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
「你沒事吧?」看到他滿臉興奮的表情,我突然有一種害怕的感覺,看到他我就像看到了電視上那些被恐怖主.義所渲染的中東恐怖分子一樣,他們像是被洗.腦了一樣,被某一個思想所支配,而後開始瘋狂的迷戀這種思想,直到最後迷失自我。
「我沒事,這是黑曼巴留給我的禮物,兩年前,我帶著一隊緝毒警和黑曼巴在雲南西雙版納的熱帶雨林和黑曼巴狹路相逢,因為兩隊人馬都帶著槍,所以在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槍戰之後,存活下來的只有我們兩個。當時西南邊境對於黑曼巴的通緝級別已經達到了SSS級別,扎住黑曼巴是每個邊境緝毒警的目標,所以我當時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是當時我們兩個人早已經彈盡糧絕了,我追著他在西雙版納的熱帶雨林里跑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終在中越邊境上追上了他,但是當時我們兩個人都已經精疲力竭,但是都還是用盡全身力氣想讓對方永遠的留在熱帶雨林,在經歷了一場白刃戰之後,我承認黑曼巴還事勝我一籌,他砍傷了我的小腿,逃過了中越邊境進入了越南,但是卻也被我在背上留下了一道刀痕。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發誓一定要抓住黑曼巴,但是此後兩年,他像是消失了一樣,我們在老,越,緬三個國家的線人也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那後來呢,後來你就退伍回到了濱海對嘛?」我問他,但是更加關心的還是黑曼巴的消息。
「不,正如你現在看到的我們的計劃,我在西南邊境又幹了兩年的緝毒警,直到半年前葛天去到西南查詢金爺以前的事情。雖然對於金爺以前的事情有所耳聞,但我也是在葛天去了西南以後才想起之前我父親和我講的一件舊事。二十多年前,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偷偷從日本偷渡到濱海,而那個時候我的父親還是海關的一名小職員,在二十多年前,從國外偷渡被抓到是要坐十年以上的牢,我父親看他一副凄苦的樣子,又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所以一時心軟就放過了他。但是沒想到到了濱海之後,他從一個凄苦的流浪漢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開起了濱海的第一家黃金珠寶店。那個時候他作為創業先鋒多次登上過濱海的報紙,但是知道內幕的人都知道,他能發展的那麼快完全是靠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難道當時就沒人調查嘛,在二十多年前,販.毒被抓到可是要槍斃的」
「正義就是成功的另一個代名詞,當時已經成了楷模的他政府獎勵還來不及呢,那還會查他。再說了,那個時候,濱海市政府已經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了。直到後來我父親靠著海運生意發了財之後才有人在濱海可以和他相互對抗了。」
「所以我在西南的時候曾經問過我的父親關於金爺以前的事情,但是我父親說金爺這個人隱藏的很深,其實他根本不姓金,但是至於他姓什麼沒有人真正知道,這些年來我父親一直派人暗中調查他,但是這個老狐狸像是磨掉了他過去一切的污點一樣,一點證據都沒留下,但是我父親派在西南的那些人還是查到了在早年間金爺曾經是西南邊境緝毒警通緝的A級通緝犯,但是不知道後來是怎麼偷渡到日本的,後來才回了國」
「那,金爺和黑曼巴有關係嗎?」從黑曼巴到金爺,喬良都是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彷彿想要馬上抓住他們一樣。
「這個就是我這次回來的真正目的了,雖然我是西南的邊境緝毒警,但是我在西南真正的身份其實是一名部隊特種兵」,這個從他的身手就可以看得出。
「雖然我在部隊的軍籍已經被註銷,但是我還是和緝毒隊的老隊長保持著聯繫,這次回到濱海就是為了調查金爺和黑曼巴的關係,這兩個人看似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根據我們在兩個人周邊安插的線人的彙報,二十年前金爺來到濱海的時候,黑曼巴也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濱海人,但是至於他是哪裡人這個就不清楚了,所以我們懷疑這兩個人其實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認識了,甚至更早。這些年來,一直給金爺提供毒.品的就是活躍在西南邊境的毒蛇黑曼巴」,聽完喬良的話,我並沒有感到吃驚,因為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就曾經看到過車牌為『京』開頭的軍用吉普出現在我家門口,而且隔著家裡的破牆,我還聽到了販.毒和毒.品這兩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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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爺爺不是老革命的話,我家恐怕早就被列為危險分子之家了吧。
