句謝謝都沒有?」

  顧老狗擺出一臉納悶的表情,然後說道,「班長你這話說的,輔導員是我們的上級領導,我想找也不夠格啊。再說了,我要是直接找輔導員豈不是越級上訪,把你們兩個領導置於何地?」

  「你這是強詞奪理!」李夢瑤扭頭看了眼副班長秦力,想讓他站出來說兩句。

  然而秦力想了想之後,卻是說道,「好像也有道理。咱是班幹部嘛,為同學服務也是應該的。時間不早了,還是趕緊去報到吧。」

  很明顯,他想做個和事佬。

  但李夢瑤一聽肺都快氣炸了!

  好傢夥,什麼叫班幹部就是為同學服務的?

  合著咱兩個班幹部,都是為他一人服務的?

  這麼說,之前費勁巴拉地又演講又投票的,就是為了爭奪為他服務的資格?

  怎麼越想越虧得慌?

  顧老狗聽秦力這麼一說,一下子就對他很讚賞了,說道,「秦班副的境界就是高!」

  李夢瑤很想當場就給這倆貨一人一腳,像這樣的貨色,要放以前她早上手了。

  可現在自己是大學生了,好不容易才來的京大,要是因為打架被開除就划不來了。

  再說了,自己答應過爸爸,要做一個溫柔的女孩子的。

  當然,溫柔也是看人的,對於顧運這樣的,就應該實行專政。

  李夢瑤終究是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氣,轉而從臉上硬擠出一絲僵硬的笑臉,然後說道,「行,那走吧,我們去報到。」

  要文斗不要武鬥,這混蛋遲早有一天會落在自己手裡的。

  三人很快來到了十一號樓對面的操場。

  這塊操場不大,大約只有足球場的三分之一,而且也沒有草坪,是沙石的地面。

  烈日下,兩個還不算太整齊的方陣立在操場中央,方陣里的學生一個個都汗流浹背,但是站得筆直,一動不動。

  果然,一上來還是經典項目,站軍姿。

  方陣里的學生基本都是藝術學院的,兩個方陣大約都50人左右的樣子,其中男生為一個方陣,女生又為一個方陣,可見藝術學院的男女比例還是挺均衡的。

  兩個方陣都隸屬於同一個教官,是個大約20出頭的小夥子,長得很壯實,皮膚黝黑,綳著臉相當嚴肅。

  三人組走到離教官還有五米左右的距離時,李夢瑤喊道,「報告!」

  教官正專心致志地給同學調整軍姿呢,聽到李夢瑤這一喊,就回頭納悶道,「什麼事?」

  李夢瑤說道,「報告教官,我們是古文學班的,根據學校安排,編入藝術學院陣列,現請求入列。」

  教官頓時皺了皺眉,隨後凝色道,「那你們為什麼遲到?」

  正說著,他突然發現三人中有個男生,好像嬉皮笑臉地在沖方陣的某個方向招手。

  於是當場就怒了。

  指著那個男生吼道,「你,出來!」

  那個男生當然就是顧老狗了,這會兒他正跟林若茵打招呼呢——林若茵就在女生方隊的第二排中間。

  一下子被點了名,顧老狗就只好收了笑。

  然後一個跨步向前,立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放下手又站了個無可挑剔的軍姿。

  這位教官同志也是一愣,差點以為這是個老兵呢,於是習慣性地就想給他回個軍禮,畢竟他自己也只是入伍一年半的新兵蛋子。

  但是手抬到一半的時候,才想起來不是這麼回事。

  可既然手都已經抬起來了,再放下也尷尬,於是生生給他回了一個。

  頓時感覺自己的氣勢好像弱了。

  不過放下后,他還是大聲質問道,「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遲到?如果這是戰爭,你們的姍姍來遲,有可能會導致這裡所有的戰友犧牲,,明白嗎?」

  顧老狗倒不認為這新兵蛋子這麼吼自己是在找茬,畢竟他也當過幾萬年的兵,知道規矩這東西對於軍隊來說有多重要,話說要他來帶這些小朋友,他也會這麼做。

  可是,總不能平白無故地受冤枉吧?

  於是想了想,說道,「報告,我部先前沒有接到調拔命令。因而根據作戰條例,不敢擅動。」

  顧老狗本來還想把本戰區作戰條例的相關規定背一下,不過想想牽扯到保密原則,就算了。

  教官同志又愣了下。

  雖然顧老狗沒背作戰條例,但是這位年輕的教官現在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眼前這傢伙,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但不像個新生,而且還很像是一個老兵油子——可以隨時隨地笑呵呵地踢上自己一腳的那種。

  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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