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謀殺

  「我想問一下,為什麼會突然想要回公司呢?」突然,其中一個股東伸了一下手,提出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當初公司面臨困境的時候,是霍安挽救了它,他們不能做出這樣忘恩負義的事來,總要有個合理的理由才說的過去。


  明鳳垂暮蒼老的身影有些晃動,目光陰狠而冷酷,在鐵叔的攙扶下,從從座位上離開,慢步四周走動著,依然高貴強勢的氣焰鎮-壓著所有人,聲音平緩而起,「各位董事,我知道霍安做了很多,也正是這樣公司才越發強大,但我先生當年臨死前,是希望把公司交到我手裡,我甚至沒有任何理由,我都可以把公司要回來。」


  她蠻橫不講理的態度引來部分人的不滿,還有一部分人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頓時兩撥人雀雀私語著。


  「公司是我外公的,可我不記得我外公什麼時候說過把公司交給你。」突然,一道低沉強勢的嗓音出現在辦公室,只見霍安西裝革履,冷酷的出現在會議室,旁邊林慕恭敬站著。


  他的話一落,那雙陰狠冷邪的目光一一在每個董事身上停留片刻,那樣的氣勢比明鳳的更加強大。


  讓所有人都為之傾倒在他這邊。


  霍安踩踏著宛如惡魔般的步伐緩緩逼近明鳳,卻被鐵叔先行擋住了身體,把她護在身後。


  「鐵叔,你是人是狗,分的清楚嗎?」霍安一句諷刺的話語讓那張老臉有些鐵青泛紅,他的意思很明白,他只是霍家的一條狗而已,不,應該是明鳳身邊的狗,還輪不到他出來擋主人的道。


  鐵叔臉色雖然有些鐵青,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可還是努力隱忍著這份屈辱,聲音呆板的陳述道,「少爺,狗是最衷心,我在保護我的主人,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我覺得我做的對。」


  同樣已經七十八歲的鐵叔,身子骨硬朗宛如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那樣強壯的身體擋在霍安面前,沒有一絲違和感。


  霍安目光陰狠的瞪著他,拳頭暗暗在口袋裡握緊,他很清楚鐵叔的衷心度,衷心的讓他承認他自己是條狗都在所不惜。


  年輕的時候,他就以僕人的身份跟在外婆身邊,明眼的人都看的到他喜歡外婆,能堅持四、五十年守護著一個女人不容易。


  所以他也很感動他有這份情,如果外婆能珍惜眼前人,放棄仇恨,也許他會很開心,可如果他們爬到他頭上,那他也不會再隱忍。


  「外婆,你倒是告訴我,我外公為什麼會把公司留給你?他的遺囑你能給大家看一下嗎?」霍安眼神直接陰沉的順著鐵叔的右側,落在那抹蒼老垂暮的身影上,語氣冷然陰沉的道。


  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祖孫二人會如此對峙,成為敵人。


  她還是他一直以來敬重有加的外婆嗎?

  明鳳那雙眼眸有些游移,面色鐵青,而後聲音陰沉強勢的反駁他,「怎麼沒有?邱律師,出來吧。」


  她的話剛出,一抹中年男性的剛烈身影出現在會議室內。


  「霍總,王老先生臨死的時候,交了一份保密遺囑在我這裡,這個是有什麼重大事件發生的時候才公布的,前幾天王老夫人找到我,讓我可以公布這份遺囑了。」邱律師面色平靜,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說道。


  霍安雙手插在口袋裡,面色冷酷淡定,鎮定自若,沒有一絲慌亂的神色,薄唇邪冷的勾起。


  那樣蔑視一切的目光讓明鳳都忍不住有些唏噓。


  邱律師的話讓在座所有人都覺得驚愕萬分,難以置信的面面相覷,他們都不願意相信,這麼多年過去了,王伯熏還立有遺囑,而他們不知道的。


  當年他過世的時候,每個人的股份都分的均勻平衡,誰也不缺誰的。


  明鳳面色沉靜,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起來勝券在握,丈夫的一切肯定是留給她的,怎麼可能會給霍姓外人。


  「邱律師,你應該明白偽造遺囑會判什麼罪吧。」霍安薄唇微微掀起,冷嘲熱諷的提醒他,讓他謹記自己的職業道德。


  其實他一點都不擔心,外公這份遺囑是什麼樣的,他心裡很明白,就算他把公司留給外婆,他也不會生氣。


  因為王牌集團確實是他創建的。


  但是他不會同意把公司留給外婆,雖然是外公創建的,可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他在打理的。


