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一箭雙鵰
這些讓人膽戰心驚的話,從李曼青的嘴裡說出來,就顯得是那麼平常,毫無危險,就像只是在抱怨今天的天氣很糟糕,僅此而已。
李曼青跟沈晨北來這裡原來是為了這個。
「洪幫跟這邊的生意聯繫是不是就是拉桑?原先這邊的生意是歸楚天逸管的是不是?」洪幫原來最大的經濟來源是跟這邊做毒.品交易。
李曼青驚訝:「樓笙,你怎麼知道拉桑?我跟沈晨北來這邊,就是要跟拉桑搭上線,重新談條件,讓他跟車成俊合作,放棄楚天逸,不過這些你怎麼知道啊,沈晨北跟你說的?也不對啊,他應該不會跟你說這些。」
「我自己猜的,這次來泰國,我是跟著姚天明一起來的,他跟楚天逸說是查到你們來了這邊,我想他來泰國,一是阻止你們,二是想確定容庭是否會完蛋吧。」
想到之前自己的猜測,還真是天真,像姚天明那種人,怎麼會因為感情用事,他就像一個傀儡,冰冷的沒有良知的人,不管是他帶我來泰國,還是帶我去商場見傅容庭,一切都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那天姚天明對楚天逸說查到沈晨北來了這邊,當時楚天逸一點也不訝異,反而訓斥姚天明,讓他回去,其實楚天逸早就知道沈晨北過來了,也知道沈晨北的目的,所以才會讓傅容庭來這邊。
當初傅容庭為了給沈晨北清除一些障礙向姚天明下手,那楚天逸就知道傅容庭跟沈晨北從來都是一夥的,楚天逸讓傅容庭來,不僅可以毀了沈晨北的計劃,也能惹了拉桑,讓拉桑對傅容庭跟沈晨北都下手,徹底走不出泰國地界。
沈晨北之前說楚天逸好算計,他可能也是想到了這層。
不得不說,楚天逸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一箭雙鵰之計啊。
只是姚天明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讓楚天逸的計劃有所偏離了,楚天逸這才急匆匆的趕來吧。
李曼青憤憤道:「那個死變態,你放心,姚天明也早晚會完蛋的,我們已經跟拉桑搭上了線,確定了三天後見面,只要談成功了,楚天逸跟姚天明還能蹦躂幾天?也就分分鐘的事,到時他們沒了依仗,就像沒了牙齒的老虎而已。」
三天後?
沈晨北之前在車上說三天後會把傅容庭給帶回來,他是想捨棄這次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嗎?
那不是正中了楚天逸之計?拉桑這次損失了兩人,又傷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他去就是讓拉桑一鍋端了。
沈晨北肯定沒將那些告訴李曼青,為了不讓李曼青擔心,我也沒立刻去找沈晨北,從李曼青的話裡面,我明白了許多,同時也產生了一個最大的疑問。
李曼青見我沉默著沒說話,也不聊這個沉重的話題,換了話題:「對了,樓笙,我還不知道你怎麼會來了泰國,沈晨北不是讓你在雲南待著,或者回北城嗎?沈晨北出去的時候,接到消息,說是姚天明的人跟拉桑的人起了衝突,你不會跟這件事有關係吧。」
「我跟著姚天明一起去的商場,沒將傅容庭帶回去,我是不會回去的。」我看著遠處的茶園說:「曼青,當看著槍口對著傅容庭,我真怕那些子彈不長眼睛,傷了他,從他來泰國那一天開始,我的心就一直懸著,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當初有一位和尚告訴我,我跟傅容庭要經歷不少磨難,如果我們執著,便會陰陽相隔,起初我也就當那和尚是騙子,可自從生了孩子后,幸福並沒有太長,反而又被推到了這生死境地,我真的很怕。」
李曼青將手搭在我的肩上,寬慰道:「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傅容庭做事不可能不給自己留退路,他還有你跟孩子,怎麼會捨得離開你們呢?」
「希望這一次泰國之行能平安吧。」我抬頭望了一眼漫天星辰,笑了笑說:「好了,我允許你去陪沈晨北看一會兒星星,喂一會兒蚊子,我呢,就先進去給你暖被窩,或者你也可以不進來,這外面的空氣也挺好的,夜黑風高,適合做許多事情。」
李曼青臉刷的一下紅了:「樓笙,你這是跟楊歡待久了,思想也開始變污了。」
我故作沒聽懂,逗李曼青:「我這哪裡說錯了,曼青,你到底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可沒別的意思啊,不過要是你想到了別的什麼地方,我可以當作不知道,晚上你們動作小點就成。」
李曼青不好意思再跟我說這些,瞄了眼沈晨北說:「那我想過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你就睡我那張床吧,待會擠擠,還能暖和暖和。」
我笑笑進了木屋,李曼青的床鋪有兩床棉被,沈晨北的只有一床,這沈晨北也知道疼人了。
躺在木床,睜著眼睛看著屋頂,想起商場那驚心動魄的場面,瞳孔漸漸縮了起來,已經來泰國兩天了,傅容庭,你到底在哪裡?
