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0章 植物人

  阿布愛德江聽出了張鵬飛的無奈,點頭道:「聽聽大家的意見也好,民主集中制嘛!」


  張鵬飛問道:「阿布書記,你來有什麼事?」


  「哦,我是想打聽一下,幹部調整……到哪一階段了,還沒定下來嗎?」


  「老馬最近有點忙,大盤子還在調整。」


  「是這樣啊!」阿布愛德江笑了一下,說:「張書記是不是還有別的想法啊?」


  「呵呵,我能有什麼想法,大家商量著辦嘛!」


  阿布愛德江突然壓低了身子,左右看了看,小聲說:「張書記,我不得不提醒您,伊力巴巴要是再兼任省長助理,那麼省委今後的工作可是要被動啊!」


  「我又何償不明白這個道理!」張鵬飛有些怨氣地說,「可是,我們有更好的辦法嗎?」


  他用了「我們」這個詞,好像他和阿布愛德江是同個陣營裡面的。阿布愛德江聽到他現在如此重視自己,心中得意,微笑著說:「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個……古麗飯店……」


  張鵬飛擺擺手,說:「這事我聽說了一些,是有些風言風語,但男女關係這事算不得准啊!」


  「也是……」阿布見張鵬飛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再輕舉妄動,便起身道:「我也沒別的事了!就是……您覺得溫嶺的余問天如何?」


  「呵呵,是個不錯的幹部!」


  「我也是這樣想的!」阿布看著張鵬飛的眼睛說道。


  「阿布書記,我心中有數。」


  「呵呵……」阿布愛德江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再多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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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嶺市某公園,剛剛散步完的柳大民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家中走去。晚飯後到公園散步,是柳大民退休后養成的習慣,幾乎從來沒有停止過。夜色下只亮著路燈,天上沒有月亮。柳大民邊走邊嘆息著,一想到沒有將伊力巴巴扳倒,他心裡就有些氣憤。


  他拐進了自家的小衚衕,這裡的燈光很黯淡,陰風吹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心裡一陣發虛。他加快了腳步,可就在這時,一條麻袋掛著風聲從身後套在了他的頭上,隨後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並且被推倒在地,接著他就是一聲痛叫。


  四位大漢手拿木棍照著他的身體一頓猛打,沒幾下柳大民就疼昏了過去,幾人又朝著他的頭打了幾下,然後又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搶走了,不緊不慢地離開事發現場,不遠處停了一輛車。四人上車后揚長而去,就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蘭木木並沒有到現場,而是在哈木遠程搖控了這件事。又過了一個小時,他才接到溫嶺方面的消息,柳大民在回家路上被搶劫,被打成重傷,初步判斷為腦死亡,已經成為了植物人,或許永遠不能張口說話了!

  蘇蘭木木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趕緊來到伊力巴巴這裡彙報。伊力巴巴並沒有睡,一直在等著他的消息。聽他講完,臉上露出了猙獰地笑容,嘆息道:「柳大民哪,這是你自找的!我想給你一條活路,可是你非要走死路!」


  「老闆,他還沒有死……」


  「做得漂亮!」伊力巴巴拍了拍蘇蘭木木的肩膀,說:「雖然我不知道這半個月都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仍然相信你!你所能做的都幫我了,這些年老哥謝謝你!」伊力巴巴說著掏出一張銀行卡,交在他手裡說:「去吧,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吧,今後我不想再麻煩你了!」


  「大哥!」蘇蘭木木的眼睛濕潤了,要不是伊力巴巴,他就是一個街頭的混混,這些年他得到了很多好處。


  「兄弟,我不想再讓你過提心掉膽的生活了,溫嶺的一切都結束了,讓我們都重新開始吧!」


  「嗯!」蘇蘭木木把銀行卡收好,看向古麗蘇合說:「嫂子,恐怕沒機會再見了!」


  「兄弟,我永遠都是你嫂子!」古麗蘇合上前抱了他一下。


  蘇蘭木木站起來向兩人鞠了一躬,扭頭便走。


  「真是條漢子啊!」伊力巴巴動情地說。


  古麗蘇合捏著他的肩膀說:「你就真的相信他?他可是足足消失了半個月啊!」


  「我想他不會說慌的,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溫嶺的事真的結束了嗎?」


  「柳大民已經成了半個死人,余問天就是想鬧能怎麼樣?連張鵬飛都奈我不得,別人誰敢?」伊力巴巴放聲大笑,捏著古麗蘇合的手說:「我最近太累了!」


  「我給你放點熱水,好好泡個澡?」古麗蘇合靠在他的背上問道。


  「嗯,我們一起泡吧。」


  「色鬼!」古麗蘇合痴痴笑著,吻了吻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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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大民出事的消息,溫嶺市委書記余問天第一時間告訴了阿布愛德江。阿布愛德江驚訝得從床上跳到了地上,問道:「你確實人沒看錯?」


