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撤離
胖子一愣,摸了摸下巴,遲疑了一下說道:「小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一眼看過去,都是棺材,而且你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怎麼知道有真棺假棺一說?難道……」
張不凡搖了搖頭,說不是那個神秘男人告訴他,而是他自己的猜測。
未了,張不凡說了句這裡頭空棺不少,才算是讓我和胖子有點明白。
原來張不凡所說的真棺假棺是這意思,這麼說來真棺裡頭應當是有東西。
胖子問說,小哥,照你這麼說,真棺裡頭放著的是屍骸還是別的什麼?
張不凡沒有回答,只說先找下去的路線吧,到了那裡,能不能打開還說不準。
他這話我倒是能理解,在鎖龍山井下打開棺蓋后,那面具男子從棺材里坐起的一幕還歷歷在目,要說沒點后怕那是假的。
只不過我詫異的是,這傢伙人都還沒下到山谷,也沒靠近著棺材堆打開,怎麼就能確定。
直到此刻我才生出一個念頭,那便是找個機會,一定要問張不凡,那個穿著中山裝的神秘男人究竟跟他說了什麼。
知道這一點很關鍵,不過以我對張不凡的了解,這事急不來。
隨後張不凡帶頭,我們仨分頭找尋下山的路線,按張不凡的意思,樹藤和隱蔽的石道為首選。
胖子低聲嘀咕了句,這山谷一眼幾乎就能看個遍,那裡有什麼樹藤,要說隱蔽的石道這還有些靠譜。
我指了指遠處的一個視覺盲點,跟胖子說,胖子你瞧,那裡有好幾個草坡子,你別把話說得太死。
胖子冷哼了一聲,損了我幾句,說是小子,你又不是小哥,給我消停點,連你都敢質疑胖爺我,小心我削你。
我說你要敢削我,我將你的羊皮圖和那破瓶子給扔了。
張不凡湊了過來,我倆停下打嘴仗,隨後便聽從張不凡的安排,分頭找下去山谷的路線,剛分開沒多久,正低頭尋著下去山谷的路線,這時盆地對面的草原上傳來陣陣狼嗥聲音。
我抬頭一看,打了個趔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那裡黑壓壓地出現一群黑影,細看才看清這是一大群狼影,正繞著懸崖邊緣朝我們這邊湧來。
狼群一旦有個幾隻都已經非常了不得的大陣仗了,就算是遇到猛虎,真幹起來,有九隻打底的狼群贏面都很大,此刻看到這黑壓壓的一片,要不是出現在對面的山谷懸崖,這會功夫,估計我們仨已經進入狼腹了,骨頭估計都不會剩下。
我下意識地將手伸進褲兜,緊緊攥著龍眼。
與此同時,胖子的大嗓門也已經響開,「小子,小哥,快撤!他奶奶的,這些牲口估計是盯上我們了。估計上次那幾隻去通風報信去了。」
我聽這話也是被這傢伙逗樂了,心想你丫的想象力也太足了,那幾條狼又不是算命的,還能知道我們要來這裡不成?
話音未落,張不凡也是急喝一聲,「先回村子!」
我多嘴問了句張不凡,我說,龍眼有用嗎?
張不凡瞥了一眼山谷里的棺材堆,搖了搖頭。
我心頭一震,心想尼瑪的這棺材堆這麼狠,難不成在所謂的大凶之地,龍眼都起不來作用?
未了張不凡解釋,這些狼群不是普通草原狼,就算龍眼有用,也不能冒險,山谷我還必須得下去,但不是現在。
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我正想追問什麼意思,你要自己一人下去?
