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抵達
就在我和胖子有些焦頭爛額的同時，狼群已經朝我們這邊跑近，相距不過百米，這時候說來也怪，它們也是開始放慢速度，慢慢靠近，那幽幽的狼眼裡，透著狠光，我頓感不妙，這是拿我們仨當做食物了……
「這下死翹翹了！」胖子的聲音顫抖著，表情慾哭無淚。
那頭狼抬頭一聲狼嗥，看著非常兇猛，也不知是不是在傳遞進攻的信號，這時這狼群開始奔跑，眨眼間就縮短了我們雙方的距離。
我說壞了，這法子沒用。
張不凡也是有些急了，趕忙讓我掏出龍眼，隨後他手裡握著龍眼，走到我和胖子跟前，就這麼立在前頭。
這一下，頭狼也不知是不是嗅到什麼氣息，狼爪一抓草皮，速度慢了下來，它身後的幾隻同類也是停下來，低聲發出乾嚎聲，似乎有些不甘心。
胖子在一旁開口，語氣裡頭有了些亢奮，跟我說道，小子，似乎有用啊，看來小哥的鎮定不是裝出來的，這龍眼可真不是尋常東西。
就在我們與狼群對峙僵持之際，一聲獵槍的聲音傳來，在草原上響徹著，狼群似乎受到驚嚇，隨後頭狼轉頭跑開，沒一會功夫，狼群已經遠離我們而去。
這下我和胖子心頭的石頭可算是落下了，想想還真是心有餘悸，雖說龍眼是不是起到作用，但至少在張不凡拿著龍眼挺身而出后，這狼群的確是停止了進攻，多少給我們爭取了些時間。
否則後來，這聲獵槍就算傳來，也是來不及了。
扭頭一看，才發現是村子里的藏民開槍救了我們，我們仨沒有再做逗留，急忙往村落趕去。
開槍救下我們的藏族村民，戴著一頂藏帽，穿著寬腰長袖的藏族服飾，見我們到來，綻開笑臉，兩朵高原紅尤其好看。
我們嘗試用漢語交流，這藏民懂一些，但不是很流利，還好的是總算是能聽懂雙方的意思。
簡單交流了幾句，我們仨先是表達了謝意，爾後略帶歉意地解釋說，想在此地休整一下，不知能否提供些食物還有歇腳的地方。
這藏民大叔很熱情，歡迎我們去往他的家中作客。
後來我才知道藏民所住的房子叫做碉房，依山而建，風格非常古樸粗狂，
我跟藏民大叔解釋說我們仨都是第一次來到此地，對於藏族同胞的很多民俗民風很陌生，有不妥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藏民大叔豪爽大笑，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語說沒事沒事。
隨後藏族大叔招待我們好吃好喝，當然都是藏族同胞的特色食物，青稞酒、酥油茶，還有一些風乾的牛羊肉和乳酪。
當然，我們幾個算是「不速之客」，也就沒看到什麼白色哈達這種東西，吃飽喝足，歇息了會，這才和藏民大叔聊起話。
他問我們是不是來旅遊的，還說這草原好久都沒看到狼群了，你們幾個還真是神了。
未了，他還說這草原上的狼群就是出現，攻擊的對象一般都是羊群、馬群還有氂牛，攻擊人還是極少的。而且他還說，這狼群不攻擊人則已，一旦攻擊，很少有人能活下來。
胖子打了個哈哈說，也許這狼群是將我們當做了食物，在它們眼裡跟這什麼羊群馬群還氂牛群一個樣。
聊了一會，張不凡便跟這藏族大叔說起正事，說是我們幾個要上巴顏喀喇山一趟，不知能不能帶帶路。
一聊到這茬，藏民大叔的目光變得有些不同，臉色也是有些驚恐，連忙搖頭說不行，還警惕地問我們，要到山上做什麼。
胖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連忙解釋說沒什麼，就是想在有生之年上一趟巴顏喀喇山。
這話更讓那藏民大叔生疑，他操著不流利的漢語說，你們不怕高原反應嗎，看你們不像是專業的攀山者，這不是再冒險么？
見況，張不凡也不勉強，只說我們幾個會知難而退，只希望這藏民大叔能說條最佳的路線。
他還補充說，我們千里迢迢跑來這裡，就是想看看黃河的源頭，一嘗夙願。
說到這茬，那藏民大叔的疑色少了幾分，點點頭似乎是表示理解，遲疑了好一會，才走出碉房，大概地跟我們講了講路線，還告誡我們說，如果有高原反應，就別勉強，趕緊下山。
藏民大叔對張不凡說，「你們是要到北麓約古宗列盆地的瑪曲？」
我當時聽不太清楚，一來是因為這藏民大叔的口音，二來是這地名有些拗口。後來才知道藏民大叔跟張不凡當下所談的就是一個地方。
之後，我們表達了謝意，便離開了這個村子，朝巴顏喀喇山出發。
離開村子沒多久，路上胖子有些發牢騷，跟張不凡說，小哥，我和小子都跟來到這了，那個男人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也該跟我們說說了吧。
