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七、辯論
高飛開口質問黑蝠王，黑蝠王沉默以對。
阿特蘭異人族的行為，無異于以怨報德。
最后還是嘉盈搶先開了口。
“高飛，別惺惺作態的裝好人了，如果不是你先搶走了屬于我們異人族的泰瑞根，我們怎么會來找你？”
“至于你對阿特蘭異人族皇室的照顧，恐怕是因為你做賊心虛吧？”
高飛冷冷一笑，目光逼視嘉盈。
“我在和黑蝠王說話，有你插嘴的資格？”
“你……”嘉盈一時語塞，但卻不甘示弱，“黑蝠王沒有回答你，我回答你也一樣。”
“咳咳！”不料這時美杜莎威嚴的咳嗽一聲，嚴詞拒絕嘉盈，“阿特蘭的王從不喜歡別人替他發言，嘉盈，你說的已經夠多了，該安靜一會了。”
嘉盈聞言一怔，表情變了又變，雖然她心里很不痛快，但也沒敢反駁。
她現在還得靠阿特蘭的異人對付高飛，可不能先和自己的同盟翻臉。
“抱歉，是我失禮了……”嘉盈低頭致歉。
這時黑蝠王看向高飛，先輕輕點了點頭。
美杜莎立即幫他翻譯道：“黑蝠王向你表達他的歉意……”
高飛也點頭示意。
黑蝠王之后優雅的打出手勢，美杜莎則替他翻譯他說過的每句話。
“高飛警官，我知道你幫助過我們，你是我們阿特蘭皇室的恩人，但你應該知道，阿特蘭的異人族正處于一場巨大的災難之中……”
“這場災難不僅關乎阿特蘭的生死存亡，甚至會波及到地球……”
“作為阿特蘭的國王，我必須承擔起拯救族人的責任，可是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扭轉這一切……”
“你手上的泰瑞根也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我知道作為一個被你幫助過的人，我不該以怨報德，在得到了你的恩惠之后還來給你添麻煩，奪走你手上的東西；但作為阿特蘭的國王，作為異人族的首領，這是我必須做的事情……”
“泰瑞根是異人族的財產，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無論如何，我必須要來拿回屬于異人族的東西，這是一個國王的尊嚴，也是異人族的尊嚴……”
“高飛警官，盡管我很抱歉，但我必須要拿回泰瑞根。”
黑蝠王堅定的表達著自己的看法。
高飛和他的朋友們靜靜聽完了黑蝠王的陳述，也都明白了黑蝠王的立場。
他的確是奔著泰瑞根來的，而且不拿到手絕不善罷甘休。
但出于道義，黑蝠王并沒有偷襲、并沒有突然襲擊——他選擇先和高飛說明了這個情況，再友好磋商，這就說明事情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
高飛點點頭，隨后冷靜開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黑蝠王，我也感謝你沒有貿然發動戰爭，沒有用野蠻的手段達到你的目的……”
“我不否認泰瑞根是異人族的財產，我也知道泰瑞根對你們異人族至關重要，但我想問一句，你打算怎么使用這些泰瑞根呢？”
“你是打算用它促使更多的人類變異成異人，為自己打造一支奪回阿特蘭的軍隊么？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你這是一種違背本人意愿的強制征兵呢？”
“地球上有很多攜帶著異人血統的人類，可是他們并不全都想要變異成異人，他們有自己平靜安穩的生活，他們也許不想被卷入戰爭，你難道要強制改變他們的生活么？”
“另外，據我所知，目前我手上這批泰瑞根促使人變異的時候是有代價的——擁有異人血統的人類經過泰瑞根迷霧的確可以變異，但沒有泰瑞根血統的人類經過迷霧會石化、會死亡……”
“如果你草率的使用泰瑞根，將會造成大量的人類死亡的！”
“黑蝠王，你有權奪回泰瑞根，但我也有權拒絕歸還，在你說清楚你對泰瑞根的用途之前，我是不會把泰瑞根交給你的。”
高飛態度強硬的說。
黑蝠王搖了搖頭，繼續比劃手勢。
美杜莎翻譯道：“我們阿特蘭掌握了一種技術，能夠妥善的處理泰瑞根，使它形成一種水霧，這種水霧只會令擁有異人血統的人類變異成為異人，而不會傷害沒有異人血統的普通人，這一點請你放心……”
“至于泰瑞根的用途，我的確會用它喚醒地球上未曾變異的異人，但我不會強制進行這件事，我會事先詢問他們的意見……”
“實際上我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計劃，我們會尋找帶有異人血統的天生的戰士，詢問他是否愿意為了自己的族人而戰，如果他們愿意，那么我才會用泰瑞根將他轉化，從而為自己打造一支異人精英戰隊……”
“當戰隊組建完成之后，我會帶著他們奪回阿特蘭，接下來這些異人就跟著我生活在阿特蘭，不會再回到地球……”