話還沒出口,張不凡已經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招呼胖子過來。
好在山谷夠大,群狼是對面山谷懸崖出現,要追上我們,也得需要不少時間。
張不凡這次沒有堅持,等我們仨會合在一起后,他當機立斷說先回去村子再說。
隨後仨人撒開步子,沒命的狂奔,胖子體型雖胖,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卻是堪比田徑選手,沒一會功夫就已經將我甩下,直奔前頭的張不凡。
我們沿路返回,先是狂奔,跑了一陣子功夫,改為小跑。
回頭一看,發現這群狼並沒有放棄追逐,而是緊追不捨,只不過到後頭只有一少部分狼匹一直遠遠跟著我們。
而我們原先所站的地方已經被狼群佔據,此起彼伏的狼嗥聲響徹著,在瑪曲所在的這個盆地傳開,久久不散。
以我的估計,這麼大的動靜,村子那邊應該也能聽得到,而且看情況,我心頭的猜測有些對頭,這些狼群絕非是湊巧出現,也許是和山谷里這些棺材堆有關係。
「小哥,你不覺得這群狼的嗥聲跟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幾隻有些不同?」胖子邊跑邊扯著嗓子開口。
胖子這麼一說,我覺得有些扯了,上次遇到不過四五隻,跟這次這麼大規模的狼群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狼嗥聲此起彼伏下,再加上恐懼之下感官難免會出現錯覺。
不過,想到這狼群出沒的地方就在山谷的上方,我遲疑了一下,不等張不凡回答,也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會不會這狼群跟山谷里的棺材堆有關係?」
胖子嗯了一聲,看著我,對於我提出的這個看法似乎是有些料想不到。
張不凡也是一愣,大概也是想不到我會問出這話,不過他沒有回答我倆的話,只是說趕緊回去村子,別浪費力氣說話了。
回頭一看,遠處還是有緊跟不舍的狼群,我和胖子相視一眼這才閉上了嘴巴。
等跑到藏族村落時,我累得發暈,乾嘔了幾聲,差點沒吐出來了。
胖子也好不到那裡去,只有張不凡還算是沒什麼大問題,但看神情也是有些疲意。
這還不算,抬頭一看才發現村落里家家大門緊閉,我心想這些村民果然也是聽到了狼嗥的聲音,這才有此一幕。
「這下咋辦?村民們肯定也是聽到了嗥聲了。」胖子瞅了一眼我和張不凡,有些驚慌。
我想到之前那位藏民大叔,安慰了聲胖子說,其它的人家咱先不談,那個救過我們的藏族大叔,聽到我們的聲音,應該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之後,我們仨心照不宣跑到之前那位藏民大叔的碉房前,喊了幾聲,說是我們,讓那藏民大叔開門。
門很快便打開,那藏族大叔神色有些緊張,讓我們仨趕緊進去,隨後將門重重關上。
我們幾個顧不得休整喘氣,跟這藏民大叔打聽,才知道村子里之所以家家大門緊閉,正是因為聽到了群狼的嗥聲。
藏民大叔還說,他們是本地人,這種狼有個俗名,叫做黃河狼,行蹤飄忽,生性兇殘,每當這種狼群出沒的時候,村子家家戶戶都是會關門避禍,即便外頭有落下羊馬,也是顧不上了。
未了,這藏民大叔看了我們一眼,滿臉的疑惑,他說這黃河狼群一般是冬天才會成群結隊出來覓食,平時很少看到蹤影,更別提這次從嗥聲里就能聽出規模之大。
他還說現在都還沒入秋,這群傢伙怎麼就出來了,也真是奇怪了。
胖子聽得入神,隨後跟藏民大叔討了口水喝,藏民大叔這才有些歉意,說光顧著害怕了,沒注意到你們幾個這狼狽逃亡回來的模樣,一看也知道是累壞了。
我們仨喝水的間隙,藏民大叔還誇了張不凡幾句,說是我和胖子都累成啥樣了,唯獨張不凡看著像是沒花什麼氣力。
胖子氣溜兒一喘過來,便急忙問這藏民大叔,說這什麼曲周邊經常有黃河狼出沒?
我提醒了一句,說是瑪曲。
胖子哦了一聲,也沒搭話,直直盯著藏民大叔。
藏民大叔遲疑了下說往年也有,但不像這次,光聽聲音都知道規模很大。
一旁的張不凡則是眉頭緊鎖,在尋思著事情,我估計也是在尋思關於黃河狼群的問題。
胖子扯了幾句,先是將話題引到黃河源頭瑪曲,到最後假裝漫不經意地問這藏民大叔說,你們本地村民有沒有知道山谷里的異常。
藏民大叔的臉色一僵,急忙擺手說不清楚,還說雖然他們是本地人,但平時放牧氂牛羊馬,也只是在附近的草原,沒什麼事情不會往那邊去。
胖子注意到了藏民大叔的不尋常,哪裡會輕易錯過,他又提到了山谷里棺材堆的事,打了個馬虎眼,說是我們看著像,但不知道是不是。
這下藏民大叔面如土色,連說了幾聲壞了,壞了。
胖子一看藏民大叔的反應,目光一亮,瞅了我一眼,意思很明顯,有戲!
藏民大叔遲疑了下,跟我們簡單說了幾句藏族的喪葬習俗,有塔葬,水葬,土葬和天.葬,沒說細節,但聽得出來,這些喪葬方式根本就不可能會用到棺材。
我和胖子互瞅了一眼,隨後胖子客氣地問這藏民大叔說為何要說壞了壞了,莫非你知道些什麼,能否跟我們說說?
藏民大叔猶豫了好一會,愣是沒開口,最後禁不住胖子的軟磨硬泡,到最後才算是鬆口。
隨後藏民大叔講出了那個傳聞,剛開口,本是安靜坐在一旁的張不凡不知何時已經湊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