「哦,對了,今天早晨我剛接到一個消息,聽我們在西南邊境的線人報道,黑曼巴於9月21號晚22點11分過境進入中國國土領域,所以我們懷疑這次黑曼巴兩年後重新出現在中國是為了某一個重大的目的,雖然我不太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作為一個SSS級的國際通緝犯,他冒著被抓到直接被送到軍事法庭的危險還要入境,一定是要搞些大的活動,因此這次我必須要離開濱海一陣,去趟西南,濱海這邊,還希望你和葛天能夠幫我盯著點,這次黑曼巴入境,金爺一定也會有所動作,只要我們抓到他的把柄,剩下的就好辦了」說完喬良看了看手錶。
「我是下午兩點的飛機,所以就不多和你說了,我還要和家人告別一下」,說完他站起來轉身就走。
但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小子,記住,好好對喬一,如果被我抓住你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回來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說完他就蹬蹬蹬的跑下了樓去。
黑曼巴回來了,黑曼巴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和金爺認識了,黑曼巴作為SSS級通緝犯,被抓到是要直接上軍事法庭的,黑曼巴要在西南搞大動作了。
這幾句話一直在我的腦海里來回的翻滾著,不知道怎麼的,我現在突然異常厭惡起他來,一個隱藏了二十多年的大毒梟,是要從金三角輸送了多少毒.品到中國,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二十多年,沒有陪自己的妻子兒子待過幾天,沒有在自己重病的老父親病床前盡過一天孝,我不知道他為的是什麼。
二十多年,我不相信他的內心沒有過一絲後悔,他放棄了那麼多,難道為的就只是那所謂的金錢和美色,殊不知,他正在走的是一條鋪滿黃金但卻通向黃泉的路。
二十多年來,每當被欺負的時候,我只能忍著,看著那些爸爸在家的孩子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走過,我卻只能低下頭顱。這自卑的本性,這懦弱的性格,全都是拜他所賜。為什麼,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想著想著內心一陣心酸,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當天晚上,我定了一張回家的汽車票,因為提前給我媽打了電話,所以她早早的到車站接我。
當我從車站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天已經黑了下來,今晚沒有月亮,只有天空幾顆孤星伴隨著聲聲蛙鳴,嗯,家鄉的聲音。
下了車子之後,我遠遠的就看到那個昏黃路燈下孤獨的身影,夏風微微拂過,撩起她額前的幾縷頭髮。當看到我的時候,她笑著迎了上來。
「回來了」,她眼中含著淚水,幾縷泛黃的頭髮在風中飄散著。
「嗯,回來了」,我也忍不住的淚流滿面。
「快上車吧,家裡已經做好飯了,你爺爺還在等著呢」
「嗯」,我連忙跟著她上了車子,今年我沒少給她往家裡打錢,但是她從來不用,接我的車子還是那個用了五年的舊電動三輪車,車子上放著一個陪著我從小到大的板凳,板凳的邊緣早已經磨得油光馬亮,泛著一股木頭的芳香,但是卻很有家的味道。
回到家中,我看到爺爺正站在漆黑的門口,手中拄著那個我過年送給他的拐杖,遠遠的凝視著我。爺爺的夜視能力不行,所以等我們走到他跟前他才看到是我。
「墨……墨小子回……回來了」,爺爺含糊不清的和我打著招呼,伸出顫抖的雙手想要抓住我。
「哎,爺爺,我回來了」。我抹了一把眼淚大聲的回答到,連忙上去扶住他。
「回來好……回來好……回來學……不壞,別……像你……爹一樣」,爺爺說到這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緊接著猛烈的咳嗽起來,我連忙幫他撫著後背幫他順氣,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好了一些。
「走,回屋,外邊……涼」,爺爺渾濁的老眼裡布滿了淚水,自己轉過身子悄悄的擦掉了。
黑曼巴啊黑曼巴,你睜開眼睛看看吧,這些年你不僅害了別人的家庭,還有你自己的家啊,從你送出手上的第一包毒.品開始,這個家就已經變得不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