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8章 癖好
比如說你們可以分類對待，把那些愛惹事的分成一類，把年輕的分成一類，把老幹部分成一類，詳細地談，爭取在事情公開之後，讓他們覺得不再新鮮，那時候……」
金龍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滿臉愧疚地說：「張書記，看來我還是太嫩啊！」
唐小林也覺得眼前一亮，笑道：「我真是自嘆不如，姜還是老的辣啊！」
張鵬飛擺擺手，說：「小林姐，您可比我大！」
「呵呵，我可沒您聰明！」唐小林暗暗地想，難怪雙林省的幹部都希望得到張書記的指示，她現在終於明白原因了。似乎一樣的道理，從他的話中說出來，意義就不同了，難道這就是大領導的本色？
張鵬飛看了眼時間，約好了一家五口要出去吃飯的。金龍君兩人會意，起身離開。張鵬飛等兩人離開后沒多久，也離開了酒店，這裡只是他表面上的居住地點，實際上他在延春的愛巢可不止一個。坐著車離開，想著家裡的兩個女人和兩個女兒，張書記笑得像個孩子。
延春北山，佔地整座山的玫瑰園已經被白雪覆蓋，但是通往遠處高速的小路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直達山頂的歐式別墅。多年以來，延春的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座玫瑰園的主人到底是誰，又為何如此痴情，寧願為死去的愛人買下這大片的土地，只為了修建一個陵園。而且還在山頂蓋了棟四層樓高的大別墅，能擁有這一切的人，肯定是位低調的富商吧？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人見過這裡的主人，只知道那座墓碑常有人打掃，墳頭從來不會有任何的雜草，只會開滿鮮花。就連冬天下雪，這裡也會在第一時間被清掃乾淨。就連通往遠處的小路，也有專人打掃。
雪停了，天亮了，北方的冬天，天是藍的，微風吹動著地面上的浮雪，彷彿又下起了小雪，一輛特殊定製的勞斯萊斯幻影加長版汽車緩緩駛向小路，在陵園前停下，從車中下來三個人，正是張鵬飛和他的兩個愛人。
張鵬飛拉著兩個女人的手步行到小葉子的墳前，獻上鮮花，深深地鞠躬，隨後說道：「小葉子，我們一起來看你了，我們大家團圓了！」
劉夢婷微笑道：「葉子，我們很幸福。」
「是的，我們很幸福。」張鵬飛盯著墓碑：「我當省委書記了，你早知道了吧？」
梅子婷上前整理了一下鮮花，說：「小葉子，謝謝你讓我們幸福長久。」
張鵬飛眼睛一酸，有些模糊了，他抬頭望著山頂的別墅，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之前，沒有人告訴他這件事。
劉夢婷解釋道：「我怕小葉子孤單，想告訴她，我們永遠陪在她身邊，希望今後，我們能有機會過來住。」
「嗯，你想得很周到。」張鵬飛滿意地點點頭，不再說話，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雪景。
手機驚醒了沉思中的張鵬飛，當他接聽手機聽清聲音的那一刻嚇了一跳，萬萬沒有想到姜振國會親自打來電話。
「姜總，您找我有事？」
「呵呵，聽說張書記又在微服私訪了？」
「私訪談不上，就是想讓大腦沉靜一下。」
「嗯，這到是個好辦法。」姜振國話鋒一轉，說道：「我長話短說吧，關於你說的延春行政改革，我們今天討論過了。我現在想問你一件事，與海參崴的合作，你有多大的把握？」
張鵬飛深知這件事將影響延春的未來，要不然也不會讓子婷同老毛子談判，看來姜振國也深知其中的巨大關聯。他認真地回答道：「姜總，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我有百分之七十的勝算。」
「七十？」姜振國愣了一下，沒想到張鵬飛這麼自信，隨後笑道：「我知道了，那就這樣。」
「好的，姜總再見。」掛掉電話的張鵬飛波瀾不驚，但是他的心裡明白，自己的計劃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成功……
大眾汽車緩緩在雪地上前行，車輪上的防滑鏈傳來輕微的響聲。張鵬飛閉目養神，表情安逸得彷彿躺在自家的床上。李鈺彤好奇地打量著身邊的高大男子，瞧著他那作威作福的模樣，心中就有些氣憤。大冷天的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微服私訪，真是自找罪受。偏偏還帶上自己！李鈺彤腦子裡不禁想到電視劇中康熙微服私訪時身邊總跟著美女，難道張書記也有這種癖好？
