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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沒有了頭

  有時候。人們越害怕什麼事情發生,偏偏就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四個人因為害怕死,所以才當的逃兵。


  他們真的死了。


  死得很慘。


  四個人上去了。


  可又掉下來了。


  上去的時候還有頭。


  落下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頭。


  沒有了頭絕不是一件小事。


  四具沒頭的身子正在湖水裡漂著。血染紅了一些水。


  大家都正在看著無頭屍體。一個個的都睜大著一雙裡面充滿了驚恐的眼睛。


  誰也不知道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四個正端著衝鋒槍的軍人。愣是沒有打出去一槍。頭就不見了。


  頭去了哪裡?頭怎麼不見的?

  有人觀察起了屍體脖子上的傷口。


  傷口很整齊。


  就像一刀切下來的豆腐一樣整齊。


  「看這傷,肉連著骨頭,屬於一刀切!沒跑!」有人說。


  「你啥意思?就是讓人一刀切斷了脖子?」


  「對!他們四個都是讓人一刀切斷了脖子!」


  「要不是屠夫用一把沉重的大砍刀掄起來的照準脖子上猛砍下去。


  一般人用一把匕首或菜刀啥的,誰能一下子把人的脖子切斷?這脖子里可是長著骨頭的!」有人說。


  隊長說:「媽的!我估計是上面有人守在洞口乾的!」


  「上面守在洞口的人是趙州市的人。都是公務員。他們為什麼要殺死我們?」有人問。


  隊長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那咋弄?咱們的人還上去不?」有人問。


  隊長說:「要上你們上吧!我不上!」


  沒有人敢上。


  誰也不想讓自己的頭沒了。


  「就是上,也沒法上了。鋼絲繩已經上去了,它還沒有下來。用啥上?」有人說。


  隊長說:「不知道上面的人還不會將鋼絲繩再放下來!」


  大家都變得沉默了。


  如果,鋼絲繩放下來了,誰敢上去?

  要是鋼絲繩不放下來,怎麼上去?


  每個人都感到絕望了。


  時間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著。


  巨大洞穴內的氣氛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有人用哭聲打破了沉默。


  他哭著說:「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呢!咋弄?」


  「軍人不哭!」隊長說。


  看樣子,他自己快要哭了。


  「軍人怎麼了?軍人也是人!」哭著的人哭著說。


  越來越多的人哭了。


  哭是一種懦弱的表現嗎?我不知道。


  他們害怕,他們舍不下。


  害怕自己的頭從脖子上掉下來。舍不下家人。


  「媽的!我真的惱了!

  要是鋼絲繩再次被放下來的話,讓我上去!


  作為一個軍人,被前方危險給嚇得哭。


  哭哭……哭成這個熊樣!像什麼話!」有個人憤怒地說。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著他。


  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隊長說:「未知是最可怕的!


  關鍵我們不知道上面是什麼危險!

  要是知道上面是什麼危險的話,咱這心裡多少有個底,也不至於這麼害怕了!」


  「還能有啥危險!不就是有人拿著一把很鋒利的刀子正守在外面的洞口上。


  他就等著咱們露頭呢。


  一旦咱們露頭,他就用刀子砍我們的脖子!」那個憤怒無比的人說。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一刀削斷一個人的脖子。一般人誰有那麼大的力氣?


  他得拿一個啥樣的刀子,才能像削豆腐一樣一刀削斷一個人的脖子?

  你看死者脖子上的刀口很平!

  每一個死者脖子上的刀口都是。


  讓我說,是那種絕對的平。沒有一絲一毫的偏斜。


  真的!我這樣說並不誇張。


  而且死者脖子上被切開的位置,剛好是喉結上。把一顆喉結從中間切成了兩半。


  四個人,每一個死者都是這樣的。


  你們說,一般人誰能做到這種精確?」


  有個人說:「難不成,正在外面的洞口上守著的,還是一個用刀的高手!」


  隊長一臉擔憂之色,說:「我就怕守在外面洞口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台機器。


  是那種專門切斷人脖子的機器!


  只有機器才能做到這麼精準!」


  那個憤怒無比的人說:「管他是啥呢!咱們不是有衝鋒槍嗎!


  用槍往洞口打一陣子。


  就是有一台機器也給他打壞了!

  一梭子彈射過去,什麼都給掃蕩了!」


  隊長沒有再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從上頭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輕微摩擦聲。


  大家抬頭往上一看。只見一根鋼絲繩順著上方的長洞里(那個一百五十米長的深洞)正向下延伸過來了。


  「天哪!上面有人往下放鋼絲繩了!」有人給嚇得臉色一變,大叫起來。


  鋼絲繩一直向下傳到了水裡。剛入水裡不到半米深就不再動了。


  只見在鋼絲繩上還捆綁著一根電線。


  在電線上墜著一個塑料遙控板。


  只要一摁遙控板上的一個寫著「升」字的藍色按鈕。鋼絲繩就會發生縮短。


  在這根大拇指一樣粗的鋼絲繩的末端拴著一根一米長的粗鋼筋。


  在粗鋼筋上焊接著四個鐵鉤子。能一回掛住四個人。


  所有的人都正在看著鋼絲繩。一雙雙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恐懼。


  好像它不是一條鋼絲繩。而是一條毒蛇。


  巨大洞穴內的氣氛變得死一般的沉寂。


  時間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著。


  又過去了好大一會兒。


  隊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剛才是誰說的,如果鋼絲繩再次落下來的話,他會上去?」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動了。


  他們都正在看著一個人。


  就在剛才,這個人出奇的憤怒。就是他說的,如果鋼絲繩再次落下來的話,自己上去,用一把衝鋒槍對著上面的洞口打上一陣子,什麼都給掃蕩了。


  只見他本來正陰沉著一張臉上慢慢的咧開嘴巴笑了。


  他的笑容里充滿了火氣。


  是那種怒極而笑。


  他大笑道:「好!好!都他媽想看我的笑話是吧!


