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和米露的矛盾!
我咬著大拇指,低頭思緒了一番,猛地想起剛才老頭對我介紹的太極。
老頭分明說太極分為四個層次,分別是,意,氣,形,神。
可他剛才只演示了前三,最後一個「神」卻沒有展示,難道還有比「形」更加可怕的力量?
如此想來,不禁讓人汗顏,這就是怎樣的人研究出來的功夫啊,這威力未免太過於可怕了吧?
老頭走到我身後,撫著鬍鬚,平靜的道:「習得太極者,首先要『入靜』,這個是大前提,如果無法入靜,就習不得這太極。」
我轉身,疑惑的看著老頭,問:「怎樣『入靜』」
老頭掃了一眼我的眉心,平靜的道:「老夫雖然多年不問世事,但從看到你第一眼時就發現你眉間的怒氣。」
「你,殺性太濃,所以不能『入靜』」
我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焦急的道:「那……那我該怎麼辦?」
老頭背著手,嘆了一口氣朝林間走去,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從林間飄出來一句話:
「從明日起,每日凌晨的三點,你到這裡打坐。」
我沉頭,自己嘟囔了一遍,把這句話銘記在心生怕睡一覺忘了。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一件事!
我追了幾步,朝林子里喊:「大爺,那……我是不是得教你聲師父啥的啊?」
聲音傳出去了好久,沒聽見那老頭對此有什麼回應,估計多半是走遠了。
就在我轉身之際,一道嘆息聲從林子里傳來,「誒……」
「不必了,姑且一聲老師吧,我也就教你一招半式而已。」
最後,老頭哀嘆了一句,「這種功夫……還是留在歷史里吧……」
……
忽然的,我對這個世界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真功夫確實存在的,只是沒有武俠小說里那般邪乎罷了,但現實中的真功夫也並非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其殺傷力不容小視,這也充分的證明了,小說里的東西確實有著借鑒,並非憑空捏造的。
而這個世上根本不缺世外高人,這就好像中國的富豪的榜單,難道那些榜單上的人真的是中國最有錢的嗎?
我想不是的,就像拳王一樣,那些只是明面上的罷了,真正的有錢人都在幕後,正如真正的絕世高手,他們都歸隱山林罷了。
我怕把這件重要事情忘記了,還沒回到酒店的時候就把手機的鬧鈴調整到凌晨的兩點鐘。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進了套房,我合計了一番,沒去米露的房間,而是選擇躺在沙發上睡。
說實話,從我躺下的那一刻起,我就絲毫沒有困意,腦子裡全是朴俊擁抱米露的情形,如此冰山的美人身邊忽然多了一個優秀的男人,的確讓我難以接受,自己情不自禁的就會和朴俊比較起來。
而這一對比,讓我更加討厭現在的自己。
過了許久,米露推開了房門,聽到米露「踢踢踏踏」的拖鞋聲,我心裡咯噔的一下開始緊張了。
拖鞋聲停止的位置就在我的身後,估計米露已經發現我回來了,而我選擇不回頭,裝作睡著了的樣子。
一來,我希望米露轉身就走,二來,我也害怕米露就這樣簡答的離去,打心裡我還是有幾分捨不得。
「今天你就打算睡在這兒了唄?」米露冰冷的道。
我聞聲,心跳更快了,猶豫了一下,我還是選擇緊閉雙眼,繼續倔強下去。
米露見我不說話,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更加冰冷的道:
「別這麼幼稚,成么?」
聽完這句話,我心裡莫名的燃起一團邪火。
我問我自己,我幼稚?嗯?我特么以為我是特別的,就算宛如冰山的米露也會對我敞開心扉,如今看來我好像不是那個唯一。
與其這樣,倒不如米露永遠將我封凍在她那顆柔軟的心房外,至少我不會吃醋。
我醞釀了一番,沉了一口氣,平靜的道:「累了,早點休吧,我現在就想復仇。」
米露徹底生氣了,轉身就走,那重重的關門聲嚇的我心頭一涼,那一刻,我動搖了,我甚至覺得是不是我話說的過分了。
但被趕上架的鴨子,也只能嘴硬了,倔著這股勁兒,我狠狠的閉上了雙眼,強行入睡。
這一宿,我壓根就沒睡好,雖然身體進入了睡眠,但大腦皮層還在想著米露。
次日凌晨,兩點鐘,我的手機準時響起。
關了鬧鈴,起身,摸著黑,坐在沙發上抽了一顆煙,然後裹緊衣衫朝遠方的山頂跑去……
打坐這個東西沒有什麼難的,大體上跟瑜伽差不多,就是閉目認真做好每一次的呼吸就可以了,這就是尋找著一種任由精神遊盪的狀態。
閉上雙眼的同時,你只能依靠其他感官去感受周邊的環境。
漸漸的,林間的屢屢風聲,樹榦上雪花飛落聲,甚至天上星星的閃爍聲,這些都可以感受得到。
然而,這種微妙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忽然的一個時間點裡,周圍讓人感覺安逸的寧靜驟然消失不見……
下一刻,腦海中猛的閃現出初次見到鐵柱的畫面……
鐵柱燒了沈語蓉的花店,搶了沈語蓉的錢,然後我追趕上去一把抓他,發現他就是消失多年的李鐵柱!
