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身處危險
我在許陌生的懷裡,腦袋越發暈眩,他的神色非常的著急,嘴角的血跡都沒有擦去,忙抱著我往那邊跑過去,但是這一路實在是太遠,因為我們走了很長一段路,才找到這個水源的,雖然回去的路我們做了標記,但是依然需要找的。
許陌生就邊抱著我邊看路旁的標記,根據標記帶著我往回跑,我感覺許陌生都快要哭出來一樣,他那個表情是極為擔心,極為心疼,還有極為惶恐的。
他時不時的看著懷裡的我,此時的我已經微微閉上眼睛,只能看到一點光,我已經不感覺到腳上的疼痛了,我只感覺到腦袋裡的暈眩,暈眩的不得了,暈眩的我感覺自己像是在轉圈圈,一直在轉圈圈一樣,我還感覺到特別的疲憊。疲憊得只想睡一覺,什麼都不想干。
我還感覺我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來了,我在強打著精神,讓自己睜開眼,不要睡下,我感覺這一睡下去好像就再也醒不過來一樣,所以我就努力的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著許陌生。
他可是我最愛的人,最放心不下的人,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把他一個人丟在這世上,我一定要做到我作為妻子的責任。
我也要努力的去完成我和他的事業,我要和他走一輩子,我要照顧他,我要陪著他散步,背著他吃飯,陪著他一起睡覺。未來還很長很長,我們都還沒有一個真正的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庭,連個孩子都還沒有,我怎麼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呢!
就是這股信念讓我一直支撐著,沒有睡下,我心裡也在期盼著,許陌生能夠快一點,我們快一點到達營地,我的救治希望就多了一分。
許陌生就這麼一路抱著我,然後跑到營地里去,我知道許陌生已經精疲力盡了,但是他還是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我送回營地。
他已經汗流浹背,臉上的汗水都流在我的身上了,感覺他的臉就像被洗過一樣,喘息聲非常重,似乎真的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每一步都如此的艱難一樣。
是的,如此的艱難,因為他抱著我,因為他心裡的擔心和著急,時時刻刻在折磨著他,他不得不快一些,因為我的命就在他手上,他邊跑還要邊看著我,生怕我睡著了。
許陌生抱著我回營地,即使我們是跑著回來的,可是我也感覺時間很久,比我們走路去那邊都感覺還要久。他跑到營地里,便大叫著:「快來人啊,有沒有醫生?」
他已經喘氣,喘得非常厲害,感覺他下一秒就要倒地一樣,但是他仍然拼盡全力大聲叫喊著。
他看到那邊有士兵跑過來,他立即把我放在草地上,在他放下的時候,我感覺他整個人都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了。也坐在草地上,等著那群士兵跑過來。許陌生抱著我,焦急的問:「梁夢,你有沒有事,還疼不疼?」
此時我的臉色肯定非常差,而且我根本就沒有說話的力氣了,我還是感覺到頭暈,就只是頭暈而已,連那些疼痛都已經不見了。
我心裡仍然有一絲理智,我在想這是不是沒有毒的蛇,或者說它的毒並不致命,不然許陌生抱著我跑了這麼遠,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我還是沒有死去,那就說明這蛇的毒性不大,應該是有救治的可能的,我想到這裡,心裡閃過一絲希望,我在想,肯定是有救治的希望的。
可是我又在想,他們這裡有醫生嗎?或者說有醫藥箱嗎?就算是有醫藥箱,可是那些估計都是跌打損傷的,或者說是治療槍傷的,哪會有治療毒蛇的血清啊!
