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白月光和蚊子血
但後來,他又覺得這麽做怕是會引起她的反感弄得兩個人不愉快,所以他猶豫了,一直把手機帶在身邊,隨時準備著。
他希望能借著這幾天的時間兩個人可以好好鞏固一下感情,那麽等回去了,就算習宇再找她,她也不會離開了。
既然現在她實在無聊,沒有手機也不方便,他決定把手機拿出來給她用。
沒辦法,看著她百無聊賴他真的會心疼,而這樣的疼他連一分鍾都忍不了。
“新手機喜歡嗎?”霍天淩仰麵靠在沙發上,問她。
“喜歡啊,現在的手機比從前先進太多了,想來我進去的時候還在用4S,現在都出到X了,時間過得真快啊,總覺得錯過了好多呢……”
一麵擺弄著新手機,許相思一麵和他聊天。
她一時疏忽,順口就這麽說了出來。
霍天淩聽著奇怪,四年前顧家是什麽經濟水平他大概也是聽說了的,要不是實在緊張,後來又生了二胎,也不會想要讓顧雲畫輟學在家帶孩子引發後來的悲劇。
如此條件之下,她還能用得起手機?
霍天淩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順口又問:“那時候4S多少錢啊?能買多少罐奶粉?”
“大概五千左右吧,奶粉多少一罐我就不知道了。”許相思說著,抬眼看他。
當她碰觸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後,她一下就懵了。
在搖身一變成為許家千金之前,顧雲畫的生活可謂是這個城市最底層的生活啊!
霍天淩會不會現在懷疑她什麽了,覺得她還在“覬覦”許家千金的身份?
她立即臉一紅,解釋道:“是相思淘汰的手機,給我用的來著……”
這樣的解釋還是說得過去的,霍天淩點點頭,沒多說什麽。
既然警方已經鑒定過她們的身份了,那麽自然不會搞錯,他相信警方的調查,眼前這個,就是顧雲畫沒錯。
“顧雲畫,我們聊聊吧?”他忽然說,伸手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聊什麽?”許相思顯得有些緊張。
“我很想知道你在想什麽,相思一直對你那麽好,為什麽你要做那樣的事情呢?”他問。
這種問題,許相思真是聽都不想聽。
還能因為什麽?
因為顧雲畫恨她的養父母,想殺掉他們唄,可殺人是要犯法的,又要殺人又不想負責任,那當然是嫁禍別人比較好了,嫁禍給她的她,不僅可以洗脫嫌疑還可以額外獲得許家千金的身份將來嫁給帥氣多金的霍天淩,多劃算啊?
顧雲畫隻要鋌而走險這麽一次,就能一勞永逸,當然是惡向膽邊生了。
但這種話,她不可能跟霍天淩說的,如果霍天淩看在他們溫存過幾次的份上信了,那還沒話說,若霍天淩把她當做精神病什麽的,那她要惹上大麻煩。
她沉默了好幾秒鍾,這才開口道:“他們對我很過分……”
“嗯?”
“養母每天折磨我,對我非打即罵,養父更是動手動腳,我成績一直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我的成績一定能考上名校,但他們讓我輟學,說家裏沒有錢能供我念書了,讓我輟學去打工,或是在家幫他們帶孩子……”
回憶著當時顧雲畫的處境,許相思代替顧雲畫說了這些話。
盡管如此,這也是美化了不少的真相,其中的醜陋與殘忍,隻有她和顧雲畫知道。
她又笑了笑:“所以我被逼的心態失衡了,起了衝突以後就反抗了,一時太過衝動,捅了養父很多刀,也把養母捅傷了……”
霍天淩靜靜地聽著她說,心中默默的同情著。
十六歲,多麽天真的花季啊,可卻接連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一定過得很辛苦。
“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要伏法了,後來看見了相思,就想著想頂替掉相思的身份,這樣就不用坐牢了,就是這麽想的而已。”她解釋。
“那這麽說來,你也有苦衷。”
“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她抬眼望著他的眼睛,平靜如水道:“當然了,你這樣什麽都有的人就不一樣了。”
“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他說。
“比如呢?”
“比如現在。”他抬手輕撫著她沾染著水汽的發梢,說:“我很不想跟一個殺過人坐過牢的女人在一起,可我身不由己。”
“這沒什麽好身不由己的吧,你可以放開我,然後叫你的小相思來。”
“我不想。”
“為什麽?”
許相思歪著頭,真的不明白。
他不是愛另一個女人麽,都是一模一樣的存在,有什麽不同?
難道,他真的對她有什麽特殊的感覺?
“因為……我不想傷害她,嗯,她是白月光,純美神聖,隻可遠觀不可褻玩。”霍天淩的解釋有點憋足。
許相思懂了,使勁點頭:“明白了,她是白月光,不容褻瀆,所以,我這個蚊子血就是最完美的替代了。”
“對,就是這樣。”
“我這個人,自認為還是很有悟性的。”
“你可以說是相當有悟性了。”
霍天淩口中不斷的在否認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否認著他是真的對她越來越有感覺,這樣的矛盾卻讓他心中越發難受,有種莫名的難堪。
許相思倒是並不介意這樣的關係,因為顧雲畫,她已經過上了畸形的生活,就別想著要正常的情感生活了。
她放下手機,伸手捧著他的臉頰,就這麽仰頭盯著他,眼神中滿是深不見底的暗潮。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和她在一起了就別動我了,不然很髒。”她說,“不過好像我說這種話也沒什麽用,這四年來,我看不見的事情太多了,你們恐怕也早在一起了。”
說罷之後,她鬆了手。
她很少有主動碰觸他的時候,此時卻有如此表現,說的卻是這樣的話語,弄得霍天淩心中不是滋味。
她會覺得髒,他其實也會。
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碰過她之後,他再也不想碰任何女人了,想來也是因為他內心有同樣的潔癖。
“這四年來,倒是什麽也沒發生……”他動了動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