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往事
「你說啥？」聽完廖起子這麼一說，我們都愣了，包括胖子，都傻在了原地。
「你他娘的說啥？」胖子一把提起了廖起子，「你說胖爺我吃了你的肉？！」
廖起子冷笑兩聲，似乎完全不懼怕胖子道士的身份，陰森說道：「怎麼，做了不敢承認嗎？」
「少他娘的胡編亂造，老子怎麼可能會吃你的肉！」
「沒吃？」廖起子繼續冷笑道：「我家冰箱里的肉是不是被你們給吃了！」
聽玩廖起子這話，我頓時想起來了。
白天我和胖子吃的那些大腸，是廖起子的？！那些白花花的腸子，都是廖起子肚子里的玩意兒？！
想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頓時伏在地上吐了起來。
胖子反應過來之後，也跟著吐個不停。
「胖子，你乾的好事！」我越想越覺得噁心，忍不住咒罵道。
胖子吃的不少，這會吐的也最厲害，也顧不得搭理我了。
「咋回事？」吳老三見我們兩個伏在地上不停的吐了起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擺擺手，肚子里的東西本來吃的就不多，所以能吐出來的也不多，這個時候只能是乾嘔。
我吐了好一會兒，才將白天的事情斷斷續續的講述給了吳老三聽。
吳老三聽罷，頓時就傻眼了。
「這，這是咋回事？」
不光是吳老三不明白，我也有些糊塗，我記得之前廖起子的屍體明明好好的，為什麼他的內臟都放在冰箱里呢。
「起子，這事兒可不敢開玩笑！」吳老三猶豫片刻，說道。
畢竟這事兒不算什麼小事兒，吃人肉，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不知道算不算犯法，但絕對成了十里八鄉的父老鄉親們差錢飯後的談資了，那我廖其勝就出大名了！
「三爺，你之前殺過豬，肯定認識豬肚子的那玩意兒，他說的真假，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旁邊有人說道。
吳老三聽了，點點頭，覺得這話有道理，便轉身回屋裡去了。
隨著「吱呀」一聲，冰箱門被拉開了，接著裡面就沒動靜了。
等了好久，吳老三緩緩從屋裡走了出來，他的雙手還哆哆嗦嗦的捧著什麼東西。
胖子按耐不住了，走過去看了一眼，便再也忍不住了，扭頭又吐了起來。
吳老三盯著廖起子，連帶著聲音都有些發抖：「起子啊，你告訴我這是咋回事兒，你的內臟怎麼會在冰箱裡頭放著？」
等吳老三走近以後，我看清楚了，他手裡捧著一顆血紅的……血紅的心臟！！！
看吳老三的樣子，似乎認定這就是廖起子的，難道我之前真的吃了他的內臟嗎？
想到這裡，我頓時覺得胃裡又是一陣翻騰，再次吐了起來。
廖起子又冷笑了起來，在這黑漆漆的晚上，聲音聽著格外的滲人，我明顯能感覺到站在我旁邊的那個人小腿微微哆嗦著，這人之前膽子大的很，小時候經常往墳地里跑，一點都不害怕，看他現在的表現，明顯是嚇得不輕。
胖子直起身子，抹了一把嘴，神色一狠，說道：「奶奶的，非得逼老子動粗！」
說著，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抽出一把桃木劍，沖了過去，狠狠踹了吳老三一腳，怒道：「這他娘到底什麼意思？」
廖起子被胖子踹了一腳，不怒反笑，說道：「別忘了，你打的不是我！」
被廖起子這麼一說，胖子這才意識過來，只是廖起子附身在了莉莉身上而已。
廖起子又對吳老三說道：「三爺，我就問一句，這三個人吃了我的肉，該怎麼懲治他們？」
吳老三獃獃的看著手心裡的那顆冰冷的心臟，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說道：「起子你說要咋弄吧？」
廖起子冷笑一聲，道：「我要他們給我陪葬！」
「陪你姥姥個腿！」胖子忍不住再次出言罵道，不過這次卻沒有動手。
吳老三思前想後，看他的神情，似乎很糾結這件事。
半晌，他抬頭看向廖起子，說道：「這事兒暫且不提，你先告訴我，是誰幫你改命的！」
「我說了，你能替我做主嗎？」
「先說說看！」
廖起子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我本來就有愧於你，既然三爺你問了，那我就如實和你說了吧。」
有人幫廖起子改命，這事兒肯定發生在廖起子發家之前。
那個時候，廖起子窮的真是鍋都揭不開了。身上的衣服爛的真可謂是捉襟見肘。
其實廖起子這人不傻，也不懶，似乎他從小就倒霉，六歲沒了娘，八歲那年，他爹就被淹死了，從小就變得孤苦無依的，要不是鄰里之間互相幫襯著，恐怕廖起子早就餓死了。
