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烈女風情
我老實巴交的坐在左織的對面,把手夾在兩腿中間,笑呵呵的看著她。
左織把玩著手裡的那把m9手槍,笑吟吟的看著我,輕聲問道:「還牛不牛了?」
我腆著臉搖搖頭,說道:「不牛了,絕對不牛了。」
其實,我後背全是冷汗,我甚至比左織都要知道,自己這把本是丟進垃圾箱里的m9手槍,落在左織手裡,到底意味著什麼。
若是這把手槍僅是在遭遇暗殺的那天晚上,被我開了火,還好一些,但問題是在那之前,我就開過火,而且不止一次,如果真的追查下去,我將面對的,就不是幾天有期徒刑那麼簡單了。
而是會嚴重到無法做任何挽救措施的地步,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左織又笑問道:「那你這把手槍現在在我手裡,我沒有上報,是不是就意味著,你為我擋下那兩槍的人情,我已經還了?」
我點點頭,剛想說一句「還了」,但又馬上搖了搖頭,笑嘻嘻道:「為你擋槍,那是我的分內之事,誰讓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呢?為了你,生命是個什麼東西?你就是我的命!」
左織白了我一眼,冷哼哼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的表現,屬於外松內緊,其實內心都害怕到不行了吧?」
我咽了咽口水,沒有說話。
左織想了想,把槍口抵在了桌面上,敲打了一下,那聲音簡直是敲打在了我的心臟上。
然後,左織忽然就說道:「這樣吧,咱倆比試拆槍速度,你贏了我,我就把槍還給你,對你既往不咎,你贏不了我,就隨我處置,你看可好?」
我心裡把左織的十八輩祖宗都罵遍了,表面卻只能笑呼呼的說道:「好,一切都聽你的。」
左織又拿出了她的配槍。
讓我意外的是,左織居然把她的配槍給了我,而她自己,拿著的仍舊是我的那把m9手槍。
顯然,這已經增加了比試拆槍的難度係數。
接下來,是比真本事的時候。
6/4式手槍對我來講並不陌生,但要拆卸它,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畢竟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6/4式手槍了。
當然,m9手槍對於左織來講,也有些陌生,所以,從計時開始,我們都在以很普通的速度在對槍支進行拆卸。
我用了十七秒。
在拆卸最後一個組件的時候,我還故意停止了動作。
結果這一等,就是二十多秒。
直到左織拆卸完成,我才拆下了6/4式手槍的最後一個組件。
也就是說,我是故意輸給她的。
完了之後,我還深情而騷包的看著左織,說道:「信任你不會往死里處置我,是我對你最浪漫的告白!」
左織氣呼呼的瞥了一眼我那條因為拆卸槍支所需力量,所以正在發抖的受傷手臂,咬牙切齒的罵道:「怎麼不疼死你?」
我隔空對她撅了噘嘴,給了她一記飛吻。
我都覺得我很不要臉。
左織冷哼道:「真賤!」
我又撅了噘嘴。
左織沉默了許久,終於做出了決定,恨恨的盯著我道:「這次暫且饒了你,如有下次,我一定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說完,她低著頭把m9手槍重新組裝上了,並還給了我。
她的這種行為,更讓我意外了。
後來有一次她對我說起這事兒,我感動到不行不行的,她說,怕我再次遭遇暗殺,還是有件武器防身的好。
她組裝完m9手槍,還看了一眼我那條還在發抖的手臂,問道:「還疼不疼了?」
我搖搖頭,咧著嘴沒說話。
左織下班后,我也的確請她吃了重慶火鍋。
看著她爽歪歪的一筷子一筷子從紅鍋兒里往外夾著香噴噴的牛羊肉,黃喉,毛肚等,我真的饞的不要不要的,我卻只能吃清湯鍋里的東西,連啤酒都不能喝,更別說左織一杯一杯往喉嚨里灌的白酒了,我真的是生無可戀。
我們聊了很多,生活上的,工作上的,但每每被她問起我工作上的事情,我都選擇閉口不言。
我實在沒什麼可說的,相比人家一件件一樁樁的光榮事迹,我能說啥?
我難道說,我最開始來東海,就是個保安,還給人擦過皮鞋,貼過廣告?這些倒也不丟人,憑自己本事吃飯,丟啥人,但她要是繼續問呢?
我又能說啥?
說自己曾經是個賣的?
現在也一樣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幹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我沒得說。
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吧,左織眯縫著一雙十分具有魅力的眼睛,醉醺醺的質問我:「你為什麼混黑呢?難道一份正當的職業,就那麼容不下你?你為什麼混黑呢!」
她重複著我為什麼混黑這句話,重複了很多遍,眼裡還浮現了淚水,一層很薄的霧氣一樣,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我扭頭看了看包房裡掛著的那副國畫,假裝聽不見。
我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
左織深呼了一口氣,喝光了杯子里的洋河大麴,然後把我身前的煙盒摸了過去,叼在嘴邊一支,點燃了,抽了一口,指著我繼續醉醺醺的說道:「你知道我爸媽死在什麼人手裡的嗎?」
我愣住了。
左織的爸媽都去世了?
我看向了她。
左織用夾著煙的那隻手抹了一把眼淚,一字一句的哽咽道:「我爸媽,是被毒販子殺死的!」
說著,她又捏起了酒杯,卻沒有白酒入喉。
她一下把空酒杯摔在了桌上,對我吼道:「倒酒啊!要你做什麼的啊?」
我給左織倒了杯酒,但還是沒好氣的腹誹了一番,這娘們的酒品也真是他媽的不怎麼樣,和我總共喝了兩次酒,每次都喝成這逼/樣兒!
倒完酒之後,左織又他媽一飲而盡了,余酒都灑在了夾克領子上了,喝得我一個大老爺們都一閉眼。
太猛了!
左織咬著牙,已經漲紅的俏臉顯得十分猙獰的對我繼續說道:「所以,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混黑的!」
說到這裡,她又猛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指著我說道:「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才十七歲,你知道十七歲失去父母,對我來講意味著什麼嗎?」
說著,她又解開了自己的衣領,扒開了自己的文胸,露出了靠近右胸的那個彈孔疤痕,咬著下嘴唇流著淚說道:「意味著,我必須要承受這些彈孔和刀疤,我,左織,我上學的時候是全校的尖子生,我夢想著考上耶魯大學,可我最終,卻走上了警察這條路!只有這條路,是我能走的,不然我睡不著!我他媽睡不著你知道嗎?」
我的心已經被揪的不行,欲哭無淚,呼吸困難。
我從紅鍋兒里加了一筷子摻著辣椒麻椒的食材,一股腦塞進了嘴裡,又把左織面前的白酒拿了過來,對瓶吹了小半瓶,直到吹完。
然後我就覺得,手臂和肩部的傷勢,熱癢無比。
但沒有任何問題,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減輕我內心的難受。
我也不知道這頓飯究竟吃了多久,反正左織已經喝趴下了,我也是喝得頭昏腦漲。
我把她送回了她家,把她放在了大床上,看著她醉眼朦朧,臉蛋兒緋紅,風情萬種,我在屋裡來回踱了幾圈,但最終我還是沒忍住,直接爬上/床,脫掉了她的衣服,抬起了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