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這一關能過嗎
我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即使我把案件的關鍵證物丟進了湖裡,可是依然沒能阻止季蘇航的被抓。
明志說,他們是接到舉報電話得知季蘇航的車當晚去過棄屍地點,而第一案發現場就在海邊的那幢別墅里找到,經過勘察在哪裡發現了藍海明的指紋和打鬥的痕迹。也有證人可以證明季蘇航當天晚上開車去了海邊,並且往海里扔了什麼東西。
所有的證據無疑都指向了季蘇航,就算沒有那顆扣子,季蘇航被抓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可是他卻一直在否認,拒不認罪。
明志還說,唯一奇怪的就是那通匿名的舉報電話,用得是公用電話,打完之後人就消失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每天勉強自己不去看,不去聽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但是電視上,手機上,各種渠道只要我一睜眼都能看得到關於他的負面消息。
季氏集團股票爆跌,季蘇航面臨蓄意謀殺的指控,將於十日後正式開庭,如果證據確鑿的話季蘇航將面臨最高死刑的刑法。
聽到『死刑』兩個字,我手裡的杯子驟然落地,砰一聲玻璃渣子濺得滿地都是。
我失魂落魄的低身去撿那些碎的玻璃渣子,一個不留神玻璃渣子扎進了肉,鮮血直流。
「安安,你沒事吧,你別動了,讓我來!」
佳佳和亞玲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佳佳把我扶到一邊給我包紮傷口,亞玲在那兒清理碎渣,而我就像一個木偶一樣,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我心的很亂,很慌,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眼淚不自知的流著,咸苦的味道浸入心裡,有一種疼不欲生的感覺。
「安安,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把自己憋壞了。」
佳佳安慰著我,抱我的肩輕輕的安撫著。
「佳佳,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季蘇航他不會殺人的是不是?他不會的,一定是警察搞錯了,季蘇航他不會殺人的。」
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的說著,儘管我曾經看到那個扣子的時候真的相信了,但其實在我的內心深處一直都不願意相信的。
「安安,你們已經離婚了,別管他了好嗎?」
顧佳佳輕聲勸著我,我知道她是不想讓我再捲入是非中,不想讓我再去涉險,可是我做不到。
「我也想不管他,我也想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好好過我自己的日子,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要一想到他有可能被死,我的心就沒辦法安寧,沒有辦法平靜。」
我著急的快要瘋了,可是面對我卻束手無策。
然而正當我束手無策的時候,季蘇航的御用律師金律師竟然出現在了我家的門口。
我迫不及待的請他進來,問了一大堆關於季蘇航的事情。
金律師的神情全程嚴肅,沒有回答我的任何問題,只是跟我說了一句話,「季先生想見你。」
我的心猛的一跳,他要見我,為什麼?他不是應該恨我,討厭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我的嗎?
「對不起,我們不會去的,安安已經和他離婚了,法律上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麻煩你回去告訴季蘇航,別再想拖我們安安下水。」
顧佳佳一把將我拉到她的身後護著,生怕我被金律師帶走了一樣,言辭激烈的回應著。
「不好意思,我請的是余小姐,而不是你,余小姐她是個成年人應該不需要你來替她作決定。」金律師冷漠而鎮定的說著,把顧佳佳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余小姐,季先生要見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親自跟你說。」
我看著金律師遲遲沒作決定,佳佳拉著我的手臂示意我不要去,但是我最終還是上了金律師的車。
被關押數日的季蘇航憔悴頹廢,並且消瘦了許多,滿臉的胡茬子備感滄桑。
「你還好嗎?」我一臉心疼的看著他,聲音低到連我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那天約我是不是怕我被抓,所以才那麼卑躬屈膝的求我,忍受我所有的刁難和侮辱!」他語氣淺淡而沉重的說著。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苦楚。
「對不起,我那天不該喝酒,如果我早點兒去見你的話,或許你還有機會離開。」
「所以你也認為藍海明是我殺的?求我離開是為了幫我逃脫法律的制裁?憑什麼連你都不信我?」
他的話如同一塊大石頭重重砸在我的心上,我猛的抬頭看向他,滿腹委屈絕望的說,「我也不願意相信,直到現在我都希望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自從我在明志的辦公室里看到那枚扣子,你襯衣袖口的扣子,我親手設計的獨一無二的扣子,它出現在藍海明緊緊攥著的手裡,我沒有辦法自欺欺人。我只能用自己的辦法保護你,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一場空,我什麼都做不到!」
他卻突然笑了,「這麼說,我是死定了是嗎?」
他的故作輕鬆讓我更加的難過,傷心,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藍海明他本來就該死,我去求明志他一定有辦法救你。」
他看著我莫名的露出欣慰的笑容,反握著我的手問我,「看在我快死的份兒上,跟我說句心裡話好嗎?」
「嗯嗯!」
我猛的點頭,泣不成聲。
「你最愛的人還是我嗎?」
「是,一直都是,從來都是,這輩子是,下輩子還是!」
我點頭如搗蒜般回答著他,再不說我怕我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就知道,我的安丫頭永遠不會放棄我!」
他撫著我的臉,輕輕的溫柔的替我擦拭著眼淚,而我心裡五味雜陳。
「別哭,我答應你,等我過了這一關,我答應你我們帶著孩子們一起離開這裡,去哪兒都好!到時候,我給你下跪賠罪,我討你歡心,供你差遣,如果這些你都不覺得解氣的話,下半輩子人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他笑了,笑容格外輕鬆,好像絲毫不被官司影響。
「我不要你當牛做馬,可是這一關過得了嗎?」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臉上洋溢著的自信笑容,讓我莫名的感覺心安,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