廖起子就讀過一年級，認識的字兒也不多，但是他精明的很，不然後面也不會掙這麼多錢了，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原因。
廖起子找我爺爺借錢做過生意，一次是剛出門錢就丟了，一次是被人黑了錢，本就窮的他，家境變得更為凄慘，當時有人說廖起子一輩子就是個窮酸命。
這天晚上，廖起子餓的實在不行了，有人戲弄他說，讓他去黃河邊上溜達溜達，沒準能碰到個什麼神仙救他一命呢。
這話要放在平時，多半人都會嗤之以鼻，起初廖起子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轉念一想，沒準真能碰到什麼好事兒呢，於是就拖著有氣無力的身子，搖搖晃晃的爬上了大堤。
那天填上有月亮，但是月亮被薄雲給遮住了，月光有些朦朧，在農村，這個就叫毛月亮。
廖起子爬到大堤上，看著滔滔不絕的河水，一屁股坐了下來，許久沒吃飯的他，早已餓的頭眼昏花。
回想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廖起子頓時覺得辛酸無比，為啥別人家孩子從小就有父母照應，衣食無憂，而自己卻這麼慘？
廖起子越想越難過，眼淚不知不覺就下來了。
越哭越難過，廖起子最後想著乾脆死了算了。
就在這時，忽然看到不遠處走來兩個人。
廖起子心生疑惑，但是看不太清楚兩個人的模樣，只能依稀分辨是兩個人。
他們似乎就是朝自己走來的。
「小夥子，等一下！」等他們走近以後，廖起子看清楚了，這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臉上有個刀疤，看上去格外顯眼，約莫五十多歲，而旁邊的女的，看上去則很年輕，模樣生的很是俊俏，雖然廖起子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僅看這身段和五官的輪廓，廖起子就變得心旌搖蕩了起來。
刀疤臉走近以後，拍了拍廖起子的肩膀，呵呵笑道：「小夥子，剛才路過這裡，看你一臉憂愁，又站在這大堤上，該不會是要尋短見吧？」
看到這裡，廖起子想起之前有人和自己說來這裡碰碰運氣，沒準會遇上神仙幫助自己呢，他心裡頓時就犯起了嘀咕。
這刀疤臉看上去雖然是一臉兇相，但是旁邊的女孩，看上去就像天仙似的，他心裡隱隱激動了起來。
「你們，你們要做啥？」
刀疤臉笑了笑，繼續說道；「看來小夥子你果然是想不開啊，看你衣衫襤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因為生計的問題吧？」
聽到刀疤臉接連兩次說中自己的情況，廖起子當即就撲通跪了下去，說道：「還請神仙救命！」
刀疤臉將他扶了起來，說道：「呵呵，我不是什麼神仙，不過我看你這般窮困潦倒，著實有心要幫你。」
聽刀疤臉這麼一說，廖起子頓時就激動了起來，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多謝神仙！」
刀疤臉站在大堤上，面朝柳家屯，眼中精光閃爍，手指來回掐算，說道：「我猜你們村中有一口水井，猜的是也不是？」
廖起子聽了，連連點頭，說村中卻有一口水井。
刀疤臉，笑道：「我看你們村中風水極好，但是這口水井卻不怎麼好，按理說這口水井是無關痛癢的，對別人無利，但對你卻有害！」
聽到這口水井對自己有害，廖起子頓時心中大驚，忙說道：「怎麼個有害法？」
刀疤臉淡然一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不是有了這口水井之後，你娘又死的？」
廖起子心中略微算了算，竟然驚訝的發現他娘確實是有了這口井那年死的！
「你爹是不是兩年後死在井水清淤之時？」刀疤臉輕描淡寫的一說，但是廖起子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剛站起來，又對刀疤臉跪下了，說道：「照這麼說的話，那我豈不是遭了別人的算計了？」
刀疤臉搖搖頭，沉吟道：「非也，我猜測是挖井之人無心之舉。」
「那，那要怎麼辦？」廖起子現在對這個刀疤臉完全信服了，若是刀疤臉讓他現在去跳河，估計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這個簡單，不過做這件事的話，要損了你們村中一人的命格！」刀疤臉說道。
「怎麼說？」廖起子不懂這方面的東西，聽的也是雲里霧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