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無功而返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一家高級餐廳的門口，外邊站著很多穿著制服的保安和服務員，一副大場面的樣子。
下了車之後，我跟在張樂強的後面，臨近門口的時候卻被攔截了下來。
張樂強眯著眼睛注視著趙國坤，質問道：「趙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國坤很隨意的說道：「我答應你帶著他們過來，可是並沒有說要帶著他們進去，中間人這樣重要的人物，只有你才有資格見到。」
趙卓站在我的身邊，帽檐下的雙眼閃過一絲的凌冽，寒聲問道：「連我都不能進去嗎？」
「是的！」趙國坤身子微微一欠，抱歉說道，「這是中間人的規矩，也是我們合作夥伴的規矩，規矩是不能破的，不然我們的合作就沒法繼續了，他們與我們的合作也沒法繼續了。」
張樂強面色猶豫，顯然是在趙國坤說的話，我不跟著進去可以，但是趙卓卻不行，因為趙卓能保證他的安全。
「張總，你大可以放心，如果我要害你的話，何必大費周折將你騙到這裡來？直接在KTV的時候我就能對你不利！」趙國坤冷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失望，若不是想要通過張樂強攀附後面的勢力，他也不會如此費勁心機的與張樂強合作。
「好！我們都合作了這麼長時間，我相信你！」張樂強說道，對著我和趙卓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在外邊等待。
與我們一起的還有阿力，連他也沒有資格進去見中間人。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趙國坤可以和這個犯罪組織合作這麼長時間而不被抓住把柄，不是因為他精明，而是因為這個中間人精明，簡直就是老奸巨猾，每次交易見面只有一個人的話，是身份真的是很難泄露出去，連人都見不到，警察自然難以下手。
雖然我背負著艱巨的任務，但我知道這個時候我要乖乖的閉嘴，能被帶到這裡來已經是花費了大力氣，如果依然強求張樂強將我帶進去的話，那一定會引起趙國坤和張樂強的懷疑，並且剛剛趙國坤已經說過，這是中間人定下的規矩，連他都必須遵守，所以我強求下去的話只有暴露。
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等，等著顧香香通過我身上的竊聽器知道這個地方，然後派人來將這個中間人抓住。
我站在門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絲毫沒有意識到氣氛的尷尬。
此時我站在中間，而趙卓和阿力站在我的兩面，都是帶著冰冷的面孔，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神中帶著敵意，雖然雙方的老大已經合作，但是他們還是不相信對方。
我被夾在中間很是難受，兩個都是我的朋友，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都是我幫過我大忙的人，我似乎跟誰說話都會引起另一方的不滿。
意識到這個問題，我乾脆誰都不搭理，自己走到角落裡蹲下瞪著，這大冷天的寒風凌冽，而且看著還可能下雪，誰也不知道趙國坤和張樂強什麼時候出來，一直站著等最後只會凍壞自己。
趙卓和阿力似乎較上勁了，二人站在寒風中一種不動，似乎誰先動就會輸一樣。
我無奈的搖頭嘆息，也不再管二人，都是身強體壯之人，凍一會兒也無所謂。
就這樣一直等待著，估摸過了一個半小時，豪華酒店的大廳才響起陣陣的朗笑聲，那是張樂強的聲音。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張樂強和趙國坤也從裡面走了出來。
張樂強滿臉的喜意，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那種歡喜，笑容裡面還透露著掩飾不住的貪婪。
趙卓快步走到他的身邊，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張樂強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我也趕忙走了過去，畢竟是張樂強帶過來的，也要關係一下。
默默地的站在二人的身後，我面色平靜，心裡卻著急的不行，這張樂強和趙國坤與中間人的見面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顧香香還沒有來，他們到底是在搞什麼鬼？難道就要放任這個中間人離去嗎？
