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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外麵那樣,你們這樣好嗎(二更)

  宋福生肩膀挎著兜子,手上把著特大號的相框,仰頭喊媳婦:

  “你快點兒?

  “來啦來啦。


  錢佩英從閣樓下來。


  下來後,將手上的水漬往衣襟上蹭蹭:“在下麵抬省勁,還是在上麵抬省勁兒?

  宋福生翻個大白眼。


  他要是一人能抬動真不麻煩媳婦。


  錢佩英也熱的臉通紅,憋不住笑道,“行,我知道了,你少瞪我。


  兩口子“一二三,合力抬起了相框,宋福生在後麵喊:“你慢點兒。


  “我慢不了,我要堅持不住了。


  兩口子抬著大相框,從樓梯上捂捂渣渣就下來了。


  客廳沙發後麵的那麵牆,宋福生給裝修成了現代電視牆的樣式。


  其實也沒咋裝,就是一個棕黑色木式大框架,倒是想讓古代老手藝人雕些木頭花來著,那才原汁原味呢,古香古色的。


  可是整太花花了,媳婦說:“你擦啊?


  越是那鏤空花,越是難收拾。


  一句話就給他幹沒電了。


  所以隻弄像電視牆似的一個大框,然後在大框裏麵,打算正中間掛這字畫。


  字是宋福生寫的,卡了戳、扣過章,就是寒磣點兒:童生章。


  偌大的相框裏也隻裱了五個字,橫版的:“家和萬事興。


  兩口子捅咕好久,一會兒喊歪了,一會兒你那沒釘住吧,這才將字掛上。


  接著宋福生嘴裏叼著木釘,手裏拿著錘子,在馬賽克風格的壁爐上方捶釘子。


  這個壁爐上方也要掛相框的,不過,這回掛的是畫,相框也是小的,有橫版的,有豎版的。


  錢佩英打開宋福生之前背的包袱,找出這些小相框,在旁邊給丈夫一一遞過去。


  “老宋,這塊掛橫版好看吧?掛不規則一些。


  “這是蛋糕,我尋思按順序來。


  “行,聽你的。


  所以壁爐上方的第一個相框裏畫的是:蘑菇,鬆子。


  然後是蛋糕,辣椒,可可愛愛的小野豬野狼,列巴,奶磚,黑地雷,千裏馬鏢局門臉。


  以上,畫的全是Q版的,全出自於宋茯苓的手筆。


  當這些小相框掛完,宋福生往後退了幾步,一邊觀賞一邊對妻子說:“閨女有心了。


  錢佩英也看的美滋滋,這不就是按照發家史進程畫的嗎?

  嘴上卻道:“她是怕畫全家福,畫這玩意糊弄咱。


  又扒拉宋福生:“行了,你別又天下就你閨女最有才了,快幹活,以後你再慢慢欣賞。


  宋福生立馬聽話的又上了樓,樓上樓下連跑死趟,從樓上搬下台燈,倆落地燈,打算擺在沙發旁邊。


  他家沙發其實就是長藤椅,然後長藤椅的對麵還擺了兩個單人的座位。


  而所謂落地燈就是能插蠟燭,也能點燈油,要不然咋整,不多點幾個燈,屋裏黑。


  第三四趟是拿下的七八個大包袱,宋福生每次都是渾身上下掛滿才下來。


  “給你,佩英,窗簾。


  有幾個特大號包袱裝的是窗簾布,麵料棉亞麻,深灰色的。


  錢佩英:咱可不用那淺色,洗不起。


  馬老太此時沒在,要是在,見到這棉布的也受不了啊。


  這從棚頂一直垂直落地,這對拉的大窗簾能做多少衣裳?

  尤其你那上麵是什麽玩意兒?


