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識相
沈毅一直默默守護著陶舒畫,悄然的跟著她,保護她,當看到她被那些瘋狂的記者圍著拷問時,再也無法忍受心裡的憤怒,正準備打開車門,想衝去解救她時,動作卻微微一頓。
心裡天人交雜,如果他現在去救她,那隻會越描越黑,將那些出軌的新聞坐實,讓他們更加堅信她就是這樣的人。
該死,面臨這兩難的困境,沈毅第一次感到無助和煩躁,拳頭死死握緊。
最後,還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她沉溺在那場恐懼中,毅然決然的下車,大步上前,將那些記者撥開,面色深沉的對他們怒喝警告,「你們再敢多問一句,我立馬報警,不想吃牢飯,就趕緊給我滾。」
說完,摟著陶舒畫,用手臂幫她擋著那些人的窮追不捨,連忙帶她離開此地。
王牌集團。
霍安面色陰沉,手裡翻看著那些新聞,內心百思不得其解,他手機上的視頻和照片怎麼會流失出去的?
他根本就沒有爆料給媒體。
想到這,陰鬱深沉的眸子有些晦暗,看著最新動態,網路暴力全都倒向陶舒畫,還有沈毅英雄救美的那些照片,更加將她推向深淵。
他恨陶舒畫,如果不是她,他和沈毅怎麼會反目,現在,他連沈毅也一塊恨上,既然他們背叛他,他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鷹眸驟然縮緊,正沉浸思緒時,手機突然響起,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冷絕,看也沒看來電顯示,便陰暗的接聽。
「總裁,溫順霞的事查到了,她現在名叫陳慧,這些年隱姓埋名,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
林慕的話讓霍安整個人渾然一震,目光驟然陰冷而狠戾,很好,終於找到了,很好!
「對了,前段時間,陶小姐已經見過她了,只是…」林慕剛想告訴他,她們並沒有相認,但還沒說完,就被他陰沉震驚的打斷,「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他的反應讓林慕有些驚愕,下意識的回應他,「就前段時間。」
「好,我知道了,你把溫順霞的地址發給我。」霍安神情越發深沉陰冷,聲音帶著蝕骨的恨意,冷冷的掛斷電話,而後帶著毀滅性的黑暗氣息離開了辦公室。
林慕眼神愕然的瞪著手機發獃,而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將地址發送給他。
……
沈毅將陶舒畫送回霍宅,到大門口后,他才在她的堅持下離開。
陶舒畫準備拿出鑰匙打開鐵門,卻發現已經被換了鎖,頓時臉色赤白,連忙拍打著霍宅鐵門,聲音恐慌的吶喊,「有沒有人,外婆、小姨,爸,你們在家嗎?」
因為心裡那抹恐懼,讓她沒辦法鎮定冷靜下來,慌亂害怕的淚水苦澀的流了下來,這些天的無助和委屈,讓她越來越無法堅持下去。
在她敲了一會,便有人前來打開門,是在霍宅衷心做了十幾年的老管家,鐵叔。
「鐵叔,晨兒呢?為什麼?為什麼換了鎖不告訴我?晨兒呢?他在哪。」陶舒畫連忙擦乾眼淚,溫婉恬靜的輪廓有些慌亂,說著想進去,卻被鐵叔攔下,只見他一臉冷漠,像看待陌生人般的眼神瞥著她。
瞬間讓她頭皮發麻,有股不安在心裡流竄。
「對不起,陶小姐,霍總下了命令,不能讓你進來。」原本以前尊敬的稱呼也變了調,白髮蒼蒼的銀髮,將他的老態流露出來。
陶舒畫不相信,情緒激動起來,眼神慌亂無助的帶著乞求的意味,溫婉柔弱的說道,「鐵叔,求你,讓我看看晨兒,我看一眼就走。」
鐵叔冷硬心腸,那神情完全不像對待主人般衷心恭敬,不知道為什麼,隱隱有些恨意。
這時,王雯雯和明鳳從裡面走了出來,兩人臉上的表情如同一轍,相似的讓她感覺到心驚,都是帶著冷漠、鄙夷還有恨意。
陶舒畫身體發涼,她不懂,為什麼一夕之間,所有人都恨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以前感覺到親切的家人都露出這樣冷漠的表情?
