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懵逼
楠姐的修為比較高,年紀也比左織要大一些,所以,在看到左織的臉色變化后,她並沒有表現出類似沾沾自喜的神情,而是再正常不過的和我一起走到了左織的身邊。
楠姐對左織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微笑著說出來的。
她看著左織的眼睛,笑盈盈道:「我想,這一天是我們彼此必須要面對的,左織,你好,我是李生的妻子,也必須是李生的妻子,今天我和李生剛剛領了結婚證。」
說著,她又向左織伸出了一隻手。
在我看來,楠姐搞得這一出,雖然是橫刀立馬,長驅直入,直接就把一切重要的實用之言對左織說了出來,但我能感覺到,她有在積極的向左織表達著她的善意。
只是,這種表達方式有個前提,楠姐自己必須得先爽了。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我難免一陣心驚肉跳。
在某些方面,我並沒有自以為是到有什麼先見之明。
我根本預測不到,左織在聽了楠姐的這番別緻的開場白以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我只能儘可能的靜觀其變。
左織打量了楠姐一會兒,感性的情緒變化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但由於她是警察的緣故,很快就變得理性了起來。
當然,她仍然沒有大度到和楠姐握手言和,而是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冷淡道:「你坐在那裡,我要和李生坐在一起。」
楠姐沒說話,而是看向了我。
很明顯,楠姐是在用眼神詢問我的意思。
相比眼前這兩個厲害的女人,我這個上過她們的男人,倒是顯得十分慌張。
我亂了。
我腹誹不已。
這兩個女人,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嘛!
尤其是楠姐,我哪會想到她會這樣!
反過來想想,我又抓不到她的任何把柄,她這樣表現,好像很符合她的風格。
雖然是這樣沒錯,我還是哀怨的看了一眼楠姐,意欲明顯,你在來的路上和我對對台詞也是好的啊,你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兒嘛!
問題是,楠姐用眼神詢問我的同時,左織也看向了我。
左織那個樣子,顯然已經是理智過後的爆發邊緣了,好像我只要說不,她就能端起「咕嘟咕嘟」的紅鍋兒,一下潑到我的頭上……
無奈之下,我只能踢了一下桌子旁邊的板凳,也就是負責控制大小火候的那個位置。
坐下后,我笑呵呵的望了望楠姐和左織,招呼道:「都快坐吧,一次很正常的聚會而已嘛,別搞得這麼劍拔弩張的。」
剛說完這話,不用楠姐和左織有什麼反應,我自己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人家她倆,誰劍拔弩張的了?
幾秒鐘后,好傢夥,兩個女人差點沒用眼神將我萬箭穿心!
我能明確的認識到,我只能二選一,想置身其外,坐在方便上菜的這個位置?
根本沒門兒!
為什麼這樣認為?
很簡單,我都已經坐下了,楠姐和左織還在旁邊杵著呢,好像她們倆人提前說好了一樣,搞得我很尷尬,如坐針氈。
這樣的狀態,約摸著僵持了一分多鐘,連服務員和其他客人都覺得我們很奇怪了。
他們一定在想,怎麼我坐著,倆女人都站著?
我額頭都冒汗了,卻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板著臉道:「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不讓吃飯,咱們就散場,誰缺了這頓似的!」
說完以後,我那個心虛啊。
楠姐和左織果真是……仍然冷冷的看著我。
她們不發一言,像極了黑白無常,美女版黑白無常,倆人身上散發出的煞氣,使我心底拔涼拔涼的,加上空調正吹著我這邊,總之就是全身不舒服就是了。
沒辦法之下,我只能做出了選擇。
我坐在了楠姐的旁邊,然後又堆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招呼道:「都坐都坐,有什麼呀,對方又不是什麼煞星,至於搞得這麼生分么?」
左織狠狠剜了我一眼,沒好氣的坐下了,冷哼道:「生分肯定是要生分的,但我也沒必要被你們倆氣走,你們不就是結婚了嗎?老娘請你們吃飯不就完了嗎?不但請吃飯,還有份子錢呢!花,好好花,想買什麼買什麼!」
話落,錢包已經被左織摔在了餐桌上。
看到左織這樣,我實在是不落忍,看了眼一副穩坐釣魚台,還給我拿筷子的楠姐,試探道:「咱們太欺負人了,要不,我去那邊坐?」
楠姐一下把筷子摔在了我面前,冷冷道:「規矩還是要有的,接下來你閉嘴就好,我們姐妹倆聊天,聊得不好,就算打起來,也沒你的事兒,懂?」
我咽了咽口水,一點也沒搞明白楠姐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隨後,楠姐看我沒再有要說話的意思,才重新看向了冷眼旁觀的左織,然後擼起了袖管,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飲而盡,然後再倒,再一飲而盡。
連續喝了三杯,還很不像樣的打了個酒嗝,楠姐才看著左織,正式開口道:「我勝之不武,被狗娘養的生活逼成了抑鬱症,某個畜生看著心疼,就和我結婚了,哦,對了,我那個已經死掉的爸,還有我那個不靠譜,並且不知去向的媽,都是某個畜生的仇人,但他還是和我結婚了,我真的不想來吃這頓飯的,我知道人家喜歡你,甘願為你擋子彈,我來,人家心裡肯定也不舒坦,你也不舒坦,但今天我必須要任性一次,因為我結婚了,第一天,沒有親人在場見證,你是第一個,在這之前,我沒有正式的和你見過,但聽說過你,左織,左警官,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起碼比我有魅力——————完了,本來有很多話想和你說的,其實我也想過今天的場景,而且不止一次,尤其第一次見到他身上的彈孔時,我是埋怨你的,我想,我應該數落數落你,可現在看來,不用了,因為我知道,我被他給征服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就個混蛋,我希望你沒有被他的把戲騙到,但我又無比的渴望你已經被她騙到了,因為我一個人的時候很孤獨,需要人說話,需要朋友。」
聽完楠姐這番話,我懵逼了,還是沒有任何準備的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並不是我預想到的套路!
我甚至有些懷疑,難道我還不了解楠姐這個女人?
卻在這時,左織也喝光了杯中的啤酒,「啪」的一聲,將酒杯蹲在了桌子上,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對面的楠姐。
好像我的存在,就他媽的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