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憑什麼戴孝？

  我看著面前的林清河，聽著這個消息，心裡一震。


  還記得她坐在沙發上吃水果損我胖死了的樣子，萬萬沒想到不過一個多月，這個人就沒了。


  事不宜遲，我過去跟陸瑤交代了一些話后，就跟著林清河坐上了回大宅的車。


  我們先去了清河百貨，為我買了一條通體黑色的連衣裙換上，然後才回了林家大宅。


  還未進門，就看見一列的黑車停在路旁，物業專程派了保安隊來現場維持秩序，寬大的道路被各種車輛擠滿，我們的車想開進去，還得慢慢的挪。花圈從路旁就開始擺，一直擺滿了整個花園都不夠，蔓延著進了大廳。


  我看著這樣大的陣仗，又是肅穆又是心酸。


  可憐我唯一的親人，奶奶去的那樣早那樣簡陋，要是現在，我也能為她風風光光一場。


  靈堂設在大廳，裴少琪的照片被放大了擺在正中間，周圍是鮮花，音容宛在四個字格外顯眼。


  我先是跟著林清河上香鞠躬悼念，然後到一邊去，戴孝。


  林清河脫去西裝，披麻戴孝帽。我則外穿孝衣，頭戴白花，與林清河一同站在旁邊，答謝前來弔唁的人。


  大家族的喪禮還是很莊重的，規矩講究多，我什麼都不會，所以處處小心，生怕一個錯漏惹人非議，畢竟我現在是站在林清河身邊的女人，我不能給他丟人。


  哀樂一遍又一遍地放著，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我一直跪在那答謝禮，整整幾個小時下來，雙腿幾乎要廢。林清河跪在我旁邊低頭望著地板，不說話也沒動作。


  我實在是跪不住了，輕輕地靠上了林清河。


  「累了？」林清河轉過頭來，輕聲問我。


  「這人怎麼一直都來啊？他們不吃飯的嗎？」這麼多人看著，我又不能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只好忍著。


  「如果我允許所有人來，這個葬禮七天都完不了的。」林清河冷哼一聲，然後轉頭招呼那邊的高恩。「帶她先去那邊休息吧。」


  我累到極致，心想就不跟你客氣了，使勁拉著高恩的胳膊站起來的時候，我的腿一陣酸軟。要不是林清河抱的快，我恐怕要摔進裴少琪的花圈裡了，我估計那女人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閉眼。」林清河低低地沖我吼。


  「啊？」我不解。


  「讓你閉眼！」林清河扯起眉毛，不耐煩地又吼了一句。


  我聽后，馬上閉上眼睛，緊接著，林清河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夫人悲痛欲絕，暈過去了，快去找醫生！」


  林清河把我交給高恩，自己則又回歸原位，繼續著葬禮的程序。


  我被高恩抱著進卧室的時候，腦袋裡一直迴響著林清河在我耳邊的那句話。「你回去休息吧，我頂著。」


  於是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躲在空調房裡，蓋著軟乎乎的被子睡覺，身上的孝衣我也沒有脫，只是大略休息而已，一會還要下去。


  因為太累，我翻來覆去地睡了很久，再爬起來的時候看錶，發現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我拉開門看樓下，依舊是人來人往，叫人頭疼。


  我慢慢地走下樓，重新站到了林清河的身邊。


  「醒了？」林清河側目。


  「醒了，就是有點餓，去了廚房發現沒人。」


  「外邊花園裡有吃的，我讓他們給你端進來點，都是……」


  林清河的話還沒說完，我倆就被一個刺耳的高跟鞋聲給吸引過去了，今天的地上明明鋪有地毯，但是這位偏偏要走地板，高跟鞋在地板上咯噠咯噠地敲著，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唐令華徑直朝我們這邊走來，她一身的黑色戴著的禮帽有半截面紗，剛好遮住了她的眼睛。


  「你又不是林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憑什麼給老夫人戴孝？」唐令華的質問響徹整個大廳，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轉身直直地盯著她。「要說有些人不要臉起來，還真是厲害。」


  我沒想到這位居然敢在裴少琪的葬禮上鬧，心裡很是震驚，悄悄地轉頭看林清河的反應。


  「看林清河幹什麼？」唐令華見林清河不說話，更是囂張，她居然在裴少琪的靈堂前哈哈大笑起來。「心虛了吧，今天該站在這的，其實是我。再怎麼。我也是林家正式娶進門的，戴孝這回事……」


  「唐令華。」林清河突然的厲喝打斷了唐令華的話。「我母親過世，林家上下戴孝追思，你要是沒事，可以走了。」


  「我也是來戴孝的。」唐令華自顧自地從包里拿出孝衣。


  啪！這一聲，讓很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當然裡邊也包括我。


  別人可能是驚訝林清河居然在公眾場合掌摑唐令華，我是因為突然的報仇雪恨給爽到了。


  「馬上滾，這沒你的份兒。」林清河下手一點也不輕，唐令華摔倒在地上，嘴角出了血。


  「她有什麼好？一個妓、女而已，貧民窟長大的賤種！她除了那身騷樣和臉蛋還有什麼？大字不識幾個，腦袋蠢的像木瓜一樣，能做你林家的夫人嗎？她配嗎？」唐令華被這一巴掌打的發了瘋，坐在地下嚎哭起來。「你可別忘了，她肚子里掉了兩個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將來能不能生還是問題，就算能生，也跟著她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賤種！」


  「閉上你的嘴！」林清河憤怒到極點，但是依舊極力剋制，他大概是不想鬧騰了裴少琪的靈堂。「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你可別忘了。」唐令華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地站定，慢慢地走到我和林清河的面前。「我手裡拿著你需要的東西，我才是你最好的夫人，我可以幫你呼雲喚雨。清河，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麼都能給你，我會讓你的事業再創高峰，我……」


  「我不需要一個女人的幫助。」林清河冷笑，他輕蔑地看著唐令華。「我的女人只是在我的背後就可以，她要美，要善良，襯得起我怕林家的宅院，讓我一看就喜歡。可惜，這幾點，你通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