我的腦海中快速轉動著，思考著自己能做什麼而發現這個中間人的身份，想了半天也沒有任何辦法，只怪自己位子太低，連一點說話的權利也沒有，不然還能側擊旁敲的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說來也怪，本來一直猶猶豫豫、小心謹慎的張樂強見了一遭中間人，忽然變得放心大膽起來，一路上跟著趙國坤說說笑笑，很是高興。
我猜想可能中間人許諾了他重大的利益，才會讓他放心的跟趙國坤合作！
而趙國坤的目的也順其自然的得逞，有了張樂強的人手加入，他的贏面有大了幾分。
回到皇家KTV，張樂強和趙卓回到樓上的房間休息，而趙國坤也和阿力去了婷姐的辦公室，我則沒人管，任自己飄蕩。
借著買煙的理由，我又來到了KTV對面的超市裡，剛剛進入超市，就看到顧香香坐在那裡正吃著零食，看著桌子上的手機，津津有味。
我有些惱怒，老子在外面冒著生命危險幫助你們找人，你們就在這裡大吃大喝的享受，這還有說法嗎？
我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零食，大口大口的往自己的嘴裡送。
「這是怎麼了？晚上沒吃飯？」顧香香舔舔手指頭上留下的薯片的香味，很淡然的說道。
「何止沒有吃飯，我還被凍了一個晚上，差點沒感冒！」我氣呼呼的說道，因為嘴裡塞了太多的薯片導致聲音含糊不清。
「那現在還敢過來，就不怕趙國坤他們懷疑？」顧香香說道，眼睛卻盯著手機屏幕，專註的看著。
我又是一把奪過她的手機，怒聲問道：「我問你，我身上的竊聽器是不是有定位功能？」
「是！怎麼了？」顧香香一臉疑惑的說道，還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莫名的發火。
「那今天晚上我就站在中間人所在酒店的門外邊，你們為什麼不派人來抓他？」我繼續質問道，越想越生氣，聲音也越來越大。
「你以為我們不想嗎？」顧香香依然平靜，並沒有因為我的生氣而引起情緒的變化，「我們也有考慮過直接去抓中間人，但是你知道你去的是什麼地方嗎？那可是這座城市裡最豪華的酒店之一，那裡有多少的房間？有多少的人？可是誰又見過中間人的真面目？我們抓到他的幾率又是多少？我們連他是男還是女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抓？如果一旦抓錯了，那就等於是打草驚蛇，那不但你會因此而暴露，我們想要再次打入到內部也會變得極其困難，所以衡量之下，我們選擇了靜觀其變，先不打草驚蛇，只要他們還要合作，那後面一定會露出馬腳！」
聽著顧香香的一番分析，我沉默了，現在想想確實如此，當時的情況下確實很難抓住中間人，在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長什麼樣的情況下，他只要隨便假扮服務員或者是保安就能逃走！
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我自知理虧，也不再說話，悶頭吃完手中的薯片，從櫃檯上拿起兩包煙，扔下二十元離開了超市。
「自己小心！以後除非有什麼重大的消息，否則不要來超市！」顧香香的聲音在後面想起。
我行走在冬夜的冷風中，心中不爽到了極點，誰知道這他么到底是一個多麼大的坑，到了現在突然發現張樂強、趙國坤這些人在警察眼中都是小人物，他們真正目的還是他們背後的合作夥伴，一個龐大到不可估量卻讓時時刻刻威脅著人民安全的犯罪組織。
我這樣一個小小的平凡的人物，卻在這樣一個錯綜複雜的案件中充當著關鍵的作用，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憂傷。
回到KTV，黑夜的狂歡在繼續，臨近年終，這樣的娛樂場所異常的火爆，基本上每夜都是滿滿的人。
跟門口保安又閑聊了幾句，我跟阿力打了聲招呼就回到了公寓，心力交瘁累了一天，現在感覺身心俱疲，也不知道這樣提心弔膽的生活還能堅持多久，真是累！
躺在床上沒過幾分鐘就呼呼大睡過去，現在也只有睡覺才是我最享受的事情，只要一有時間我就想睡覺，只有睡覺才能讓我不再去想這些繁瑣心煩又令人恐懼的事情。
第二天清早，我還在睡夢之中，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看了一眼旁邊的床位，阿力並不在，估計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我迷迷糊糊的打開門，看到阿力正焦急的站在我的面前，面色還有些憔悴，看樣子似乎一夜都沒有休息。
「力哥？你沒帶鑰匙嗎？」我疑惑的問道。
「嗯！」阿力點點頭說道，「回來的時候太著急了，就忘了帶，幸好你在家。」
說著他走進家，直奔自己的床頭，然後從床下面拿出來一個被膠布包裹的塑料袋，拆開那一層層的膠帶紙，一個黑油亮的東西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我的視線內。
我打了一個冷顫，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