  余問天苦笑道:「老書記,我就在醫院呢,確實是柳大民!」


  「公安那邊……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現場沒有目擊證人。不過柳大民身上的錢包和手錶全被搶了……」


  「哼,欲蓋彌彰啊!老余,你真的相信這是強盜所為?」


  余問天無奈地說:「老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沒有證據!」


  「查,一定要查到證據!這個伊力巴巴……膽子太大了!」


  「誰說不是呢!」


  「有消息急時告訴我!」阿布愛德江放下電話,不停地在屋子裡來回走著。


  熱西庫利亞從床上爬下來,給他披了件衣服,說:「怎麼了?」


  「柳大民出事了!」


  「伊力巴巴乾的?」


  「除了他還有誰?」阿布愛德江冷笑道:「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狂了,這種事也敢幹,他真是不要命了!」


  熱西庫利亞說:「沒有證據,別人拿他沒有辦法啊!」


  「嗯,他到也不傻,弄成了搶劫似的!」阿布愛德江若有所思地說:「他們如果把張鵬飛勞勞壓制住……那對我可不利啊,不行……我要給張鵬飛打個電話!」


  張鵬飛接到阿布愛德江的電話時,他已經接到了消息,但是還裝作一無所知似的,非常驚訝。


  「阿布書記,這事您怎麼看?」張鵬飛的聲音好像都在顫抖。


  「張書記,還用說嗎?」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在西北搶劫案時有發生啊……」張鵬飛急躁地喊道。


  「余問天已經在查了,您放心,我就不信查不出來!」


  「好好……溫嶺那邊你多多關注。」


  「太可笑了,明天的辦公會議……」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吧,頭疼啊!」張鵬飛心力交瘁地說道。


  「哎,還真有人膽大妄為!」阿布愛德江掛上了電話。


  熱西庫利亞拉著阿布愛德江上床貓進被子里,說:「你告訴張鵬飛有什麼用?」


  「明天的辦公會議要討論伊力巴巴當省長助理的事,我要給他提個醒。」


  「你給他提醒也沒有用啊,現在省長勢頭正猛,誰能反對?」


  「希望張鵬飛有更好的辦法吧!我總覺得他還有底牌!」


  「行了,別管那些了,我都困了。」


  「你啊……就知道睡覺,也不想想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阿布愛德江煩躁地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張鵬飛更沒有心情睡覺,他沒有想到伊力巴巴下手這麼狠。他站在窗前打了個噴嚏,李鈺彤趕緊上前給他披上外套,心疼地說:「天氣冷了,可別感冒!」


  張鵬飛點點頭,突然問道:「你和冰冰的美容院開業了吧?」


  「嗯,早就開業了……」李鈺彤有些失望,他對自己也太不關心了。


  張鵬飛也有些不好意思,說:「我最近太忙,也沒問你的事,對不起啊!」


  「沒事……沒事……」李鈺彤擺手道:「我知道你忙!」


  「以後還想不想開飯店了?」


  「啊……」李鈺彤滿臉驚訝,他怎麼會問這樣事?

  「你要想……或許有機會!」張鵬飛拍了拍她的小臉。


  「什麼機會?」


  張鵬飛不再說話,掏出電話打給省紀委書記田小英。伊力巴巴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田小英上次在會上就說過:


  暫時沒有證據,但並不代表永遠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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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下,蘇蘭木木開著車向自己家中駛去,心裡未能平靜。他不經意地看了眼後視鏡,發現有兩輛車很奇怪,好像在跟著他,但是他又不能確定。蘇蘭木木多了個心眼,拐了個彎駛向鬧市區,結果那兩輛車還是在後面緊緊跟著。他暗叫一聲不好,難道是……


  他不敢去猜測,只是加快了速度,可是他的速度越快,後面跟得越緊,好像覺察到他要跑似的。蘇蘭木木知道家裡不能回了,握著方向盤的手出汗了。後面的車緊追不捨,他更是慌不擇路,他知道不好了,手伸到車座下面掏出了一把手槍放在腰間。


  蘇蘭木木回頭掃了一眼,他多了個心眼,前面正好有岔路口,他覺得公安局應該是安全的,不如往那個方向開。後面的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公安局附近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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