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格局
「小哥.……啊--」
胖子喊了一聲，還沒等他說完話，只聽後頭一聲驚呼，隨即失重感讓我有些發暈，腳下一空，已經跌落下去。
……
等我們三個從淤泥堆里掙扎著出來，眼前不遠處出現九盞燈火，奇怪的是這些燈火是擺在地面。
「真的是地宮？！」胖子抹了一把臉，一看，手心全是烏黑烏黑的泥沫。
我和張不凡的情況也是差不多，渾身上下儘是濕軟的淤泥。
顧不得這些，我們仨從淤泥層里出來后，便走向那九盞燈火，走過去的同時我掃視著四周環境，對於張不凡的地宮一說吃不準，總覺得這裡不尋常。
此時所在的這空間很是古怪，眼前除了那九盞引人注意的燈火外，四周空蕩蕩的，很大，遠處的幾根石柱看著不甚清晰，像是起著支撐的作用。
走到燈火處一看，我當場傻眼.……
只見九盞燈火後頭也是一口水晶棺槨，裡頭躺著一人，看不清樣貌，更離奇的是棺槨前頭有九條龍，每一條龍的身上都綁著繩索，繩索的另一頭則是綁在棺槨上。
而這九條龍雖然不是活物，但一看就覺得像是風乾的標本，而不是工匠雕刻打造出來。
這口水晶棺槨比起大坑裡所看到那口還要大一些，且大坑的那口裡頭似乎是空的，而這一口則是躺著人。
「哇！」胖子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這次沒有跟往常一樣出於好奇跑過去，而是穩步不前，目瞪口呆地看著。
我也是心潮澎湃，對於眼前所見的一幕，除了震撼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張不凡同樣是不出聲，神情不再平靜，除了浮現幾分訝色外，眼神里流露出幾分我之前從未看到過的虔誠。
「就差一步了！」好一會，張不凡才開口，語氣里透著惋惜。
嗯？胖子見張不凡這麼說，知道這其中肯定有隱情，忙問，小哥，什麼差一步？
「你們看，這九條『龍』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完全進化為最終形態。還有……」張不凡指了指眼前這九條龍的頭部說著，還是一副惋惜的口吻。
他後面像是還要說些什麼，但遲疑了下，還是沒說出來。
聽他這麼一說，我和胖子將目光投落在他所說的龍頭上，這才發現這九條龍的龍頭上皆是沒有角，或者說是還沒長全，有幾頭已經有微微凸起的龍角雛形。
「鯨蛟？！壁畫里是真的！胖爺我就知道，哇，就算是死在這裡，也是值得了。」胖子連連驚嘆，比見到活龍還要激動。
「會不會鎖龍村的村民早些年時所看到的就是真龍？」胖子的思維很跳躍，不知怎地，竟是想到了鎖龍村村長所說的傳聞。
我也是萬分激動，只不過還抱有一絲理智，我說道：「胖子，這畢竟不是活物，說不定只不過是出自巧匠之手，用其他動物的身體拼湊而成。」
我這一說，像是褻瀆了胖子心目中的神聖，胖子一下子有些炸鍋了，臉色十分惱火，罵了我一聲蠢貨。
「鯨蛟我們不是見過嗎，難不成小子你失憶了？這就是龍，嗯，不對，是差一步就進化成龍。什麼拼湊，就你屁話多！」
接著，他好像還是有些怨氣，又說道：「村長說過，民國時期那個高人是騎著龍出現，我們後來看到鯨蛟便覺得所謂的龍只是鯨蛟，不由自主地否定傳聞，現在呢，胖爺我倒是覺得那個傳聞是真的！」
我懶得跟他爭辯，其實我也希望這是真的，畢竟對我來說，這些差一步就進化成真龍的生物真的存在的話，那就意味著依依所說的復活之術是真的，這可是個大好消息！
胖子也懶得我跟置氣，也許是覺得跟我扯這個就是對牛彈琴，便湊到張不凡跟前，一臉正色問道：「小哥，九龍拉棺，這樣的大陣仗都敢用，棺材里這傢伙可不是一般角色了。難不成那男人想要的就是棺材里這乾屍？」
張不凡搖搖頭回話，他說不是，不過這棺材裡頭的人生前肯定不是普通人這點倒是真的。
這下胖子臉上有些不甘心，哼唧了一聲，滿是抱怨的語氣，「小哥，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啊，那男人到底想要什麼？」
張不凡遲疑了下，頗是無奈，說是那男人只是跟他極其大概地描述了下那件東西的特徵，沒看到實物的話，他也說不上來。
見張不凡這麼一說，胖子也不好再死纏爛打了，只是嘀咕了聲，他奶奶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活著看到。
未了，他換了個話題，跟張不凡扯了幾句什麼九龍拉棺什麼格局之類的。
