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妖鬼
石馬蛋也沒生氣，苦笑道：「我爺爺就是怕山大王死後作祟，才主張燒掉地，可惜他人微言輕，沒人肯信。「
「後來呢，」我問道。
「老虎死了，我爺爺揣著五兩賞銀回來了。一開始大半年還平靜，等到後來他進山打獵，就有許多野獸莫名其妙地來襲擊我爺爺，他也不打獵了，靠種地維持生活。「
石馬蛋嘆氣道：」就是這樣也沒能逃得過，他被毒蛇咬了，落了個殘疾。我大伯，還有二叔，還是個娃娃的時候，就被野獸給叼走了，他是沒法子，才搬家到城市裡頭去了。」
「那你怎麼不走呢？」
「我都一把年紀了，也沒個本事，出去了幹啥吃啥？還不如在這裡過日子，能過幾天算幾天唄。」
嗷嗚，深夜裡忽然響起了狼嚎。
石馬蛋面色大變，急忙把門把窗戶都關的死死地，然後拿木棍栓著，他一口氣吹滅了燈火，叮囑我們：「它們來了，千萬別出聲啊。」
牆壁上有縫隙，我們朝外看，陰風陣陣，樹林裡頭亮起了一簇簇詭異的綠光。
等到了屋子前，才看清楚了，這是許多的野獸來了，有狼，有狗，還有兩頭豹子，它們撲到屋子上，一陣撕咬。
咚咚咚，門被撞得大響，外頭是木頭，裡面鑲了鐵板，畜生們咬不動。聽著外面爪子划拉的聲音，讓人心裡發毛。
石馬蛋從牆上拿下個獵槍，從一個洞口把管子伸出去，砰地一聲，把一頭豹子給射死了。
「退下。」
樹林里有個人聲，這些野獸像是開了智慧，乖乖地跑到他身旁，也不咬他。這會兒有月亮，我看的清楚，居然是二麻子？
難道西河裡頭的水鬼一直跟著我們？
二麻子說道：「你爺爺殺了我，我就吃了他的兒子孫子，讓他無人送終，死後凄涼。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把虎骨還給我，我就放你離開。」
石馬蛋叫道：「我沒有你的屍體，都被別人拿走了。」
「撒謊，你屋裡兩個人來找你，肯定是因為你拿了我的骨頭。」
這個水鬼還真狡猾，打的這個主意。我隔著門叫道：「我要是拿到你的骨頭，早就跑了。你這麼厲害，我根本不敢回頭找你。」
他有些得意，叫道：「我很厲害，城隍的鬼差都怕我。你的本事很好，但是還制服不了我，沒有銅錢，我不怕你。」
他怕洛風嘯給我的銅錢，我叫道：「那個銅錢我還要很多，足夠對付你。你讓我們走，我就不用銅錢打你。」
二麻子猶豫了下，說道：「我讓你們走，但是石添丁的後人必須留下，我要吃掉他，把他變成我的倀鬼。」
石馬蛋氣的跳腳，叫道：「我出去跟他拼了，就算死了，也要給他來個槍眼兒。」
「你別衝動，他本來就死了，槍管什麼用？」
二麻子在外頭等的不耐煩，叫道：「快點把人交給我，否則你們都死。」
「你放我們都走。」聽我拒絕了，他冷冷地發出咆哮，樹林里竄出了許多動物，兇狠地在牆壁上撕咬，弄得屋子都開始晃動了。
我急忙拿出慈悲化禍符，貼到了門外，野獸像是受了驚，匆匆地跑開了。
二麻子發出憤怒的咆哮，他整個人突然跳起來，朝著屋子猛烈撞過來。砰砰砰，有了符紙貼著，屋子裡穩噹噹地，絲毫不受影響。
他一拍肚皮，肚子立刻吹氣球一樣鼓起來，嘴裡噴出個漆黑的水箭。
嗤，符紙燒掉了。
鐵門被他一下子撞得變形，第二下就散了架，我們急忙從窗戶跑出去，背後一陣陰風襲來，我急忙把馬石蛋給推開。
二麻子發出咆哮，長出兩顆尖牙，裸露的胸口和手臂上都是黃毛。
他的力氣大得嚇人，馬九千和他硬碰硬一拳，倒退了一步。
「好大的力氣，你的身體不錯，我也要了，」他眼裡閃爍著貪婪，上下打量著馬九千精瘦有型的身體，叫道，「真是完美，歸我了。」
「歸你的頭，」馬九千大喝，提著短棍撲上去。
他的棍法精湛兇猛，打在二麻子身上，乒乓，石頭都該敲碎了。可是二麻子像是沒有痛苦，拿手臂當做爪子，用力地揮舞著。
我抓著道法尺，從旁打下去。這又不是比試，沒有一對一的規矩。
二麻子雙腿繃緊，然後嗖的跳起來，足足有三米高，從我們頭頂掠過去。石馬蛋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槍，打出個窟窿，但是沒有血流出來，打得二麻子滾到了草叢裡。
「滾，以後不準再來，否則別掛我們不客氣。」