  公司面臨困境的時候,是他想辦法度過難關的,公司沒有任何業績的時候,是他跑斷腿穩固的,所以現在才會那麼多老客戶那麼信賴他。


  王牌集團早已經是霍氏的了,之所以沒有改名,是因為這裡有母親的一份心血,他不想讓它付之東流。


  更不想外公辛辛苦苦創立的公司變成霍家的。


  「霍總,你放心吧,我說的句句都是真實,具有法律效益的。」邱律師一臉從容平靜的扯出一抹笑意,語氣隱隱有幾分恭維。


  見狀,明鳳眼眉間有幾分陰暗,下意識的皺了皺。


  「王老先生的遺囑是要把王牌公司的繼承人位子留給外孫霍安所接管,還有捐出百分之五的基金給慈善機構,明鳳持有百分二的股份權,小女王雯雯百分之二的股份,王文若百分之三的股份權,他們每個人的股權都可自由分配,如有持股者去世,那他們名下的股份便可直接轉到直系親屬名下。」


  邱律師宣布完遺囑后,明鳳的臉色瞬間有些癱了,垂暮的身子有些搖晃,如果不是有鐵叔扶著她,恐怕她都已經承受不住打擊倒下了。


  「不、不可能的,我先生怎麼可能會把公司交給霍安,不會的。」明鳳老臉蒼白,歇斯底里的大鬧。


  明鳳沒有想到丈夫會把公司交給霍安,難道他的妻子就不該有這個能力繼承他的公司嗎?


  邱律師微微垂頭,沒有說話,遺囑是最有力的證據,而且他覺得王老先生能把公司交給霍安,就證明那個時候,他就看中霍安是個潛力股,他絕對有能力掌管公司。


  「外婆,難道仇恨就真的這麼重要嗎?難道就因為我姓霍,我們就不是親人了嗎?」霍安上前,在她面前緩緩屈尊蹲下,目光淡然卻也宛如繁星般耀眼,充滿親情的意味,深深凝視著她。


  希望能用親情打動她,讓她不要再為了仇恨蒙蔽了心智,她都已經是七十八歲的老太太了,哪還有這麼多心思去報仇。


  本來所剩日子就不多,還要費盡心思去復仇,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明鳳獃滯空洞的眼眸有些飄忽,沒有任何焦點,彷彿整個靈魂已經脫離了肉身,讓鐵叔甚為擔憂的緊張起來。


  「其實陶舒畫的親生母親是紀嵐卉,我們一直以來都恨錯人了,而且現在陳惠也已經去世了,所有的恩怨都應該淡去。」霍安讓林慕散去會議室的董事們,而後和她語重心長的談談。


  他沒有告訴她,母親的死可能是一場謀殺,為的就是不希望她再受仇恨折磨。


  「你、你說什麼?陳惠死了?」明鳳腦海中好像終於聽到了重點似得,目光有些震驚的瞪著他,很明顯對於陳惠的死而感到迷茫。


  霍安從她的臉上能看出她並不知情,看來陳惠的死並不是外婆造成的。


  想到這,心裡突然鬆了口氣,既然不是外婆,那麼一切便好辦了。


  明鳳感覺瞬間老了許多,整個人頹廢垂暮的再也提不起鬥志了,也許壓抑在心裡多年的石頭終於落下了似得,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身上的陰霾氣息也逐漸褪去。


  她也沒想到原來陶舒畫並不是仇人的女兒,那麼這麼多年來,她到底做了些什麼?

  明鳳目光泛起酸楚的淚花,有些悔恨,有些自責,更多的是寬容,她已經知道錯了,外孫說的沒錯。


  她不想到頭來,因為仇恨而毀了她的一切,讓她失去親情。


  「好好照顧我外婆。」霍安從明鳳邊上站起,面無表情的交代鐵叔,言語中帶著濃濃的叮囑。


  鐵叔神情一怔,有些驚訝的瞥著他,愣了許久,才慎重激動的點著頭應允。


  ……


  一場未實現的罷免風波就在霍安的擺平下風平浪靜的過去了,那些不安分的股東也隨著他的安撫逐漸相信他的能力。


  將王牌集團交給他,他們也放心。


  現在霍安和陶舒畫正極力的追查著謀殺陳惠的兇手,到底會是誰毒害她。


  明鳳的嫌疑已經排除,陶舒畫無法控制失控的情緒,找上王雯雯,面色盛怒陰沉的質問她。


  「王雯雯,惠姨的死,是不是你乾的。」陶舒畫一改沉穩淡定的性子,有些瘋狂的抓住她的肩膀,盛怒的質問。


  全然不顧她的行為舉止已經引來霍宅所有傭人的驚懼圍觀。


  陶舒畫來到霍宅,就已經做好了和她抗戰到底的決心和準備,如果是她乾的,她發誓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作者留言:過兩天又要開虐了,希望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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