我見胖子又扯上九龍拉棺，謹慎地插了一句話，我說這九條又不是真正的龍，然後，我想到大坑裡也是有一口水晶棺槨，便問胖子和張不凡說，這兩口棺槨之間會不會有聯繫。
胖子聽我這麼一說，眼神一亮，急急跟張不凡開口說，「小哥，會不會這墓穴的主人不止一個？」
張不凡眉頭微皺，沉思了會，沒有作答，不知是默認還是他也不知道。
我見張不凡沒說話，又覺得胖子似乎對這些有研究，便問胖子說，「胖子，你說什麼九龍拉棺，又說裡頭躺著的不是一般角色，什麼意思？」
「說了你也不懂！」胖子沒好氣回了一句，見我表情一沉，連忙嘿嘿一笑，改口說道：「簡單來說，這種格局在風水行當裡頭，算得上到頂了，只有九五至尊這樣的狠角色才敢用這樣的格局，不然的話，得是那些不瘋魔不成活的隱世高人了。」
九五至尊我倒是明白胖子值得是什麼，隱世高人我就糊塗了，問說什麼意思，別扯的那麼含蓄，有屁就放。
胖子訕訕一笑，說，小子啊，你祖宗，廖東北就是這樣的人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有些毛然，當下盯著棺槨看，心情有些複雜。
該不會胖子真的是一語成讖，裡頭躺著的真的是我太爺爺廖東北？
胖子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至少在我看來，廖東北這高人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鎖龍村村長所提到的民國時期的高人是此人，藏族大叔提到的那名高人，如果沒有猜錯，應該也是他。
一位民國時期的人，那時候交通又沒那麼方便，卻是從鎖龍村到巴顏喀拉山都出現過他的身影，這本身就很不尋常。
鬼使神差的，琢磨當中，我的身體竟是有些不聽使喚，恍惚中挪開了步子，緩緩朝那口棺槨走去。
胖子不說這話之前，我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心思，畢竟張不凡還有胖子似乎也是受懾於這格局的強大氣場，連他們都只是遠遠看著，並沒有靠前的意思。
我更就不用說了，以我的性格，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貿然靠近這口水晶棺槨，再說了，之前墓道裡頭的箭雨，就是一個無形中的震懾。
可他一提到我太爺爺，雖然只是提出可能性，我也不知為何，就想走過一看究竟，當下忘了什麼是恐懼，就覺得冥冥中像是有東西在召喚著我。
我剛一動身，身後很快便出現一股力量扯住我，回頭一看，見是張不凡，再後面是胖子那張驚愕的臉。
「小子，你瘋了？難不成你想去打開棺材？」胖子咋呼著，有種近乎發飆的感覺。
我這才有些醒神過來，也是有些想不通剛剛自己是怎麼回事，就算再怎麼好奇，清醒的狀態下也是知道這棺槨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靠近。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說這裡頭躺著的人是廖東北，我就是想過去看看。」我有些心虛地解釋著。
其實我自己也是有些糊塗了，要說當下完全是在沒意識的情況下邁開步子，那是假話，可我愣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要說是出現幻覺，那也不對。
「其勝，胖子的擔心是對的！」張不凡見我恢復了正常，這才鬆開緊緊拽著我的手。
他解釋了幾句，說是大坑裡那些骷髏之所以擁有戰鬥力，就是因為那口浮上來的水晶棺槨，而這一口棺槨能用到九龍拉棺的格局，肯定是碰不得。
「棺材里躺著不是屍體么，有這麼邪乎？」我心頭明白，但嘴上還是有些不服，同時也是出於好奇心理。
胖子有些不耐煩了，提到井下的鎖龍棺還有依依，想堵住我的嘴巴。
「你小子就是瞎搗亂，就算要過去看個究竟，也得是胖爺我和小哥這樣懂行的人，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我見胖子有些惱火了，只好聳聳肩說，得了，不碰就不碰。
胖子見我這麼說，這才點點頭，一臉正色的神情緩和了不少。
未了，我跟胖子還有張不凡說難不成就這麼放棄？不看看裡頭躺著的是什麼人？
這話一落，胖子沉默了，張不凡眼裡則是流露出有些異樣的神色。
這時，九盞燈火驀地滅了一盞，不知是我眼花還是怎地，只看到那口水晶棺槨像是微微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