  都以為我是在吹牛逼是吧!

  好!我現在向你證明看,我丁大力可不是吹牛逼的!媽的!一個個的給我看好了!」


  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去一隻手。一把拽住了那根鋼絲繩。


  明顯猶豫了一下,他將鋼絲繩掛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手端著衝鋒槍,一手拿著遙控板。


  他顯得很悲壯。正一臉悲憤的笑著。大聲說:「他媽的!難道沒有一個人一同跟我上去嗎?


  你們就讓我自己一個人上去嗎?

  多一個人,多一把衝鋒槍。


  咱們一起用衝鋒槍往上面的洞口打過去。威力更大!

  幾梭子彈射過去,就什麼也給掃蕩了!


  你們來不來?這一根鋼絲繩上一回能掛四個人呢!光掛我自己一個的上去,不浪費了嗎!」


  卻沒有一個人回應他。說明沒有一個人願意跟他一同上去。


  大家都正在看著他。一雙雙的眼神很複雜。誰也不說話。


  丁大力又使勁乾笑了幾聲。他用大拇指狠狠的戳了一下遙控板上寫有「升」字的藍色按鈕。


  馬上,連接著他的鋼絲繩正在發生著縮短。


  把他給吊上去了。


  當他升至幾米高的空中時。他的一張寫滿悲憤的臉上流下了眼淚。


  「丁大力!別逞能了。下來吧!上面危險!你還有老婆孩子呢!」下面有人大聲說。


  「哈哈.……!」丁大力大笑起來。


  笑聲洪亮。


  他很悲壯。


  最終,丁大力被鋼絲繩吊著升入了那個長一百五十米的深洞中。看不見他了。


  又過去了個大概五分鐘。


  湖面上有一塊無人的地方被分開了。一台袖珍型潛水艇從水裡升出來了。


  周一堂回來了。


  他望著正漂浮在湖面上的四具無頭屍體,一張臉頓時變得鐵青無比。


  「誰讓你們擅自撤回的?」他說。


  無一人敢吭聲。


  大家都很害怕他。


  不僅僅是因為他是這裡最大的官。更多的是因為他的身上正透發著一種迫人的煞氣。


  「還差一個人呢!」周一堂又說。


  「是丁大力!他也上去了!他剛上去不久。肯定還正在深洞里,離上面的洞口比較遠呢!」隊長說。


  「找死啊他!」周一堂怒吼。


  嚇得隊長一縮脖子,低著頭不敢再看他了。


  不知為何。周一堂的氣質非比尋常。現在的他,怒火騰騰,煞氣環繞,看起來就像一個煞神。


  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他的一雙帶有異樣的眼神,讓我覺得他對我有企圖。


  果然他對我有企圖。


  他說:「巨人,若鋼絲繩再次落下來的話,我希望你能上去!」


  「為什麼是我?」我說。


  周一堂說:「因為你的頭大脖子粗!就算有人砍你一刀,也不能一下子把你的脖子砍斷。你就有了反擊的機會!你神力驚人,一旦反擊,贏得局面的可能性很大!」


  我說:「萬一上面的洞口上擺放著一台斷頭機器呢!」


  周一堂說:「誰沒事閑的會發明斷頭機器!不可能有那種玩意兒的!」


  「上校,我認為,除了機器之外,憑人用一把刀,誰也無法切人脖子切得這麼精準!我覺得,在上面的洞口上,很有可能擺放著一台斷頭機器!」隊長說。


  「你說的斷頭機器是什麼樣的?」周一堂問。


  「它就跟一個大型灶台一樣。中間是個大窟窿,周邊是暗格。


  暗格內藏著一個十分鋒利和狹長的月牙狀刀片。


  有人將它坐在上面的洞口上。


  正好它的大窟窿跟洞口一般大。把它坐在洞口外面。人在洞內往上看,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可當人的一顆頭伸出洞外時,會引發在它上面安裝著的電子感應功能。


  感應功能一下指令。它周邊暗格的門自動打開。那月牙狀的刀片子就會忽一下子水平橫著從脖子上切過去!

  切出來的傷口很平很平……」


  正值說話間。又一頭屍體從上方的深洞里掉了出來。它掉入了湖水中。濺起很大一朵浪花。


  仍舊是一具無頭屍。


  正是丁大力的無頭屍。


  他的頭不知道去了哪裡。也不知道是怎麼掉的。


  屍體脖子上的傷口一看就屬於一刀切。刀口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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