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壁畫
我身子一哆嗦，六神無主，這下大事不妙了。
無端端的，兜里的龍眼怎麼就不翼而飛了？要說有嫌疑的，那個老頭朱面排在首位，可我記得先前這老頭攙扶起負傷張不凡跑掉時，龍眼還在我身上啊。
我沒了主見，趕緊將這事跟胖子還有張不凡說出，說這下怎麼辦？
胖子盯著我看，見我神情沮喪，知道我不是說笑，撓了撓頭，他說：「小子，會不會是被那個老頭拿走了，那時候出現兩個小哥，咱倆都有些糊塗……」
我搖搖頭說，「應該不是，我記得我們看到棺材時，龍眼都還在。」
胖子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說道：「他奶奶的，應該是那個掐你脖子的東西拿走了。」
他解釋說，當時我們仨所站的位置差不多是平行，那黑影為什麼不攻擊他和張不凡，偏偏就是選中我。
一旁的張不凡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沒有打斷胖子的話頭，任由胖子分下下去。
我不太確定，說這是巧合吧，三分之一的機率。
胖子回說：「當時的情況下，那東西要是想殺你，我和張不凡發現你被卡住喉嚨時，他可以直接將你拖走，而不是撒手，肯定是他已經拿到了龍眼才甘心離開。」
胖子的話在我聽來還是有點勉強，我看向張不凡，沒出聲，但光從動作來看，張不凡也明白我是在等他的看法。
張不凡倒也乾脆利落，說出自己的看法，他說龍眼的確不是凡物，很多有道行的人都垂涎不已，說不好正是那黑影的所為。
張不凡輕易不斷定一件事，但以我和胖子對他的了解，一旦他傾向於一個看法，往往不會出錯。
我心想我們仨果然是被盯上了，思前想後，總覺得就算當時胖子不觸碰棺材上浮紋，估計也是會跌落到這個墓穴。
「小子，別擔心，那東西只要還在墓穴里，我們就還有機會奪回龍眼。」胖子安慰了我一聲。
胖子對於龍眼一直不上心，但他明白龍眼對我的重要之處，雖然我沒跟他說過我和依依之間的約定，但有些東西心照不宣，他肯定清楚。
張不凡也是朝我點點頭，示意會想辦法把龍眼找回。
見此，我也只能安慰自己沒事，再者有張不凡在，龍眼不會就這麼輕易被人奪走。
隨後，我們仨沒有在討論龍眼的事情，而是商量著該如何從耳室里出去，外頭的通道估計還有機關。
商量了會，大致的意思是有張不凡在前頭探路，我和胖子在身後跟著他的步子，盡量不要踩偏，以免觸發機關，且目的地是通道所通向的墓室。
說完這些，張不凡的目光被牆壁上的一幅壁畫吸引，正靜靜駐足觀看著。
我看了一眼他所看的那幅壁畫，這副大壁畫分為好些個小圖，好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畫的內容是連續性的。
所畫著的內容是幾人在合力屠龍，每一幅小圖裡都有看著眼熟的東西，就連那被屠殺的龍也是有些眼熟。
我有些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正想喚胖子別瞅其它的壁畫趕緊過來看這幅，這時我看到畫里那龍身上的細節，才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之後則是震撼不已，這龍身上的鱗片跟白刃殺死的那條鯨蛟一模一樣，而那讓我眼熟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龍眼！
只不過畫里的龍眼顏色有些不同，不知是壁畫的顏料被氧化了，還是本就如此。
「胖子，過來！」
我招呼胖子過來，等胖子過來之後，我將自己的看法跟他說出。
他起初有些懷疑，但在我的解釋之後他再仔細看畫里的那些細節，也是連連驚嘆，說這他奶奶的太邪乎了。
我見胖子細瞧之後也是有這樣的想法，看來這壁畫甚至是這個墓穴多多少少跟我們仨扯上了點關係。
鯨蛟雖然是白刃殺死，但白刃是我跟柳爺到北京后一番周折才答應幫忙，那天殺死鯨蛟，我和胖子還有張不凡都在場，更別說張不凡還是白刃救出。
至於畫里的龍眼就更是和我有關係了，我懷疑這壁畫遠遠沒有我所看到的這麼簡單。
張不凡還在靜靜看著，我有些忍不住，想問他究竟還看出了些什麼，這時不知為何，他的臉色看起來陰沉的有些嚇人，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出了些別的什麼細節。