  “老宋,將窗幔遞給我。這是落地的,而且房子一樓舉架高,窗簾都弄了還差窗幔嗎?不弄不好看。


  錢佩英守著宋福生學習那陣就做完了。


  “你下來吧,我掛,我瞅你站梯子上顫顫巍巍的害怕。宋福生給他媳婦換下來,他去掛窗簾。


  錢佩英就下來,將另幾個包袱打開,現在天這麽熱,藤椅上不用鋪毛皮,她直接將繡著墨色竹子白灰色底的靠墊擺上。


  靠墊是訂做的,有次去城裏給老宋買十兩衣裳時訂做的。


  你看看人家這手藝,錢佩英稀罕摸來摸去,這可不是貼布繡、機器繡,是一針一線繡的特別活,每個靠墊上的竹子款式不同,但是幾個靠墊擺上後,又覺得就該如此,像是一套的。


  馬老太沒在,在忙自家呢,此時要是在:“啥?弄那些棉花塞這裏?你就是舊衣裳塞這裏也不成啊,就不明白了,不靠著能咋的?啊,人得勁兒,那人得勁兒錢就會遭罪。


  這不是不在嘛,更何況廢話再多也沒用,人家自己當家過日子。


  兩口子掛完窗簾,都弄完了,有的線頭子掉在地板上,錢佩英掃地,宋福生墩地。


  忙完這些,倆人又一起去收拾榻榻米,一個擦,一個站在榻榻米上擺書籍。


  “我就說,書櫃打多了吧,空這麽多隔斷。


  “你不用著急,你閨女慢慢就能給你買滿。


  宋福生一噎。


  過一會兒:“噯?媳婦,咱買把琴啊?

  “幹啥?你會彈啊?


  “你別管彈不彈,家裏來人,琴,茶,那不能看起來高大上嘛。


  “招灰,你擦啊?等啥時候你閨女和米壽感興趣再買,你輕點兒往家買東西。


  宋福生想了想,下了榻榻米穿鞋去閣樓了。


  “幹啥去?


  “找你葫蘆絲,找到放書架隔斷上,別人問,他就告訴媳婦會。


  兩口子一路貓著腰,從樓梯墩地,一路倒退著走,一個用濕拖布擦,一個用幹拖布,直到了大門口。


  最後一個包袱打開,涼席款脫鞋亮相,用竹編滕,也是用來編蒸籠用的。


  夏天進屋就穿這個,冬天的脫鞋再掂掇吧,還沒有置辦。


  就這,隻夏天的拖鞋就準備了好多,看見沒有?家裏門口兩個一米四高度的木鞋櫃愣是不夠用,一個櫃子裏放外麵穿的鞋,一個櫃子裏放的全是拖鞋。


  要準備這麽多的,家人多。


  宋福生站起身直直腰,回身就嚇一跳:“你啥時候來的?

  富貴半張著嘴望裏頭:“啊,剛來。


  錢佩英頂著一張通紅的臉,累的,熱的,熱情地說:“快進屋。


  宋富貴想說不了,隻看門口就知曉很幹淨,有點像打怵似的往後退,被宋福生一把推進去。


  富貴急忙跳著腳拖鞋,尷尬了能有五秒鍾就大笑著說:“我?往後我不能來你家了,我這腳還沒有你家拖鞋幹淨。


  真事兒,腳丫子能給地踩出印,白擦了。


  然後富貴站在客廳就傻了眼。


  啥叫輕裝修、重裝飾,宋福生家體現的淋漓盡致,尤其古代勞苦大眾還沒見過。


  長方形的餐桌上鋪著餐布旗,這是緞子的,黑色錦緞暗底,上麵帶著花紋,這個桌子能抽拉,拉出來合上就是圓桌,餐桌配四椅。


  落地窗簾、窗幔,藤椅上墨色竹子靠墊,站客廳門口就能看到牆上家和萬事興,落地燈,五鬥櫃上的擺件,擺的很隨意,還有錢佩英的針線筐呢,馬賽克壁爐上掛的幾幅彩畫。


  富貴咽了咽吐沫:福生,麻煩你,掐掐我,我還在人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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