……
李鐵柱綁架了裴樂,他癲狂的舉著匕首,像一隻心靈受到重創的小鹿,「我……我不是什麼鐵柱!」
……
隨後,我又想到白樺第一次給我下跪的情形,他哭著向我解釋,「清兒,求你,讓我解釋,求你!」
……
之後就是許陽那張絕望的臉,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伊晴投入宋澤的懷抱,並且當著他的面和宋澤激吻。
然後就是許陽死前的笑容,他嘴裡含了一口氣,最後的推出來告訴我,「我許陽,這輩子,能和你,做一次兄弟,值了!」
……
想到最後,我又一次死寂一般的流出了兩行淚。
老師站在我身前,嘆聲道:「孩子,這樣不可能『入靜』的。」
我雙手緊緊捏著膝蓋,激動的道:「對不起,經歷的太多了,心真的靜不下來了。」
老師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走進了山林。
我趴在地上,手指點化著一朵朵雪花,兩眼空洞無神,如今練習『入靜』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我心裡裝著這麼多事情。
我擦乾了淚水,重新坐起來,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入靜』,沒有實力這些仇永遠是無法報的。
閉上雙眼,深呼吸,沒多久就感受到林間的屢屢風聲,樹榦上雪花飛落聲……
可這些安逸的寧靜還是卡在了那個點上,到了那個點,下一刻,腦海中就立即浮現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它們是那麼的真切,就像看電影一樣,每個鏡頭是那樣的深入人心,儘管是看了第二遍,淚水還是止不住了流。
就這樣直到天亮,我不甘心的試了無數次,「入靜」不但沒成功,淚水倒是流的越來越多,心卻越來越痛。
我跪在地上,看著地面淚水凝結的冰晶,我心痛的問了一句自己:難道要我忘記這些傷痛嗎?
我苦著臉,讓我這些傷痛就像忘記了他們一樣,儘管是傷痛,我還是不舍。
……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到七點了,按照以往的米露,她五點就起床了,估計這會兒應該是出去忙了。
我沒有地方可去,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等待米露回來的安排,一邊合計著怎樣才能成功「入靜」的方法。
八點整,米露抱著厚厚的文件走了進來,看到她看我的眼神,我心都碎了。
我才發現,原來之前我認為的冷漠根本不是真的冷漠,而現在米露冰冷的美眸中透著那股「死氣」才是真的冷漠。
「下樓吃個飯,然後開始學習了。」米露面無表情的道。
我聳拉著頭,醞釀了一番,回想起朴俊無懈可擊的完美,我也就泄了氣。
算了,米露跟了他,也好,我本來就有了裴婕,總不能腳踏兩隻船了吧?
「好。」我簡單應了一句,然後起身。
在我感覺,米露好像是「最後一次的認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徹徹底底的失望的轉身。
當我讀懂米露眼中的「最後一次」后,心裡涼了了一下子。
我跟著米露的後面,低頭聞著她留下的香水味,呆若木雞的看著她好看的高跟鞋,看著她精緻纖細的小腿,我知道,可能我和米露的關係完了。
米露將我帶到樓下的餐廳,那邊的朴俊看到我們立即好看的笑了起來,起身的同時對身邊的服務員吩咐了句后,帥氣的朝米露走來。
米露剛才對我冷冰冰的表情驟然消失不見,略有一絲笑意的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朴俊抿著好看的嘴,無所謂的笑了笑,示意沒關係。
接著,朴俊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先是對我友好的笑了笑,然後彬彬有禮的將路讓出來,笑道:
「來,這邊坐!」
桌子不大,一共四個座位,那麼要麼米露獨坐一面,要麼米露要坐在我和朴俊之間任何一個人旁邊。
米露最先入座,坐在最外面,照她的那個意思就是想讓朴俊和我坐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是在跟誰賭氣,我居然坐在了她的對面,而且是坐在最外面。
朴俊也看明白我絲毫沒有給他讓路的意思,便有些尷尬的攤開手,疑惑的看了看米露。
最終,米露妥協站了起來,坐在了裡面,把外面的位置讓給了朴俊。
「PS:不好意思,今天打點滴晚了,更新遲到了一個小時,對不起,讓一部分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