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知道規矩

  手中的口紅吧嗒一下掉在地上，我慌忙轉過身去，直直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林先生上下打量著我，他雙手插兜，口氣很平常。


  「我……我來看個人。」


  「誰？」


  他說著說著，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皮鞋踏在大理石上，噠噠噠的聲音，勾起我所有不美好的回憶。他伸手撫上我的臉，口氣冷若冰霜。「我問你，誰。」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把王萍給我找來。」林先生死死地盯著我，他這話是說給外邊的人聽的。「我需要一個解釋。」


  然後我就被林先生抱著肩膀，慢慢地從衛生間扶了出來，他從沒和我共同出現在公共場合。被林先生擁抱著，對於大部分女人來說，都該昂首挺胸得意非凡，但是我卻低著頭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被帶到了一間空的包房，關掉五顏六色的燈，只剩下一盞白色的，照著包房裡的一切。我被他隨意丟在地上。


  媽咪很快就來了，她先是探進頭來看，第一眼望到我，而後就是，坐在對面沙發上吸著一支雪茄面無表情的林先生。


  「王萍，你也是這行的老人了。」林先生看見哆哆嗦嗦進來的媽咪，率先開了口。「她怎麼回事。」


  「老闆！是她自己要來的。」媽咪見狀，馬上就把責任推到了我身上。「她需要錢啊，已經在到處拉私活了，所以我也算是可憐她，不好拒絕……」


  「先說你。」林先生打斷她的話。「歐羅的規矩，你比我了解，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我愣怔地看著他們兩人對話，雖然我在這行業，但我還真沒聽過媽咪們的行業規矩，所以只能是惶恐地看著他二人。


  「林老闆，你放過我吧！」媽咪聽到規矩二字，頓時就慌張起來，她突然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地沖著林先生磕頭。「放過我，放過我吧！」


  媽咪不住地磕頭，但林先生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的手輕輕點著酒杯，然後看了看旁邊的人。


  此時此刻，我的酒已經全部都醒了！我坐在他們旁邊看著那群黑衣人拿著雪茄剪慢慢地走到媽咪的身邊，把媽咪的一隻手抽了出來。


  「林先生！」我看到這場面，馬上轉頭向他面前撲去，我拽著他的褲腳，第一次低聲下氣地求他。「其實是我的錯。」


  林先生低頭看著我，他的眼睛里冷漠的像一塊寒冰。


  「啊！」


  緊接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我耳邊炸起，我慌忙中轉回頭去，正好看見媽咪的兩根手指被齊齊切下。


  「啊！」我驚恐地叫出聲音來。


  「她是我的女人，你還不明白嗎？」林先生的話猶如千斤重，他低下頭。「希望你能清楚，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今天我放你一馬，如果有下次，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我愣愣地看著面前的血腥場面，心裡十分震懾，跪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媽咪們的規矩我不懂，但是坐台女的規矩……


  再抬頭時，發現林先生低頭正盯著我。


  「林先生，對不起。」我直起身子來，去看向他的眼睛，壓在心頭的話終於全部倒出來。「因為我必須在一個禮拜內拿到二十萬，否則他們會讓我死去的奶奶不得安寧，我沒有辦法才到處去走、私活。我不是要背叛也不是愛慕虛榮，我是真的需要錢還還債！但是歐羅的規矩我知道，我自己來！」


  說完這話，我順手就抄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刀尖向上直直地往脖頸上劃去！事已至此，我真的好累，奶奶我來孝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