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別走神
於若汐重新站直身子，睜大眼睛望著杜亦寒。
「於小姐，你一定是記性不好，忘記了。「
杜亦寒神情肯定，說的讓於若汐都懷疑了，可是想想還是不對呀，她的生日是五月份呀，現在明明是十月份。
於若汐雙手扣在手包上，都打算將身份證掏出來證明一下了。
可余光中掃到杜亦寒那張面容，瞬間將這個想法打住了。
「好，我挑蛋糕。」
於若汐彎身，這次看得更認真了些。
她最喜歡吃巧克力了，自然的挑選了一個巧克力最多的，價格不便宜，不過反正杜亦寒掏錢，所以她挑的心安理得。
於若汐拎著蛋糕跟著杜亦寒出了蛋糕店。
她朝著遠處張望著，頭頂上傳來杜亦寒略微有些柔和的聲音。
「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於若汐眨眼，驚喜來的太過於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可以先攢著嗎？」
想來想去，於若汐猶豫著出口，眨了眨水靈的大眼睛。
「不可以。」
杜亦寒薄唇動了動，墨色眸光嚴肅。
於若汐垂下頭來，本來就不是她的生日，要禮物好像也不是特別好吧？
「上車。」
柯尼塞格副駕駛座前，杜亦寒腳步停下，依舊紳士。
於若汐沒敢多問，抱著蛋糕鑽進了車裡。
車子恍恍惚惚停下時，人已經到了紫雲門外。
站穩的步子，望著那大門的方向，於若汐愣了愣，「發什麼呆，進來。」
杜亦寒和顏悅色的催促著她，於若汐不再多想，趕忙跟了上去，一直跟去了廚房。
將手中的蛋糕放在了桌子上，仰頭，望向杜亦寒。
杜亦寒脫掉了西裝外套，內搭義大利手工定製服裝，簡約而又不是特別隨意，乍看過去時，倒是覺得少了那凌厲的味道，變得有那麼點親近的感覺。
他側頭，整理著袖口。
「圍裙在第二個抽屜里，去拿出來。」
杜亦寒頭也不抬的發布命令，於若汐朝著四周看了一番，尋到了抽屜，急忙跑過去，拉開抽屜。
抽出了疊的整齊的白凈圍裙。
折返回去，遞到了杜亦寒的面前。
「繫上。」
杜亦寒沒看她，就說了兩個字。
「哦。」
於若汐愣了愣，身子前傾，臉頰靠近杜亦寒堅挺的後背，手指微微蜷縮著，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手指無意碰觸到杜亦寒的窄腰。
她輕輕咬唇，明明是隔著衣服，可是，還是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她的動作有些慢，恍恍惚惚的。
「於小姐，你幹什麼呢。」
頭頂上，杜亦寒魅惑的聲音悠然飄下。
於若汐怔了怔，差點系成死扣。
「我這，這就系好了。」
說不清是為什麼，於若汐聲音哆嗦了些。
她手指一松，杜亦寒已然轉身，面對著她，胸膛只差要觸碰到她的鼻子。
於若汐下意識想後退，身子卻被杜亦寒環住。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細腰上，束縛的緊緊的，讓她無路可逃。
「你想什麼呢，我讓你給你自己系好，你怎麼給我繫上了？」
騰……
於若汐感覺臉頰有些燙。
「我這就給你解開。」
於若汐想退出包圍圈，退不出去，只能是身體稍微前傾，摸索著往杜亦寒身後的方向探過去。
怎麼就摸不到呢？
於若汐的手指在半空中划拉著，可是，始終是沒有碰到那個結。
稍微往裡探了探，就觸碰到杜亦寒的細腰了。
她咬唇，下一秒，那小手被杜亦寒握住，「於小姐，你動作還真慢。」
杜亦寒握著她的手，往圍裙上探過去，終於解開，圍裙卻被杜亦寒攥在了手裡。
「既然你幫我系了一次，這次，我幫你系。」
杜亦寒聲音落下，身子前傾，大手隔著衣服落在了於若汐的腰上。
從前腰到后腰，觸感清晰，整整環繞了一圈。
於若汐心塞，總覺得杜亦寒這是趁機佔便宜。
大手落在了身後，杜亦寒用力一拽。
於若汐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一帶，朝著杜亦寒撞了過去。
胸前被深深的擠壓著，身後無路可退。
於若汐囧的要命，只覺得現在的臉燙的想要找個空調給吹一吹。
可偏偏杜亦寒就是不放開她。
心跳加速，於若汐恍恍惚惚的，緊張的要命，卻也不敢大口的呼吸。
「你緊張什麼？」
杜亦寒今天出奇的喜歡調侃她，而且他難得的今天心情好像是不錯。
「沒，沒緊張。」
於若汐聲音頓卡，咬唇。
杜亦寒輕哼，鬆開了她。
得到解脫，於若汐連連退了兩步，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那個杜總，為什麼要讓我為上圍裙，我不會做飯。「
