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好漢不吃眼前虧
突然聽到這個彪哥竟然喊出了我的名字,我當時一陣詫異,同時心裡也是一驚,躲在自己的鋪上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不過監室里的其他人卻齊刷刷的都把目光朝著我投了過來,那彪哥自然也看了過來,開口問了句:「哎,你叫王爍呀?」
我心裡一陣琢磨,我和這個叫彪哥的絕對不認識,他怎麼會一進來就找我呢?
心裡犯著嘀咕,我也就沒回答那彪哥的話,不過剛剛挪到我上鋪的勾自強連忙趴著腦袋對我喊了一聲:「嘿,彪哥問你話呢,趕緊吱聲呀!」
「啊?」一聽勾自強說話了,我才慌忙朝著表哥看了過去,提心弔膽的點了下頭說:「是,我······我叫王爍,彪哥你······你咋認識我?」
「老子才TM不認識你,」那表哥對著我猙獰一笑,上下打量著我說道:「不過,老子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專門為了你才進來的。」
「啥?為我進來······」我聽的更迦納悶,訥訥問道:「彪哥咋會為我進來?是······是受誰之託?」
「你自己怎麼進來的,自己不清楚嗎?」那彪哥又是嘿嘿壞笑著說道:「得罪了柳姐的人,你以為進到這裡面來,就能躲清靜了?」
「你說啥?是柳······柳蓁蓁······」一聽彪哥這話,我又是大驚,也終於明白了,敢情柳蓁蓁是把我送進了這裡還不解氣,又派了人來對付我。
一想到這個,我嚇的慌忙朝著鋪裡面挪了挪,膽戰心驚的問那彪哥:「你······你想幹什麼?」
「嘿嘿嘿嘿······幹什麼?既然柳姐交代過了,不能讓你在裡面太舒服,那老子當然不能不照她的意思辦!小子,對不起了,我也是替人辦事,你也別怪我。」那彪哥又是一陣獰笑,突然臉上一冷,對著監室里的所有人喝了一聲:「都TM起來,給我把這小子抻下來!」
彪哥這一聲喊,就只見監室里的所有人都跳下了床,連跟我一直挺客氣的勾自強都下來了,一群人把我的床鋪圍了個水泄不通,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我嚇的死死抓住了床鋪欄杆,驚慌失措的對著這群人喊叫。
「那個······王爍,對不住了,在這裡面,彪哥就是老大,他說的話,我們不敢不聽。」勾自強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對我說了這麼一句,伸手就來抓我的胳膊。
「不要,滾開,你們給我滾開!」我嚇的慌忙抬手去打勾自強的手,但其他人卻也都朝著我伸過手來。
我打掉這個人的手,另一個人的手又伸過來,根本無力應對,結果這群人抓胳膊的抓胳膊,抬腿的抬腿,竟直接把我橫著就抬下了床。
一群人把我抬到了彪哥的床鋪前,那彪哥依然穩坐在上面,摳了摳耳朵,又看似輕描淡寫的來了句:「扔地上!」
聽了這話,這群人直接一撒手,我硬生生的就摔在了地上,直把我摔的一陣呲牙咧嘴,那彪哥卻歪著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然後才說道:「大家找點樂子吧,你們看······『躲貓貓』行不行?」
這話一說完,監室里的幾個「老油條」就都嘿嘿笑著點頭,不過也有幾個第一次進來的,都不明白什麼意思,一個個臉露詫異之色。
我當然聽不懂,但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就想爬起來跑,但立馬又被兩個人給摁住了,然後那彪哥又對勾自強說道:「勾子,解釋給他們聽。」
「是,」勾自強趕緊答應了一聲,輕嘆了口氣,對我說道:「躲貓貓也叫摸瞎,就是······就是把你的眼睛蒙起來,我們······我們會打你,直到你能抓住我們其中有一個為止。」
「什麼?」我一聽這根本就是讓人家打,而且還不知道是誰打的,當下一聲大叫,拼盡了全力往起一跳,朝著門口就沖,嘴裡還大聲喊著:「救······」
可我話還沒喊出口,身後突然一個人竄上來,一手勒住我脖子,另只手把我的嘴一堵,我就動彈不得,也喊不出聲了。
「媽的,還敢喊救命!」這時候彪哥一臉猙獰的跳下了床,到了我的跟前,抬手就一個大嘴巴子,然後又對其他人說道:「既然這犢子不識抬舉,那咱們就換個別的,讓他懂懂規矩,先來一個『點炮』吧。」
「好嘞!」一個搶劫進來的傢伙,立馬答應了一聲,然後就從各床翻出三本規章小冊子,往我的胸口一墊,對著其他人喊了一聲:「來吧,排隊,一個個來!」
這話一喊完了,所有監室里的人,就在我面前排成了隊,然後一個一個的朝著我胸口上的小冊子狠命的打。
說實話,這種打法真的挺毒的,因為有小冊子隔著,所以他們打了我以後,根本看不出傷痕,但這種衝擊力是直震臟腑的,非常容易出內傷。
我當時被打的胸口一陣陣的悶疼,那種感覺簡直比死還難受,沒經過幾個人,我就已經被打的沒了力氣,要不是身後有人架著,早就癱在地上了,特別那彪哥最後一個來打我,這傢伙力氣特別大,拳頭也異常的硬,只一拳之下,我就「哇」的一聲吐了口血。
彪哥還要繼續打,幸虧勾自強還算心善,有些不忍的連忙對他說道:「彪哥,我看算了吧,他已經吐血了,再打下去,怕是······」
「怎麼,你TM跟他一夥的?」沒等勾自強說完話,那彪哥一瞪眼睛喝道:「信不信老子連你一起打?」
「哪有的事兒?」勾自強嚇的一縮脖子,趕緊搖頭說道:「我怎麼會跟他一夥的,我就是······就是覺得這麼一下把他打廢了,以後······以後彪哥你不就沒的玩了嗎?」
「呦呵,這話說的也對,」那彪哥一聽,這才咧嘴一笑,點頭說道:「嗯,那就先這麼著,不過老子得問問他。」
說完這話,彪哥就一捏我下巴,對我喝道:「小子,懂規矩了嗎?服不服?」
我性子執拗,最是受不得被人逼迫,雖然此時已被打的沒了力氣,但我依然瞪起眼睛,就想要對彪哥大罵。
不過這時候的勾自強就站在彪哥的身後,連忙朝著我搖了搖頭,嘴巴還動了動。
雖然他沒出聲,但從口型,我能看出來,他說的應該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一看勾自強這樣,我心想也對,此時整個監室就我一個人,可其他人全都聽彪哥的,我如果再繼續硬下去,那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況且,這個彪哥既然能為了我進來,而且恰好又和我住進了一個監室,那就說明他在這裡肯定有些關係,我就算告訴了管教,哪怕換個監室,其他監室里的人恐怕也都要聽彪哥的,我一樣得不著好。
這麼一想,我也只好強忍下滿腹的憋屈,充滿不甘與屈辱的點了下頭,聲如蚊吶般的囁嚅出一句:「懂······懂了,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