胖子所說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們之前所見到的中山裝男子，胖子大概是聽到張不凡說什麼要到黃河源頭，當時礙於藏民大叔在場，沒有出聲，此刻只有我們仨人在場，他才忍不住問出。
張不凡說，那男人只跟他說了，要想救出柳爺，就得到黃河源頭，還說黃河源頭就在巴顏喀拉山脈北麓約古宗列盆地的瑪曲。
說實話，我的地理並不好，光是這個拗口的地名我一時半會都弄不清楚，胖子對風水一行有點造詣，聽張不凡這麼一說，他低頭尋思了會，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小哥，難不成這陣法這般龐大，連黃河的源頭處都曾留下那高人的身影？」想了一會，胖子跟張不凡開口，一臉的疑色。
張不凡也沒多解釋，只說他也不清楚，但不照那男人的話去做，就救不了柳爺，而到時候我們幾個也未必能脫身。
這話讓胖子咋舌，嘴角耷拉下來，瞅了我一眼，見我反應平淡，便損了我一句，小子，你這呆瓜也真是有福分，人說知足常樂，你這是不知常樂。
後來我們仨走走停停，高原反應倒是沒有，就是體能急劇下降，所幸遇到一支專業的登山隊，他們是往主峰的方向去，跟我們路線不同，我們是往盆地去，不過海拔也是不低。
這些好心的登山隊隊員，跟我們分開的時候給我們補充了一些吃的，還有保暖衣服和登山帳篷，這才算勉強能繼續前行。
胖子後來說，要不是運氣好遇到這支登山隊，估計他是打死也前行了，犯不著為了救柳爺而搭上他的性命。
他這話讓我無言反駁，只不過我也理解張不凡，因為在我看來，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的精神狀態和體能都沒出現什麼狀況，也不知是什麼緣故，總覺得他與我和胖子有些不同。
路上胖子提了幾次，說小哥啊，你這是將我和小子往火坑裡帶，你本事高深，想當然地以為這黃河源頭的路好走，可我倆要不是命硬，估計早掛了。
張不凡這次沒有跟以往那般高冷，臉上多了幾分歉意，沒說什麼，但表情看得出來，他這次的確是有些想當然了。
我們仨畢竟不是專業的登山人士，花了幾天幾夜的時間，才算是看到了一廣袤高原，這裡群山連綿、河道交叉，也不知是不是張不凡所說的地方。
不過這一帶遠遠看去就像是個圓鍋，四面均被緩緩的丘陵包圍，是個視野開闊的盆地，看情況是差不離了。
胖子一下子躺在地上，連連嘆氣說，完了，胖爺我是走不動了，你們要走就先走吧。
這話明顯就氣話，估計也真是累得不行了，我扭頭看看張不凡，張不凡只說，你和胖子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這裡沒有什麼沼澤毒蛇，你倆別亂動應該沒事。
也不知張不凡這話是真是假，胖子一聽趕緊一骨碌起身，訕訕一笑說，沒事了，小哥，胖爺我身體倍棒著呢。
之後我們仨繼續趕路，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遠處出現一道溪流，張不凡這才露出喜色，回頭跟我倆說，到了。
而這時，奇怪的是，我兜里的龍眼有了動靜，一陣發熱，且微微顫動著。
我趕忙跟張不凡說，「張不凡，龍眼有動靜，會不會是危險的信號？」
張不凡頭也不回，語氣里充滿了決絕，他說，此地本就不是尋常之處，龍眼有動靜很正常，就算是有未卜的危險，都到了這了……」
他沒說出後面的話，但我不用猜都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
沒有後退的餘地！
隨後胖子目光大亮，撇下我和張不凡，說是讓我們等一會，然後跑向一處小山頭，像是在遠眺著什麼。
我有些懵比，也不知道這傢伙又在搞什麼名堂，可張不凡似乎也是很有耐心，沒有催著胖子快些前行，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
沒多會，胖子便在山頭上叫喊著，語氣里滿滿的激動。
「大凶啊，小哥，胖爺我沒看錯的話，這裡是大凶之地啊！」
喊完這話，胖子撒開腳步跑了下來，像只驕傲的小山豬。
「改造過，改造過……」一跑到張不凡跟前，胖子看都不看我一眼，死盯著張不凡重複說著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