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救兵趕到
張萍死死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兒搖著頭,就是不讓我開門出去。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金雷也不躲了。
他從方向盤底下鑽了出來,掏出手機一通狂吼。「你們特么吃了蝸牛屎了么?用爬的過來么?……老子在哪?老子被人堵在停車場了……馬勒戈壁,敢砸老子的車?老子跟他們拼了這回……你們到了?到了趕緊給我滾過來,有多快滾多快!」
怒氣沖沖地吼完,金雷死死盯著站在手下後面,抱著胸看熱鬧的黑襯衫,一邊對他露出獰笑,一邊朝後面伸手,手指頭還抖了抖。
張萍愣住了,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金雷等了半天,發現沒有東西被遞到手裡,不由得轉頭怒瞪著張萍。「把東西給我啊?傻看著我幹嘛?」
「什麼東西?」張萍扭頭,朝後座上仔細打量。
後座上除了橫躺著邱紅梅這麼一個大肚子孕婦,她沒發現什麼別的東西,也不知道金雷口裡的「東西」是什麼,有些慌神。「你要的是什麼東西?」
「鋼管啊?不然你讓老子這麼跟七八個拿著傢伙的人赤身肉搏啊?……嘖,眼睛看哪兒呢?座位底下底下!看到沒有?拿來給我……」
他話還沒說完,前擋風玻璃終於碎了。
一大塊黏著模的玻璃裂塊,夾帶著細碎的玻璃渣子,就這麼砸在金雷和我身上。
見終於把前擋風玻璃砸碎了,那幾個傢伙滿臉興奮。有兩個把手裡的鋼管當成了標槍,爬到車頂蓋上,一個勁地往我和金雷身上戳。
「我們不想把事情搞大,你們只要被人交出來,讓我們回去好交差,今天和你們的過節就算……」黑襯衫抱著胸,站在手下身後,語氣悠閑地開口。
「草!」金雷的肩膀上被戳了好幾下,要不是他躲得及時,剛才差點被戳到眼窩子上。
金雷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威脅過?
他額頭上的青筋一個勁兒地跳,滿臉猙獰。
搶過張萍好不容易找出來的鋼管,一個回手就狠狠敲在和他幾乎是面對面的一個傢伙的手腕骨上。
那傢伙「嗷」了一聲,鋼管立時脫手,抱著受傷的手,從車頂蓋上滾了下去。
他也是太近功好利,得意得忘了形。大概是想著爭個頭功,回去好跟老闆請賞,卻沒想到自己和對手離得最近,也處在最危險的地界上。
金雷是怒極出手,手裡頭可一點都不會省力氣。
只聽他敲在手腕骨上的聲響就知道,那個被他敲中的傢伙,八成硬生生給敲骨折了。
「下來,你們都下來!」黑襯衫一看手下受了傷,再也維持不住淡定了。
他從旁邊的地上揀起鋼管,揮著手讓另一個爬到車頂蓋上的手下趕緊下來。
其實不用他下令,另一個蹲在車頂蓋上的傢伙被同伴的「慘狀」嚇了一跳,已經麻溜地爬了下去。
「想跑?砸了老子的車還想跑?老子長這麼大,什麼都可以吃,就是特么的不吃虧!」金雷透過沒了遮擋的車頭,狠狠地盯了黑襯衫一眼。「你剛才說什麼?把人交給你們?我呸你瑪格逼,交根毛給你!今天這梁子,我跟你們這群逼崽子算是結定了。」
說完看了我一眼,小聲說:「金風他們馬上就到了,咱們只要頂到他們趕到就成。我去跟他們開干,你護住車子,別讓人把邱紅花搶走了。」
「是邱紅梅!」張萍小聲更正。
「卧槽,管她是紅花還是紅梅,反正老子這回是絕壁不會放手的,老頭子讓我放也不行!」金雷已經徹底被激起了怒火。
說完拎著鋼管,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那幾個人立刻就圍了過來。
只聽鋼管交擊在一起的,「乒乒乓乓」的刺耳聲響起,金雷很快就跟三個傢伙打成了一團。
金雷沒有系統的受過武術方面的指導,卻是長年混跡在「礦區」這種作風彪悍的地方。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地打出了經驗。
他知道怎麼躲避才能讓自己的傷害減小到最輕的程度,也知道鋼管打在人身上那個部位最疼,最能消減對方的戰鬥力。
而且他力氣大,塊頭也大,一時間以一敵三也沒有吃什麼大虧。
可人的力氣畢竟是限度的,他不會一直維持在最佳狀態。
何況對方可不止有和他對戰的三個人,還有四個人等在一邊呢?