二麻子狼狽爬起來，叫道：「毀了我的身體，我跟你們沒完，我早就把虎頭村的人都殺光了，全都變成了倀鬼，我看你們怎麼和我打。」
他發出長嘯，像是在召集野獸和倀鬼。
我們緊張地背靠背，過了好一會兒，樹林里出現一些黑影，但是他們不敢靠過來。我心裡恍然，元聖君給我的符紙發揮效用了。
我們這樣對峙著，等到天變亮，二麻子終於走了。
「你們不準跑，要不然我就害死王家村的人。」
這東西太凶了，毫無慈悲，已經到了不能放縱的地步。石馬蛋感激地看著我們，說道：「你們來找虎骨，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把王家村的事情說了下，「我來找虎骨，不僅是為了救小孩，也是為了除掉這個水鬼。有個高人指點過我，拿到虎骨，就教我一個法子對付它，肯定能贏。」
我沒有說謊，洛風嘯的確是高人，至於有多高，就看石馬蛋怎麼想了。
石馬蛋想了下，說道：「我信你們，水鬼要殺你們，你們肯定不是一夥兒。來吧，我帶你們去挖一個東西。」
他拿了個鐵鍬，帶著我們上山。
來到一塊灰岩大石旁，他拿著鐵鍬，想去撬動石頭。
「起開，讓我來，」馬九千蹲了個馬步，深吸氣，手臂上肌肉鼓了起來，硬生生把幾百斤的大石頭給推開了。
石馬蛋在下面一陣挖，挖了一米多，都沒有什麼。
「真的是這兒嗎？」
他也說不清楚：「我爺爺跟我說過，這就是當時殺虎的地方，姓何的道人拿走了虎頭，但是他沒有注意到，有一塊牙齒掉了下來，被我爺爺偷偷藏了。」
姓何？我和馬九千面面相覷，難道和何不沖有關係？
再挖兩下，下面像是撞到了硬物，石馬蛋欣喜地用手刨開泥土，挖出個大木盒，裡頭用布和黃紙包的好好地，拆開來，就看到一枚虎牙還有一個虎爪。
牙齒髮白髮黃，虎爪像是用硝處理過，皮肉還沒有腐爛。這麼大的爪子，石馬蛋說老虎有七八米那麼長，應該是真地、
我們準備回王家莊了，石馬蛋堅持要跟我們一起走，說是要看一看水鬼的下場，好讓爺爺九泉下能夠瞑目。
先去了虎頭村，果然，村裡的人都死光了，一個個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全都吊死在房樑上。我們推開門，就看到兩隻腿在空中打轉。
「唉，這東西太狠，這些鄉鄰何其無辜，居然也遭了毒手。」、
石馬蛋哭著，把村裡人都給埋了。
洛風嘯打來了電話，問我有沒有拿到虎骨？我點頭答應了，聽說了這邊的事情，他一點都不奇怪。
「你這次碰到的不是一般的鬼，而是一個妖鬼。」
妖鬼？難道世上真的有妖，雖然妖魔鬼怪的傳說有幾千年的歷史，但是活生生的妖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鬼倒是很多。
「既然人死都能變成鬼，野獸死了，為什麼就不能變成鬼？只是這種概率很小罷了。野獸有了靈性，能吞吐精華，學人言，魂魄變強，死後就有可能變成妖鬼。人以野獸為食物，反過來，妖鬼也吃人，最喜歡吃的就是死人肉。」
他告誡我，村裡的人必須火葬，否則還會淪為妖鬼的食物，讓我通知警察。
我跟石馬蛋說了下，他就打了電話報警，我們等了半天，才看到兩個警察氣喘吁吁地過來。邊走邊罵路太破，車子開不上來。
看到這裡屍體擺滿一地，那個年輕的差點暈過去，老的還算穩重點，說是請我們下山去配合一下調查。
我把屍體都貼上符紙，防止被野獸吃了，然後跟著他們下山。到了縣裡的警局，他臉色立馬變了，叫道：「快來人，有重大殺人犯啊，快來人。」
裡面衝出來幾個警察，聽他一說，連忙拔槍指著我們。
石馬蛋急忙說道：「不是我們殺的人，他們是被妖鬼殺掉的啊。」
沒人聽他地，反而挨了一肘子，有人拿給我們戴上手銬，馬九千冷冷說道：「你們最好客氣點，如果不是我們乾的，那就有人要倒霉了。」
他飛起一腳，不鏽鋼的門被他踹出了一個深深腳印。
這力氣立刻嚇得幾個警察臉都變白了，他說道：「村裡人是鬼殺得，你們解決不了，直接報上去，自然有人來處理。」
我們被直接押了進去，也沒有人來審訊，這很正常，死了這麼多的人，根本不是小警局能夠解決地，肯定是層層上報，我們等著就好了。
我們三個人被分開，單獨住了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