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0章 把柄
「先生，還需要其它的服務嗎？」女孩兒天真地問道。
「再捏一捏就可以了，半個小時之後我要離開。」
「先生，您的自控力很強。」
「呵呵，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平時還有其它服務吧？」
「是的，不過我和其它人不一樣，老師說要把我留到最後。」
「留到最後永遠都是最好的。」
「也許吧……」女孩兒惆悵地說：「您以後來了，還需要我陪嗎？」
「嗯，可以。」
兩人聊了半個小時，馬中華穿衣離開，當他走到馬元宏的房間門口時，本想敲門的，可是想了想就離開了。李四維隨後而到，不解地問道：「老闆，幹嘛這麼急？」
「家裡出了點急事，我要回去處理。元宏應該睡了，就讓他休息吧，別打擾他了。他如果醒來，就告訴他回去找我。」
「明白了。」李四維點點頭，問道：「您對今天的安排滿意嗎？」
「滿意，四維，你沒有讓我失望，好好乾吧。」馬中華意味深長地說道，他明白李四維知道馬元宏不是很信任自己，但是相信過了今晚，馬元宏就不會那麼想了。
「哎，煩人！」張鵬飛無奈地接過手機，這才發現已經有四個未接來電了，都是王雲杉打來的，看來應該有重要的事情。
「雲杉，什麼事？」
「省長，我聽說延春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好像……」
「消息確切嗎？」張鵬飛很冷靜地問道，見多了突發事情，他已經習慣了。
「是真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和秘書長關注一下，我人在外面，明天才要回去。」
「哦，知道了……」王雲杉剛想說怪不得打你家裡，小李說你不在家呢。可又一想，這樣說有點過份，擺明了不給省長面子嘛！
張鵬飛陰沉著臉掛上電話，對梅子婷說：「明天……也許我要回去了。」
「什麼情況？」梅子婷失望地將他拉進被窩。
「哎，延春出了點意外。」
「好了，別想了。」梅子婷馬上轉移話題，「你剛才不是想嘛……」
張鵬飛盯著她的眼睛，疼愛地吻了下去。
老實說來，當馬元宏從自己那間小屋醒來，掉頭去找馬中華得知他已走的消息時，心中充滿了憤怒。可是當他想清楚之後，不得不佩服馬中華計高一人。昨天那晚上的事情，如果換成自己是馬中華，也不會叫他一起走的。這便是政治，即便是自己人，有時候也要握住他的把柄，這能換來絕對的忠誠。
「馬書記走時說，讓您去找他。」李四維在旁傳著話。
馬元宏點點頭，說道：「四維，聽說馮曉在你們這裡還有五萬的違約金？是這樣吧？」
「這個……」李四維不知道如何回答。
馬元宏接著說道：「我昨天晚上聽了她的身世，感覺很可憐，我交給你五萬塊錢，你放了她吧，讓她出去找一個正當的工作。」
李四維馬上拍板道：「好吧，既然您想幫助她，我沒有意見。」他並沒有說不要那五萬塊錢，其實那五塊錢只是一個幌子。
馬元宏點點頭，說：「馮曉的按摩手藝很好，都把我按睡著了，呵呵……可能最近累了。」
李四維會意，馬上說：「是啊，您每天日理萬機的工作，也要適當的休息，這種保健按摩確實有催眠的效果。」
「沒錯，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四維，你歸還馮曉的自由，就不要再找她的麻煩了。她並沒有說想離開，而是我聽了她的身事，就動了惻隱之心。」
李四維心說馬元宏這翻話完全多餘，雖然他理解馬元宏的真正用意是為了避嫌，可是都到這個地步了，嘴上還說這些有什麼用？他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話。
馬元宏轉身離開了，李四維輕聲嘟囔道：「保健按摩？呵呵……確實是保健按摩啊！」