一個輪不上手的傢伙看看戰團,又看看車子里的我,拎著鋼管走過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鋼管給我!」我盯著那傢伙,一邊對張萍伸出手。
金雷車後座底下放了七八根鋼管,也是為了防止不時之需。
張萍又翻出一根來,卻拿在手裡,不肯遞給我。「金雷說他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你別去……」
說話間,我看到金雷的左肋挨了一下,本能之下一彎腰,肩膀上又挨了一下。
腎上腺素一下子從身體里被激發出來,我渾身一陣發熱,腦子裡卻是冰涼一片。
「給我!」我沉聲對張萍說道,把手臂又伸長了一些。
張萍抿了抿嘴,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哽咽,到底還是把鋼管遞到了我的手裡。「你小心!別逞強……」
「好好獃在車子里,不要出去!」我掂了掂手裡的鋼管,擰開車門,用力往外一推。
那個以為我是軟柿子,想著或許能在我這裡撿漏的傢伙,剛好溜到車門邊上。被我推著車門用力一撞,整個人的後背重重抵在了旁邊的一輛越野車上。
越野車底盤高,車子也高,門把手正好支棱在人腰部的位置。
想撿漏的這傢伙可挨著了,被我這麼用力一撞,又被背後的門把手狠狠一頂,以後恐怕得尿頻尿急尿痛尿不凈一段日子了。沒辦法,那個重創的部位可是腎臟。
我跳出車子的時候,他還在捂著腰冒冷汗。
那還客氣什麼?直接一棒子敲暈,能解決一個戰鬥力算一個。
想把攤到在門邊的「腎病患者」踢到一邊的,腿抬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腳上有傷,只能踮著腳小心翼翼地繞了過去。
「這傢伙腿上有傷!」沒想到我的這番動作被一個眼尖的板寸頭注意到了。
又是一個想在我這個「傷殘人士」身上撿漏的。他一邊興奮地大喊大叫,招呼同伴過來,一邊一馬當先地輪著鋼管朝我沖了過來。
我腿腳不便,此時衝鋒的確不是我的長項,只能把后腰抵著金雷車子的車頭上,等著板寸頭衝過來。
我和他只有幾步的距離,他轉瞬就到了過跟前。
人還沒有衝到我跟前,手裡的鋼管已經掄圓了,帶著風聲朝我的腦門上砸。
我眯了眯眼睛,等到他手臂抬起到最高位置的時候,咬著牙朝他的腋下就是一棍子。
板寸頭沒想到我出手這麼快,想要收回手已經來不及了,腋下被抽個正著。
他「嗷」地嚎叫了一聲,手裡的鋼管也拿不住了,「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整個人夾著胳膊,歪著肩膀,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姿勢,腳下收不住,踉蹌著就朝我身上撲過來。
我收回手,用鋼管頂著他的胸膛,用力一頂,就把他朝後推開。
在他後仰著要倒不倒的時候,我趁機在他的大腿骨上又狠狠來了一下。
「啪」的一聲脆響,大腿骨就算沒有骨折,怕也得嚴重骨裂了。
「這回換你腿上有傷了!」我對他的這句話很是耿耿於懷。
腿上有傷怎麼了?有傷你們就能把老子當成軟柿子來捏?
那也得看看你們這群逼崽子特么的有么這個手勁。
又解決了一個,另外兩個被板寸頭召喚過來的傢伙,也剛好衝到我跟前。
我腳下沒動,繼續靠在車頭位置,眯著眼睛等他們送上門來。
正當這兩個人「嗷嗷」叫著,一個用鋼管砸我腦門,一個伸腳踹向我受傷的左腿的時候。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而近地飆了過來,接著響起了一聲能刺破人耳膜的汽車剎車聲。
三四輛五菱麵包車驟然停在我們對戰的通道兩邊。
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兩邊正在激戰的人,一時之間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只見車門開開合合間,十來二十號或拿鋼管,或拿著厚背開山刀的人,從車裡跳了出來。
等到我在這些人中間看到金風的臉的時候,這才鬆了口氣。
「瑪德,救兵總算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