「你還來這裡做什麼?我們家不歡迎你這個婊-子,真是丟盡霍家的臉,我可警告你,現在霍安已經向你提出離婚,你最好趕緊簽字,趕緊和我們撇清關係,不要連累我們了。」王雯雯那尖酸刻薄的嘴臉淋漓盡致,鄙夷輕蔑的辱罵。
那雙尖銳的眼眸此刻得意又囂張的仰頭昂視她,有霍安的命令,底氣也越來越旺。
終於讓她等到這一天,親眼看到她被霍安掃地出門的一天。
「外婆,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做任何對不起霍安的事。」陶舒畫將希望放在向來慈祥疼她的外婆身上,眼神急切又焦慮的看著她,希望她能相信她。
她心裡也以為她會像以往那樣,親切的握著她的手,對她說:外婆相信你。
然而,殘酷的真相卻讓她震驚到了。
「舒畫,霍家經不起你三番幾次的折騰,這次我是站在我外孫這邊,我希望你能離婚,晨兒也不會給你。」明鳳老眼劃過一絲陰狠的冷意,和之前慈惠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不,應該說面對陶舒畫的時候已經像變了個人似得。
陶舒畫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眸,蒼涼的後退了幾步。
「不,我不會把晨兒給你們的,你把晨兒給我,給我。」陶舒畫猛然驚醒過來,像瘋了似得撲上去想衝進別墅,卻被鐵叔給攔下,而王雯雯粗魯的將她推倒在地上。
腳下踩住她白皙柔嫩的手背,狠狠一使力,而後蹲下身,湊到她耳畔陰狠的冷笑,「陶舒畫,你別想跟我們霍家斗,你永遠都鬥不過我們的。」
明鳳面無表情,充滿老態的輪廓沒有任何感情,而後和鐵叔轉身走進別墅,冷漠的沒有阻止王雯雯的行為。
見母親進屋后,王雯雯刻薄陰柔的嘴角才微微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腳下更加使勁,尖細的高跟鞋穿進她白皙的肉里,痛的她額頭冷汗冒起,卻咬牙強忍著這徹骨的痛意。
那雙溫婉恬靜的眼眸倔強又漠然的迎視她那雙美麗卻惡毒的瞳孔。
「你知道為什麼霍安會恨你嗎?你知道為什麼我媽對你的態度突然轉變嗎?這一切都是拜你親生母親所賜。」王雯雯面色有些詭異,聲音冷冽又陰柔的說出讓她震驚不解的話。
說完,轉身離開之際,又狠狠踩了她一下。
而陶舒畫已經顧不得這鑽心的痛,連忙拉住她的腳踝,語氣蒼白虛弱的問道,「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心驟然顫動著,控制不住的害怕。
「這個你去問你媽就知道了,總而言之,霍安永遠不會要你,我媽永遠不會承認你,所以識相的,就趕緊離婚。」王雯雯眼底劃過一絲陰狠的祿光,冷哼的說完,便傲然的踩著高跟鞋甩開她。
陶舒畫雙手顫抖,手背上被她的高跟鞋踩的獻血不止,窟窿般的傷口看著讓人刺目驚心。
歐夜正開車去公司的路上經過霍宅時,看到的就是她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一幕,那溫婉的身影看著有些凄楚,讓向來鐵石心腸的他,也不免有幾分驚嘆。
黑色商務車緩緩停在她旁邊,車門一開,眼神微微複雜的瞥了她一會,只見她昏迷了過去。
歐夜本想不管她,可腦海不由自主浮現夏悠嬌憨的臉蛋,她是她最好的朋友,想到這點,就莫名不忍心放任她這裡。
微微嘆了口氣,而後將她抱起,往車裡一放,將她送到醫院,順便好心的通知夏悠來照顧她。
……
新粵醫院。
陶舒畫陷入無比黑暗的惡夢中,夢裡所有人都和她背道而馳,任憑她怎麼叫,怎麼喊,他們都冷冷的看著她。
最後停留的畫面是明鳳,她像惡毒醜陋的惡鬼,臉色猙獰的逼近她,一邊掐著她的脖子,一邊念叨著,要殺了她。
「不、不要…」尖叫一聲,猛地從病床上彈坐而起,秀氣的額頭儘是冷汗,銅鈴般清澈的眼眸依然驚魂未定的睜大。
歐夜正坐在床邊,身體微微湊前,邪肆的嘴角掛著輕佻的笑意,而後直接坐在病床上,大掌肆意自然的攬著她的雙肩,彷彿沒注意到她情緒似得,聲音惡劣的道,「醒了?我救了你,打算怎麼感謝我呢?」
不可否認,從半年前,在醫院見到她時,他對她是很感興趣的,得知她是霍安的女人,更加有股想得到她的決心。
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接近她,而且那時候他對夏悠還沒厭倦,所以自然而然的淡忘了她。
不過,現在應該還不遲吧,反正他不可能一直不厭倦夏悠的。
想到那抹嬌憨可愛的容顏,內心莫名煩躁,卻硬比自己冷下心腸。
「你、你幹什麼啊?放開我。」陶舒畫徹底清醒過來,從惡夢中漸漸平復,而後轉眼瞪著近在眼前的男人,瞬間氣的臉色一扭,雙手極力想推開他。
無奈他男性力氣遠遠不是她能撼動的。
歐夜甚是感興趣的把她摟的更緊,嘴角邪肆無邊,故意逗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