這天是周末，馬元宏收拾妥當后便趕到了馬中華辦公室。馬中華已經在等著他了，確切地說，馬中華昨天就睡在了辦公室。
「元宏，昨天出了點意外，我聽說你睡著了，就沒有叫你。」馬中華微笑道。
馬元宏即使心中再不滿，也不會表露，只是淡淡地說道：「可能是累了，睡得比較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把您都驚動了？」
「你覺得金龍君如何？」馬中華答非所問。
「這個……」馬元宏馬上想到了延春，難道說老大想向延春下手了？
不等馬元宏回答，馬中華拍著桌子說：「金龍君在延春捅了婁子，現在還沒有處理好！」
……
周六下午，省委馬書記召開了臨時常委會議。大家都清楚延春出了事情，但眾說紛紜，具體情況了解甚少。馬中華見到張鵬飛時，還主動微笑著和他握手，似乎精神不錯，昨天晚上的保健看來起到了作用。
由於是周六，有些常委並沒有在家，會議室里只坐了八個人。馬中華掃視一圈，說道：「我想大家都聽說延春出了點麻煩，金龍君辦了錯事啊，情況現在還沒有完全控制，下面請從良秘書長向大家介紹一下情況。」
趙從良微微一笑，攤開筆記本簡單地講起了延春事件的經過。其實張鵬飛早就聯繫上金龍君了，對事件也很了解。情況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延春經濟合作開發區出現了集體罷工事件，抗議日本獨資企業櫻花紡織有限公司高管強姦多名女工，並且指使保安殘忍虐待職工，陷害職工偷盜進行搜身等行為。由於事件沒有得到急時的控制，引起了經濟合作開發區的大串聯，其它幾家日本獨資、合資企業也聲援櫻花公司職工，聚集人員一度高達幾萬人。
趙從良說：「我向李瑞傑書記了解了一些實際情況，事件的導火鎖其實早有徵兆。小孫和女朋友小姜同是縫製車間的職工，兩人本打算今年結婚，可是最近幾個月小孫總感覺女朋友小姜有些古怪，莫名其妙地發獃，而且總問他一些很特別的問題。與此同時，小姜接連受到重用，才幾個月的時間，從普通職工就升到了班長、副科長。種種不同尋常引起了小孫的注意，他發現公司總經理總是單獨約見小姜。」
「昨天小姜再次被叫到了總經理辦公室，小孫偷偷跟過去，聽到辦公室里聲音不對，還有吵鬧的聲音，立刻衝進去才發現，總經理正試圖再次強暴小姜。小孫衝進去打了總經理，總經理報了警。警方到來之後，見到打人的是小孫，就把小孫帶走了。金龍君聽說事情之後，命令公安機關一定要嚴辦此事，維護好外商的利益，這一舉動激努了所有的員工，事後大家才知道，那個總經理長期騷擾公司里漂亮的女下屬和員工，大家見到小孫被抓，這才鬧了起來，事件傳了出去，其它幾家外資企業的員工也跟著鬧起來……」
「得知事情真相后，職工們要打日方總經理，金龍君又安排警方將日方總經理保護起來，職工們圍著一直不走，聲稱不交出總經理，他們就永遠不散開，現在雙方還在僵持……」
「很明顯，金龍君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有很大的問題！」聽完趙從良的簡單介紹，馬元宏馬上批評道。
大家都不傻，剛才趙從良在介紹當中，明顯有意將麻煩轉移到金龍君的身上。馬元宏與金龍君關係不好也是公開的秘密，早在去年張鵬飛剛上任時，馬元宏就有意拿下金龍君。當時多虧張鵬飛出面，才保住了金龍君，也使得他漸漸向張鵬飛靠攏。現在他又找到了機會，無疑，馬家軍已經通過氣，他們就是想扳倒金龍君。
果然，馬元宏說完，江平市委書記姜定康也表態道：「將人抓起來是對的，可是也要查查事情的真相再做處理嘛，他這樣強硬的表態，難怪職工們不滿了！這幾年早就聽說延春的外企職工怨聲載道，如果處理不好，這不但影響企業的發展，更會影響延春的投資環境！」