我見張不凡的神色不對，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就壓下了心頭的疑問，想著等一會再說。
我扭頭看向胖子，說道：「胖子，你不覺得這太蹊蹺了？」
胖子伸出手數了數，數到十二停下，然後喃喃自問一聲，十二宮圖？
我好奇問什麼意思，胖子搖搖頭回說他也不清楚，但這畫里的龍還真越看越像是鯨蛟，可又似乎有著不同。
「不同？」我有些詫異，左看右看了一眼，還是覺得跟白刃所殺死的那條幾乎是一模一樣。
胖子皺了皺眉頭，身子突然一哆嗦，神色驟變，像是又發現了什麼細節。
「小子，畫里的這龍……不對，這鯨蛟好像比我們看到的要多了一樣東西，還有……」胖子的語氣有些興奮。
我則是一臉懵比，還是沒看出來，便說，胖子你快些說，別一驚一乍的。
「頭那裡好像是有角，很短，胖爺我應該沒看花眼吧？好像又像是顏料花了的感覺。」胖子有些吃不準，興奮的語調直線下降。
我順著胖子的意思再細看畫里那龍的頭部，果真是有些模糊，不知是角還是顏料氧化后所造成的錯覺。
這點跟關鍵，要是有角，那就推·翻了我之前的推斷，說明這只是一副普通的壁畫，畢竟鯨蛟我們看過，頭上並沒有角。
要只是顏料造成的錯覺，那這事可就大發了。
也就是說這墓穴主人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遇到過鯨蛟這種生物，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種生物，使得龍的傳說更加可信，但實際上只是鯨蛟罷了。
「小子你看，雖然胖爺我不是什麼考古專家，但看畫里人的服飾，至少是明代以上的了。」
胖子不知何時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畫里人物的衣服上頭了。
我說，這還用說啊，畫里人物要是清代的，不看服飾，光看髮型都知道。
胖子訕訕一笑，說也是。
之後我看向張不凡，見張不凡還是一臉陰沉，心裡不免覺得不對勁，這傢伙怎麼這麼反常？
不就一幅壁畫而已，而且先不說是不是龍，就算是鯨蛟，至多也只能判斷墓穴主人那時期，已經有人屠殺過鯨蛟這種生物，可以說跟我們仨之間有些關聯，但也沒到讓一向高冷的張不凡表情這麼嚇人的地步。
未了，我想到胖子剛剛說的什麼十二宮圖，一數，還真不多不少，剛好十二幅小圖組成整個這面壁畫。
可想了想，這也許就只是一個數字罷了，沒什麼稀奇的，也就沒細想。
只不過龍眼的顏色又是什麼情況呢？
我讓胖子看壁畫里我所認為的像是龍眼的部分，胖子先是一愣，爾後眯著眼睛走前幾步細看了會，然後搖搖頭說，小子，這不大像啊，古時的人帶著玉石出門很正常，且這顏色質地，跟之前放在你那的龍眼也不像。
我見胖子這麼說也是有幾分在理，也就沒再往這裡頭深思，索性放棄，跟胖子說道：「胖子，我們不是來考古的，也不是什麼畫家，還是趕緊想辦法怎麼出去才是正事。」
胖子此時好像也是有些意興闌珊，對那壁畫也是沒了一開始的興緻，點點頭，然後指向張不凡，我一看，張不凡這傢伙還是在注視著壁畫，神色雖然沒之前那麼陰沉，但看得出來，還是在用心看著，估計往細節的方向打量。
問了幾聲，張不凡只是擺擺手，意思是說他還沒看完，我吐了吐舌頭，有些窘迫，也就沒再打擾他。
想到通道里的箭雨，我便跟胖子說起機關一事，胖子搖搖頭說他一想到這還是后怕，也不想費腦子，還是讓張不凡帶路吧，要是張不凡也無能為力，咱倆今天也只能躺在這裡陪葬了。
胖子的話裡頭透著無奈，雖然聽著像是開玩笑，但我知道，那燈火通明的墓道，比起很多漆黑一片的地方還要危險幾分。
麻痹，難道真要陪葬在這裡？張不凡本事很高深沒錯，可看樣子他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墓穴，俗話說精不如經，沒有經驗，在這情況複雜的墓穴里，說不好一踏出去，就成了竹簍子了。
我正想的入神，驀地，墓道里傳來一聲吼聲，乍聽之下像是猩猩的叫聲。
「他奶奶的，應該是那東西！」胖子神情變得緊張，對我說道。
而這時張不凡似乎也是看完了壁畫，扭頭看向耳室外頭，眼神有些不尋常。
我身子也是情不自禁一哆嗦，尼瑪的這墓穴可不是一般的邪乎，聽這這聲音，不是在警告我們，而是正朝著我們所在的耳室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