我想到這裡又感覺一陣絕望,閉上眼睛,真想就這麼睡下去。
士兵們手忙腳亂的把我抬起來,好像是他進的帳篷裡面,然後他們在快速地行動著,我因為是閉上眼睛的,看不到他們在幹嘛,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在想盡辦法來就我。
我還聽到有許董事長是這樣的聲音,他應該是剛剛聽到消息,在帳篷外面,問道:「梁夢這是怎麼了?」
許陌生應該是在我身邊,但是我沒有聽到他說話,我卻能感覺到他在我身邊時,那種讓我安定讓我溫暖的氣息。
許董事長似乎進來了,他應該是在看我,我雖然是閉上眼睛的,但我的神志還是有一絲清醒的,許董事長見許陌生不說話,又問了一遍,「梁夢是不是被毒蛇給咬傷了?」
我聽不出他這話里的語氣,是不是也有意思是關心我的呢!像他這麼分的清楚的人,會把我當許家人嗎?會真心實意的來關心我嗎?我總覺得不可能,我還在想他會不會覺得我拖了他們的後腿,他一開始就不希望我來,說我是他們的麻煩,現在果然我真的成了一個麻煩。
明明答應好許陌生的,我絕對不會去做危險的事,也不會給他們添亂,我只會盡自己的全力去幫助他們,可是現在卻成了他們在盡自己的全力幫助我。我這一次要是能逃過這一劫,許陌生會不會責怪我?會不會把我送回國,堅決不會讓我再待在這裡尋找許陌飛和秦樂,我感覺是非常有可能的,許陌生肯定不希望我在這裡遇到危險,他肯定會把我送回國的。
可是我能回去嗎?這裡這麼危險,不僅有黑|道,這叢林裡面還有毒蛇,要是許陌生踩到了怎麼辦?那我會更加擔心的,我一定要在他,身邊陪著他,我還在心裡暗自跟自己發誓,我絕對會好好保護好自己,這一次是一個意外,我下次走路一定會看著地上走。
我已經感到腦袋暈眩,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我聽到我身邊的人,一直在圍著我走來走去,這時我感覺有人緊緊握住了我的手,他這雙手離我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許陌生,他在給我力量,給我希望,讓我堅持下去。
我雖然看不到他,但是我能夠感覺得到,我還聽到他著急地在我耳邊對我說:「梁夢,堅持下去,千萬不要有事。」
我能感覺出他語氣里的焦急和心痛,對我來說,這同樣是一件痛苦的事,我沒有幫成他們的忙,反而還給他們添了麻煩,本來許陌生就不讓我來這裡的,是我自己執意要過來,現在我就成了他們的壓力,我感到很自責。
這時我還聽到了秦先生的聲音,他的語氣里似乎有些著急,畢竟尋找水源這件事是他派給我們的,但是現在我卻被毒蛇咬傷了,關乎性命,他肯定是有責任的,所以他語氣里有些著急,但更多的是鎮定,他立即跟士兵說:「你去把血清拿過來,快點。」
他們這裡竟然還有血清,我想了想,我也覺得是肯定是有血清的,因為他們身處在這樣一個地方,叢林裡面肯定會有蛇出沒,如果被蛇咬傷了,在這裡醫療水平有限,而且離市裡面的醫院還是有點距離的,所以他們自己會備好血清,可能還有自己的醫生。
我感覺有人在碰我腳上的傷口,他的動作不是特別輕柔,弄得我很疼痛,我眉頭緊皺,心裡十分難受,但是我卻沒法表達出來,我連身體的晃動都沒有,我感覺全身已經僵硬了。
然後就是各種各樣的治療,拿水清洗,注射毒素,然後包紮傷口,我突然感覺我的腳踝旁邊似乎被針扎了一下,有種刺痛的感覺。
接下來我就沒有意識了,我沉沉的睡過去,我做夢夢見了蛇咬了一口,然後我夢見許陌生一直給我吸毒血,結果他口吐白沫,死在我面前,我被這個夢給嚇醒了,冷汗涔涔。
我睜開眼時,看到許陌生依然坐在我身邊,緊緊握著我的手,焦急地看著我,見我醒了,他立即探過身來,擔憂地問我,「你醒了,沒事吧?怎樣了?」
我看了看周圍,發現許董事長和秦先生也在旁邊,只有他們三個人在身邊守著我另外的人已經出去了。
許董事長和秦先生見我醒過來,他們也有些擔憂的看著我,但是許董事長沒有說一句話,秦先生卻問我,「好點沒有?」
我依然覺得頭暈目眩,但是比剛才要好的多了,我不知道,打了那個血清我是不是就已經沒事了,是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
我忙問許陌生,「我已經脫離危險了是嗎?」
我迫切的看著他,期待他告訴我一個好消息,我心裡很擔心,但是我想我還能夠醒過來,是不是代表我已經沒事了?
但是許陌生依然做著眉頭,似乎並沒有因為看到我醒來,而輕鬆了一些,我看到他這眼神,我心裡就有些擔心,看來我還沒有脫離危險。
許陌生依然是無比的擔心,皺著眉頭跟我說:「醫生已經為你注射了抗毒血清了,但是他說,你還需要觀察一天時間,才能夠確定你是否脫離了危險。」
我心裡一沉,我就知道,肯定是還要觀察一下的,不然許陌生早就蹦跳的把我抱起來了。
然而在這我最擔心的卻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覺得愧疚,我覺得我很愧對許董事長他們,我本來還幫他們忙的,可是我現在卻幫了倒忙,還讓他們為我擔心。
本來秦先生的士兵就要去前方探路,他們在這裡過來就是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危險,其中也不乏被毒蛇咬傷了,本來他們的抗原血清就有限,而現在我又用了他們的醫用東西,我心裡真是感覺到過意不去。
我看著站在一旁的許董事長,自責地低聲說道:「對不起,爸,我給你們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