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謊言
當顧佳佳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的眼淚嘩一下掉了下來,季蘇航把我摟在懷裡,輕輕的拍了我的肩,對我說,「你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是呀,這一天我終於等到了。
我把『小公主』抱到她的身邊問她,「佳佳,你快看看我們的小公主,她都一歲半了,她現在都給走路,會叫爸爸,媽媽了。」
佳佳伸手摸了摸小公主的小手,十分虛弱的問我,「安安,我睡了多久了?」
「五年月零四天,你知道嗎我好怕你會一直睡下去。」
我握著她手,又是笑又是哭的。
「媽-媽,媽-媽。」
小公主自己撲倒佳佳的身上去,用甜膩的聲音呼喊著她。
佳佳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緊緊抱著小公主,聲音哽咽的說,「寶貝,媽媽好想你,媽媽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的話想根針一樣的扎進我的心裡,想到那場車禍,想到阿剛的死,我心裡一陣寒涼。
「季先生,季太太,顧小姐剛醒我們給她點時間慢慢適應一下,大家先出去一下吧。」
護士小姐示意我們都先出去,不要太吵,讓她好好休息,我抱起小公主遞給一直帶著小公主的保姆,讓她帶小公主和可心可凡先出去,給佳佳一個安靜的空間。
孩子都出去了,房間里就剩下了我和佳佳,還有季蘇航。
佳佳看了一眼季蘇航,撇了撇嘴說,「夢裡就聽到安安這個女人一直在嘮叨說你就是真正的季蘇航。唉,還是安安的第六感准,那什麼DNA鑒定可把我們大家害慘了。」
季蘇航淺淺的笑了笑,應了她一句,「可不是嗎?天意弄人!」
「天意最後還是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不是嗎?」
安安笑著看著我,眼神里有一種讓我十分感動的欣慰。
「余安安小姐,這回是不是做夢都能把自己笑醒了?」
她開玩笑的白了我一眼,我轉頭看了一眼季蘇航,季蘇航也看著我,笑而不語。
「唉,能看見你們幸福快樂,我這五個月也算沒有白睡了。對了,我老公呢?」
她的問題讓我渾身莫名的一顫,我抬頭看著她的滿是期待的眼神,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著我幹什麼?我問你,阿剛呢?」她拿手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很不滿意我的表現似的白了我一眼。
「阿剛他--」
「他怎麼了?他是不受傷了?他是不是和我一樣受了重傷躺在醫院裡了?」
「沒有,沒有,他沒有傷得重。只不過他出任務去了,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客戶需要他親自保護,所以他出差一段時間。」
季蘇航接過了我的話,編了一個看似很合理的借口。
「喔,那幫我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我醒了,我想見他!」
佳佳雖然有些失落,可是她卻相信和接受了季蘇航編的這樣一個理由。
「放心,你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給他打電話,只不過他人現在在國外,一時半會兒怕是趕不回來。」
季蘇航繼續編著謊言,可是我的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
「國外,跑那麼遠?會不會有危險?」
佳佳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太高興。
季蘇航偷偷的捏了我一下,示意讓我安撫一下顧佳佳。
這種情況下,我也只能配合他把這個謊圓下去。
「佳佳,你放心好了。阿剛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會有危險的。你現在要做得就是好好休養,好好復健,等到他回來,我們要還他一個活生生的,漂亮美麗的太太給他,好不好?」
我努力的裝作若無其事的哄著她,而她也滿心歡喜的相信了。
「這個主意不錯,我應該要給他一個驚喜才對。季蘇航,你先別給他打電話了,免得他分心。等他回來,我要給他一個超級大驚喜。」
她興奮不已,臉上的笑容像是迎著陽光盛開的向日葵一樣。
護士需要給她做進一步的檢查,而且天色已晚,大家都該回去休息了,我和季蘇航跟她揮手道晚安。
孩子們都睡了,整幢大別墅一下子顯得特別的空曠和靜籟,季蘇航牽著我的手扶我到花園裡的鞦韆上坐了坐。
我靠在他的腿上,望著滿天的繁星問他,「我們能騙她多久?」
「能騙多久是多久,現在這個時候不能再刺激她,等她身體狀況穩定下來,我們再慢慢的告訴她。」
「你說她會恨我嗎?」
「不會,要恨也該恨我的!」
聽了他的話,我心忽然好痛好痛,我聲音顫抖哽咽著說,
「我不想讓她恨我,你們倆個都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們中間任何一個受傷!」
他輕撫著我的臉,月光下他微笑分外的迷人。
「別想太多,也許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也許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我們大家都已經學會了更加包容。」
我雙手抱著他的腰,心裡想著,但願如此。
可即使她選擇恨我們,我也絕對不會怪她,因為那是我們欠她的。
接下來的復健治療我都儘可能的陪著她,她心情很好,進展很快,七天的功夫就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身體的各項機能也慢慢了正常。
大概是因為太想以最好的狀態見到阿剛了吧,以前從來不做什麼spa,皮膚保養,身材保養什麼的,現在一直纏著我要我帶她去。
好吧,我們兩個的確沒有好好在一起逛過街了,那天就約好了一起出去不到好好的瀟洒一回。
我們倆正在躺在哪兒做面膜呢,她忽然就問了這麼一句,
「安安,我睡著的這段時間阿剛沒有在外面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吧?」
「顧佳佳,你把阿剛想成什麼人了?就他那個木頭樣兒,除了你,他對誰動過心呀!」
我懶懶的應了她一句,本來很放鬆的心情突然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七天了,如果她問我阿剛怎麼還不回來我要怎麼回答?好在大家臉上都敷著面膜,誰也看不見誰的臉色和表情,不然的話我估計我可能會露餡兒。
「好像也是這麼回事,他的確像根木頭不解風情,可是他對我還是別有一番你們誰也不懂的風情。你說他如果見到我活生生的,完完整整的站在他面前,他會是什麼反應?」她暗自竊喜的說著,語氣里有一種讓人想入非非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