昨晚一夜未睡,今天又是逃命又是逃跑的,沒一會兒睡意就爬了上來,李曼青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我迷迷糊糊打趣了一句:「我還以為你今晚不進來了。」
李曼青掀開被子鑽進來:「外面太冷了,哪裡有你的被窩裡暖和啊,再說了,我才不願意陪著沈晨北喂蚊子。」
「口是心非。」我眯著眼睛笑了一聲,兩顆腦袋挨著睡下。
外面的風會透過木屋底下的縫隙灌進來,到了後半夜挺冷的,也幸好兩個人挨著睡還能取暖,真不知道李曼青之前是怎麼度過一個個冰冷的夜,沈晨北應該不會做為她用身體取暖的事,不然這裡也不會有兩張木床了,看來兩人離成事還有一段距離。
天剛灰濛濛的,我已經醒來了,想再睡已經沒了睡意,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李曼青還睡著,我拿了外套穿上躡手躡腳出去。
清晨還有些寒冷,風一吹,涼颼颼的。
我緊了緊外套,沈晨北聽見動靜扭頭過來:「樓笙,這麼早就醒了,怎麼不多睡兒。」
「睡不著了,索性出來走走,呼吸一下泰國的新鮮空氣。」我走過去,伸出手:「拉我一把。」
草垛還有點高,沈晨北伸手拉了我一把,腳踩在草垛下面的石頭,輕輕一借力也就上去了。
草垛經過一晚上有了露水,有點濕潤,沈晨北將外套脫下給我墊著:「坐吧,你們女人不能受了寒氣,特別你這生了孩子的,不然以後老了就有的受了。」
沈晨北裡面就穿了一件工字背心,就像他說的,雖然瘦了些,但肌肉還是在,只是平滑結實的肌肉上多了幾條猙獰的疤痕,那是上次大街上被人砍的。
我伸手觸摸了一下他的傷口,眼眶有點酸:「還疼不疼?」
燒傷后雖然植皮了,但也不是恢復的跟最初一樣,還是有疤痕的,沈晨北這個人其實挺愛美的,現在身上卻是大大小小的疤痕,而這些疤痕,一切都源於我。
「一點兒都不疼,只是這疤痕有些難看了,等有空了,去韓國一趟,必須得把這疤給去掉了。」沈晨北無所謂地笑笑,嘴裡叼著一根枯黃地草心,雙手枕在後腦勺仰躺著,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抖著。
我也跟著躺下來,玩笑道:「我覺得這些疤挺有藝術性的,不難看。」
沈晨北轉動眸子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你們女人都是些什麼審美觀啊,樓笙,我覺得你是跟李曼青待久了,被她給傳染了,什麼欣賞水平啊,李曼青之前也說有了這些疤痕特別有男人魅力,你說李曼青她審美觀,要是聽她的,我這就真連老婆都討不到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有這麼個說法,這男人身上要有點疤,才能顯示男人的魅力,不過也不排斥另一種可能。」
沈晨北嚼著草心看我,表示捧場,等我下文。
我揚唇繼續說:「那就是你這張臉跟這張嘴太招桃花了,而且還是些爛桃花,男人這麼愛美幹什麼啊,這讓女人多沒安全感。」
「原來李曼青是沒有安全感,就她長那磕磣樣,配誰也沒安全感啊。」沈晨北獨自嘀咕著。
我抓住沈晨北話裡面的關鍵詞,斜眼睨了他一眼,戲謔道:「沈晨北,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
我盯著他說:「最近你說話,三句話裡面至少有兩句都是曼青怎麼了曼青又怎麼了,快點告訴我,是不是有好消息?」
沈晨北怔了怔,他自己也沒發現這個問題,因為他已經習慣了,而我的話,讓他直面自己的內心,他有點茫然,有點不可思議,還有點欣喜,這可是最好的兆頭,他將草心吐了出去,坐直了身子,目光幽遠地看了眼滿山茶園,回過頭來看我:「樓笙,你說我是不是跟李曼青待久了,中邪了?你有沒有認識的高僧,介紹介紹,給我做一場法事。」
(今天全部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