「沒錯，身為延春政府的主官，第一時間不了解情況，並且做出了錯誤的判斷，這應該是此次事件的關鍵因素！」一向很少發言的宣傳部長高仁成說道，他平時與張鵬飛的關係還可以。可見在這件事情上面，省委宣傳部也將面臨著壓力，他這是對事不對人的態度，卻正好被馬家軍所用。
張鵬飛深深皺著眉頭，不由得看向孫常青，在秦朝勇、田立民都不在的情況下，現在能幫他說話的也只有孫常青。孫常青也了解實際情況，見到張鵬飛的眼神，馬上心照不宣，開口道：「不可否認，金龍君第一時間的處理有點問題，但是我們首先要明白一點，首先是日本人報的警，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是受害者。在這種情況下，金龍君提出嚴懲肇事者，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他的出發點正是為了保護外商，維護延春的投資環境。咱們先不提日本人犯罪的事情，單從小孫打人這件事情來看，換作任何一個人，首先要做的都是要把人交給警方吧？」
馬元宏臉色不悅，他仍然對金龍君去年頂撞他的事情耿耿於懷，現在聽到孫常青替金龍君辯護，心情難免不好。馬元宏記仇的性格在雙林省是出了名的，如果不利用此次機會，那就不是他了。更何況現在馬中華與張鵬飛鬥爭激烈。如果金龍君現在倒下，無疑會打擊張鵬飛，更會對那些準備靠近張鵬飛的幹部造成心理壓力，大眾會普遍認為他是「馬張之爭」的政治犧牲品。
孫常青說完，張鵬飛也就有了開口的機會，慢悠悠地說道：「我覺得現在還不是談責任和處理的時候，一來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二來集體事情還沒有完全控制住，今天開會的目的還是要想辦法儘快解決事情，否則那就是省委的失職。」
馬中華似乎並不急於和張鵬飛擺明車馬斗一斗，點頭道：「省長說得有幾分道理，我看應該馬上派出工作組，在處理事情的同時，也要進行調查，大家覺得誰去？」
「我去吧。」馬元宏自告奮勇。
張鵬飛恍然大悟，馬中華無需多說，只要馬元宏成為了工作組的組長，那麼一切就都瞭然了。幸虧他反應快，不等馬中華表態，馬上說道：「嗯，我看可以由馬部長走一趟，另外常青書記是延春的老領導了，在那裡深得民心，延春人都認識他，我建議常青書記也辛苦一下吧。」
孫常青是多麼精的人，微笑道：「好吧，那我就故地重遊，拼一拼這把老骨頭。」
馬元宏氣得想跳起來，張鵬飛派孫常青監視他的用意太明顯了，放在誰的身上都會生氣。馬中華不好再爭什麼，點頭道：「那老孫，你就帶隊去一下吧，你年紀大了，具體工作就由元宏負責吧。」
孫常青笑呵呵的，嘴上什麼也不用爭，延春別看被李瑞傑經營了多年，但是孫常青只要回去，就能顯示出他地頭蛇的本色，馬元宏就是想胡來也沒有那個資本。
今天散會後和平時不同，除掉張鵬飛與孫常青走在一起外，其它人都分開而行，大家都明白延春的事情很敏感，誰也不想隨意參加他們的爭鬥。張鵬飛與馬中華之間的態勢還不明顯，現在是非常時期，中立派能躲則躲。
更令人意外的是，馬元宏也沒有跟在馬中華身邊。馬中華心裡明白，他一定是怪自己今天在會議室對他支持不夠，再加上昨晚的事情，才讓他對自己有了怨言。但是馬中華並不放在心上，因為馬元宏沒有掩飾不滿，這表明他的心還是向著自己的。相反，如果馬元宏心中對他有不滿卻沒有表現出來，那可就不妙了。
孫常青跟著張鵬飛去了辦公室，兩人落了坐，孫勉奉上茶。孫常青手捧茶杯，說道：「鵬飛，這件事確實有點棘手，我問過金龍君，他當時確實不了解情況，說了一些過激的話。」
「我知道，但這件事也要分開來看，你別忘了我們馬上迎來招商大會，省政府已經發出通知，要維護外商的基本利益。像外企高管被打事件，處理的嚴格些也是有理由的。只不過這件事情有點特殊，那個日本人……也真不是個東西！」
「那您看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