“實際上我打算將地球上所有的異人都帶到阿特蘭，讓他們在阿特蘭生活下去，畢竟我們祖先的故事告訴我們，異人和人類無法共存……”
黑蝠王說道。
高飛聽完了黑蝠王的敘述，并沒有急著做出回應。
黑蝠王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執著的要求道：“請把泰瑞根還給我們。”
高飛搖了搖頭：“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我需要和我的朋友們商量一下。”
說罷高飛轉身看向托尼·斯塔克、神奇四俠和史蒂夫·羅杰斯，詢問道：“大家都聽到了黑蝠王的計劃，你們怎么看？”
托尼·斯塔克聳聳肩：“這不能叫計劃，頂多算是個想法……組建什么異人戰隊、把地球上的人變異成異人，再帶到月球什么的……有點扯淡，我不贊同！”
蘇珊·斯托姆倒是表示認可：“如果黑蝠王真的能夠做到尊重異人的意愿，并且泰瑞根的變異不會傷害到普通人，那么我認為他的想法也不是不行。”
強尼和他姐姐的想法頗為一致：“我也覺得黑蝠王的計劃可以接受——老大，不妨換個角度看這個問題，泰瑞根意味著異人們是否能覺醒異能，是他們從普通人變成超能力者的鑰匙，而這些攜帶著異人血統的普通人有資格決定自己的命運，他們有資格決定自己繼續平庸下去，還是變異成為異人！”
強尼的想法得到了史蒂夫的支持，史蒂夫點頭道：“這么說也沒錯，地球上的異人有知曉自己身份的權利，他們有權利決定自己未來的命運。”
但“石頭人”本卻搖頭否認：“這樣一來會天下大亂的，你怎么能保證沒有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自己的異人身份和異能做壞事？”
強尼反駁道：“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扼殺他們擁有異能的權利！異能是寫在他們基因里的東西，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天賦！”
“喔，又是這套陳詞濫調……”托尼·斯塔克捏了捏腦門，“什么人權、什么自由……你們只知道索取，只知道不停的給自己爭取利益，可是你們想過沒有，這會帶來什么后果？”
說著，托尼看向里德：“嘿，里德，你不是很有智慧么？你怎么看這件事？”
素來激進的里德在這件事情上反而表現的很保守。
“我贊同托尼的看法，大量異人覺醒對地球來說絕不是件好事，相反，這還可能會成為威脅人類文明的災難……”
里德這樣說其實也不奇怪，封存泰瑞根本來就是光照會三巨頭一致做出的決定。
“嘿，里德，你的說法讓我太失望了。”強尼不甘心的說，“別忘了我們獲得異能之后多么風光！我想更多的人都有權享受這樣的生活。”
“但你別忘了雷文·克拉夫特監獄里關著的那些人，別忘了獲得異能之后為非作歹的家伙、以及控制不好自己的異能后悔不迭的可憐人……”
里德沉聲道，
“不信你去問問班納博士，問問他是愿意一輩子做個普通的天才科學家，還是愿意做現在這個動不動就撐破衣服的大塊頭？”
“那是他沒得選！可泰瑞根有的選呀！”強尼道，“黑蝠王會事先詢問他們的意見的。”
“變異有的選，異能有的選嗎？”里德反駁道，“一個異人在變異前能預知自己的異能嗎？”
“這……”強尼說不出話了，蘇珊也跟著沉默。
這時斯凱走過來拍了拍強尼的肩膀，搖頭道：“我是過來人，可以讓我說說我的看法嗎？”
強尼輕輕點頭，里德也認真聽著。
斯凱道：“我變異的過程不算痛苦，獲得的異能也讓我很滿意，但在我剛剛變異之后，我的異能差點在波多黎各引發一場8級大地震……”
“但幸運的是，有高飛警官在我身旁，他成功的阻止了我，阻止了災難的發生……”
“之后高飛警官把我帶到一座海島上，耐心的調教了我一個禮拜，這一個禮拜的前兩天，我每天都在海島上制造地震……”
“海島上的小屋坍塌了不少，山巒也崩壞了幾座，好在有高飛警官的指導，我才把破壞限制到了最低……”
“不敢想象，如果沒有斯塔克先生提供這座與世隔絕的小島，而是把我扔在一個人口密集的城市，后果會怎樣……”
“我是幸運的，一直都有高飛警官的保護，我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壞，甚至還能來到紐約成為一名超能戰警。”
“可是我想問，這里有這么多的泰瑞根，世界上有那么多潛在的異人，可我們有幾個高飛警官呢？有多少異人能在變異的時候被人精心呵護著呢？”
“黑蝠王想要組建戰隊、想要奪回阿特蘭，這就注定了他等不了太久，他不會一個一個慢慢培養新變異的異人……”
“到時候一旦異人大量覺醒，再想臨時補救，可就什么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