深吸了一口氣，於若汐悠悠的問著，一臉無辜。
杜亦寒卻是微微勾唇，「沒關係，我教你。」
「哦。」
於若汐點點頭應了下來。
可是，這教的姿勢是不是也有些太誇張了？
杜亦寒環在她的身後，幾乎是緊貼著她的後背，那大手握著她的小手，鼻間的氣息落在了她的耳畔，撓的於若汐呼吸不穩。
「別走神。」
迷離的氣息洋洋洒洒，於若汐一怔，垂眸，望向面前的案板。
「杜總，其實切菜我還是會的。」
悠悠的，於若汐無奈的開口，身後的觸感格外清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杜亦寒被包圍起來了一樣。
「我怕你切不好。」
耳邊氣息環繞，於若汐咬唇，只得微微的低頭錯開了些，才覺得輕鬆了些。
可偏偏杜亦寒再次湊上來了，「於小姐，按照你這種速度，我們的中午飯可能要吃成晚飯了。」
於若汐咬唇，被杜亦寒包裹中的小手的動作也加快了，可是，這曖昧的姿勢實在是讓她忍不住一次次的晃神。
難道是因為在廚房的原因嗎？周圍怎麼就這麼熱呢？
這接近三個小時的時間，於若汐甚至不記得她都幹了些什麼，機械般的跟隨著杜亦寒的動作，恍恍惚惚的跟沒睡醒一樣。
杜亦寒徹底鬆開她時，桌子上呈現的已經是一頓大餐了。
「於小姐，坐。」
杜亦寒紳士的為她拉開座椅，於若汐反應遲鈍了會，還是邁步坐了下來。
再抬頭時，見杜亦寒將蛋糕切好，放在了她的身前。
於若汐望著，想著都到現在了，也就不拆穿今天不是她生日的事情了。
「慶祝一下。」
杜亦寒舉杯，於若汐往了他一眼才垂眸，將放在面前蕩漾著紅色液體的高腳杯給直接舉起來了。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也希望你記住，今天是，是」我們曾經的結婚紀念日。
後面的一句話，杜亦寒沒說，只是墨色眸子極為認真的望向於若汐。
四年前的今天，他曾經許諾她太多，曾經是假，可現在已經有些分不清的感覺了。
他的視線中，於若汐極為無辜而又茫然。
她在納悶，看杜亦寒這樣鄭重其事，就覺得更不解了。
她還在等待著杜亦寒的下一句話，可是，杜亦寒並沒有繼續，「乾杯！」
於若汐抿了一口，有些辣，稍微吐吐舌頭，才放下了高腳杯。
這一頓午飯，於若汐吃的有些忐忑，本就不是她的生日，覺得有些心虛。
沒吃多少東西，最後酒倒是喝多了。
於若汐迷迷糊糊的，身子搖搖晃晃的，臉頰紅的透亮。
「小汐。」
杜亦寒扶住了那看上去馬上就要完全的倒下的於若汐。
於若汐順勢抱住了杜亦寒的身子，「這個柱子怎麼還暖暖的？」
杜亦寒勾唇，沒說話，只是揚起手臂撫了撫於若汐的長發。
於若汐舒服的往前蹭了蹭，「柱子，你怎麼好像還會動？」
嘖嘖嘴，於若汐笑的天真，「柱子，你知道嗎，我今天覺得好奇怪。」
「你說，我真的結過婚嗎？」
於若汐問著，杜亦寒撫著她長發的手指微微一頓，怔了怔，那手指好久都沒有再次的落下來。
「假的，對嗎，我怎麼會結婚，如果我結婚了，那我老公去哪裡了？」
「小汐，我一直都在。」
杜亦寒沉沉落聲，情緒複雜。
他垂眸，耳邊卻是傳來了於若汐淺淺的呼吸聲。
就這麼一會功夫，於若汐睡過去了。
杜亦寒小心的彎身，將於若汐抱在了懷裡，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上了樓，放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這才轉身去了陽台，掏出了手機。
「冷墨，想辦法讓記者公布小汐的身份。」
他沉沉的落聲，那頭明顯是愣了愣。
「先生，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雖然知道不該問，可是，冷墨還是懷疑他是不是聽錯了，畢竟，這與杜亦寒回來的初衷有些相違背。
「蠍子是個隱患，它不出動，我總得逼著它現身，在小汐恢復記憶之前，我們最好能夠解決蠍子的問題。」
杜亦寒說的認真，冷墨很久之前就考慮過這一點了。
那到時候，你們就真的成為仇人了。
冷墨想說，卻知道這話不該說，也只能是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杜亦寒側頭，望向躺在床上的人影。
於若汐睡著，可是，看那樣子，睡得並不踏實，那細眉皺著，夢中好像有讓她憂傷的事情一般。
杜亦寒看著，手指微微收緊。
小汐，我知道你會恨我，可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