想到這裡，李鈺彤的小臉不禁有些紅，這是哪跟哪啊！
「想什麼呢！」李鈺彤頭上突然挨了一個爆栗，張鵬飛的喊聲驚醒了她。
「啊……沒……沒什麼……」李鈺彤不滿地摸著額頭，心說他不是閉目養神嗎，怎麼知道自己在偷看他？
張鵬飛冷笑道：「你這一道都在罵我吧？」
「我……我沒有……」李鈺彤搖搖頭，解釋道：「我為什麼要罵你？」
張鵬飛抬手還要打，被李鈺彤躲開了，只聽他說：「是不是怪我把你帶到這地方來？」
李鈺彤搖搖頭，滿臉的委屈，表情早就出賣了內心。張鵬飛懶得再理她，扭頭看向窗外，一個個不高不矮的土丘全被積雪覆蓋，汽車一會兒高一會低，彷彿在崇山峻岭中盤旋。
「青水的山真多！」司機彭翔不由得苦笑。
張鵬飛嘆息一聲，說：「這不是山，等到了開春你就會看到，其實這一個個小山丘都是煤矸石山，青水遍地都是煤矸石。」
「煤矸石？」彭翔搖搖頭，「全城都是？」
張鵬飛解釋道：「差不多吧，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說青水縣只生產煤矸石，而是當年由於規劃的不合理，在採煤時亂采亂挖，結果導致煤矸石亂扔，現在看起來全城都像煤矸石山。」
李鈺彤好奇地聽著，插話道：「冬天還好，等到了夏天，一颳風，那全城不都是黑灰啊？」
「是啊，你說得沒錯，」張鵬飛點點頭：「聽說這裡洗完衣服不敢曬在外面，一天下來，衣服白洗了，白色衣服都能變成黑色的！」
彭翔說：「領導，青水山的森林應該也不少吧？」
「是不少，但是靠近縣城周邊的山當年為了挖煤，現在都被開採光了，只有遠處還有大面積的遠始森林，雖然四圈都要山林，可是青水縣屬於盆地，中間低，因此周邊森林對環境的影響不是很大。」
李鈺彤笑道：「那如果碰到大雨，不是就被泡了？水都排不出去！」
「你又說對了！」張鵬飛搖搖頭，「青水縣是省內幾個重點洪災區，只要老天下暴雨，那整個縣城就泡湯了。」
「那就沒有辦法？」李鈺彤好奇地問道。
張鵬飛沉重地說：「當然有，縣城的排水系統早就老化了，可要重新排管，那是一筆很大的資金，以青水縣現在的能力，呵呵……省級貧困縣啊！」
李鈺彤還是不解，說：「不對啊，如果這裡產煤，那不是應該很有錢嗎？雖然環境不好，可煤炭現在多賺錢啊！」
張鵬飛盯著李鈺彤苦笑，說：「二十年前，青水縣的表層煤就被挖得差不多了，大的國有煤企都轉戰了其它地方，現在青水縣本地，只剩下兩個礦了，但出產量比較小，因為都是深煤區。琿水你知道吧？琿水的煤礦集團就是曾經的青水煤礦。」
「啊，二十年前就沒煤了？那這二十年……」彭翔也很驚訝，「領導，這麼說來，現在的青水縣是一座空城？」
「雖然談不上空城，但由於當年開採技術的不合理，城區地下空了，確實有很多地方開始坍陷。」
李鈺彤苦笑道：「這麼個破地方有什麼好看的！」
張鵬飛瞪了她一眼，說：「正因為是破地方，我才要來看看！」
「那您……」李鈺彤剛想說您帶上我幹嘛，終於憋了回去。
「我擔心和小彭過來沒意思，讓你過來搭個伴，路上也有人說話，誰想到你就會氣我！」張鵬飛知道她心中的疑問，含笑解釋著。
「哼！」李鈺彤要氣死了，敢情自己就是個湊數的！
彭翔笑了笑，說：「長途旅行太沒趣了，身邊帶個美女就當換賞美景了吧！」
李鈺彤微微一笑，說：「彭哥，冰冰把你教育得會說話嘍！」
「瞧把你美的！」張鵬飛抬手又拍了下李鈺彤的頭。
李鈺彤氣道：「張書記，您以後不許打我的頭！」
張鵬飛盯著她笑，並沒有發火，只是點了點頭。李鈺彤有些詫異，好像張書記自從打延春回來后，心性有點轉變，這幾天對自己的態度很溫柔。李鈺彤不知道張鵬飛在延春發生了什麼，到是知道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葉子就在延春。她也偷偷向彭翔打聽過，知道張鵬飛去給小葉子掃墓了。
說話間，大眾車已經來到了青水縣城。彭翔問道：「領導，怎麼辦？繼續前行？」
張鵬飛看到天快黑了，便說：「算了，先找家賓館住下吧。」
「好的。」彭翔點點頭。
李鈺彤鬱悶地說：「這麼個窮地方，上哪找好賓館去！」
「沒有賓館就住牛棚！」張鵬飛瞪了她一眼，「你就那麼嬌氣啊？」
李鈺彤吐吐舌頭不敢再吱聲。過了半天才小聲問道：「張書記，還沒有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