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嘶吼
明鳳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可垂暮蒼老的眼眉微微皺起,明顯也有股責備,卻因為之前做的錯事,而不敢輕易表現出來。
「夠了,別再添亂了。」在王雯雯還想胡攪蠻纏繼續侮辱陶舒畫時,明鳳顯得有些不耐煩制止,聲音充滿威嚴,讓她不敢再有任何怨言,眼神卻恨恨瞪著陶舒畫。
霍海坤神情有異,眼眉間有幾分陰沉焦慮,還隱隱能看到悔恨,正忐忑不安的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
見狀,王雯雯微微收斂對陶舒畫的滿腔恨意,悄然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冷靜下來。
霍海坤擦了擦額邊的冷汗,目光閃爍游移的移開,內心刺痛不已,他從未想過會害到自己的兒子。
彷彿過了一世紀似得,手術室的紅燈終於熄滅了,自動感應門緩緩打開,醫生從裡面出來,身後霍安也被護士推出來,臉色發白,插-滿了很多不知道的管子,看的陶舒畫觸目驚心。
第一時間迎上去,語氣心急害怕的尋問,「醫生,他怎麼樣了?」
陶舒畫控制不住顫抖的身體,目光驚懼的盯著醫生。
心裡明明恨他,看到他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卻又害怕會失去他,不,一定是因為他救了她,她心生愧疚而已。
她不會再任由他傷害自己的了。
「病人暫時沒什麼大礙了,等他醒過來,再過來檢查檢查。」醫生摘下口罩,眼眉間都顯得沉穩嚴肅,聲音平靜的陳述,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病房內。
陶舒畫看了一眼霍安,本想轉身離開的,可明鳳卻阻止了她,聲音嘆然期盼的對她說道,「舒畫,留下來吧,我相信安睜開眼希望看到的一定是你。」
看著外孫昏迷的蒼白輪廓,她心裡很痛,知道他心裡深深愛著陶舒畫,要不然也不會為了救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陶舒畫身體一僵,面色有些猶豫,看到有些宛如失去所有鬥志的老人,她還是心軟了。
她不想把自己的心囚禁在仇恨中,這樣她也不會快樂的,而且明鳳是真心悔過的。
陶舒畫以為霍安很快就會醒來,可他卻足足昏迷了三天,這三天,她除了來醫院照顧他,就是照顧孩子。
也暗中尋找那個肇事司機。
她懷疑,這是一場蓄意謀殺,本來目標是她的,卻陰差陽錯的撞到了霍安。
「媽,你說霍安會不會…」第三天,王雯雯見外甥許久都沒反應,不禁有些欲言又止,話沒說完,卻明白那個意思,頓時惹來明鳳一記凌厲的白眼。
陶舒畫坐在病床前,這一刻她心裡暫時卸下對他的怨念,輕輕握住他的手掌,才剛碰到,他冷魅的眼皮便動了動。
「霍、霍安…」瞬間,屏住呼吸,微微傾前,激動的聲音繼續喚醒他的意識。
明鳳和王雯雯也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兩人卻都各懷心思。
王雯雯忍不住提心弔膽,她特別害怕如果霍安看到了那個肇事司機的樣子,那她和姐夫便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因為這場車禍是他們造成的,他們只想給陶舒畫一點教訓,讓她停止再追查二十多年前的事,沒想到會禍殃到霍安身上。
霍安睜開眼,有些渾濁,卻充斥著濃濃的冰冷,在看到陶舒畫正握著他手時,整個人狠戾又厭惡的甩開她,粗狂的羞辱從他嘴裡脫口而出,「賤人,你幹什麼?」
他這樣就好像彷彿回到了六年前最初結婚時的樣子,對她有著滿腔怨恨的男人。
陶舒畫整個人錯愕的驚住了,目光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獃獃的沒有任何反應。
而明鳳和王雯雯也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著像突然發狂的霍安。
「賤人,誰允許你碰我的。」霍安目光刺骨充斥著恨意的瞪著陶舒畫,聲音冷冽的怒喝,俊冷的輪廓毫不掩飾著對她的厭惡。
那樣熟悉的恨意讓陶舒畫宛如掉進冰冷深淵,沒辦法冷靜下來。
「霍、霍安、你怎麼了?」顫抖著聲音,語氣有些驚懼忐忑的詢問,溫婉纖細的身影控制不住的害怕著。
這樣的他太過熟悉了,熟悉到讓她的惡夢如此清晰。
明鳳看到這種情況,暗暗讓王雯雯去叫醫生,而她則上前,充滿慈祥親切的口吻對他試探道,「安,你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嗎?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霍安眉頭緊驟,微微思忖了一下,而後面無表情的冷道,「我不是在麗湖花園的工地上受傷了嗎?」
「對了,你別自作多情,我那是條件反射才救你的。」說完,又忍不住鄙夷的對陶舒畫冷冷警告。
她感覺到有股冷水從頭上澆下去,無比寒冷。
他的記憶居然是三年前的時候,他在工地上救她的事,而那時候,他心裡卻有著計謀,想要利用這苦肉計,和溫柔的假象騙取她的感情,讓她愛上他后,再狠狠拋棄她。
只是現在他心裡卻沒有這個計劃,也記不起那個苦肉計是他自己一手策劃的,現在他腦子裡,就單純的以為他是在工地上為了救她才住院的。
「醫生,我、我外孫怎麼樣了?他是失憶了記憶錯亂,還是怎麼了?」病床邊,明鳳一臉擔憂緊張的詢問嚴肅凝重的醫生,聲音顯得焦躁。
此時,霍海坤也從工地里來到這裡,等待醫生的宣-判。
王雯雯則暗暗得意陰狠的勾起紅唇,心裡期盼著霍安能失去記憶,這樣她就不會每天忐忑不安了。
以後再找機會讓他永遠都記不起這場車禍。
「目前從片子上看,病人並不是失憶,完全看不出任何問題,這樣吧,我先抽血給他化驗一下,有結果的時候,再通知你們。」
醫生的話剛落,霍安便有些強勢不耐煩的訓斥,「不需要,我現在很好,我要出院,公司還有很多事。」
說著,掀開被子,摘掉點滴便想離開。
陶舒畫下意識的想去扶他,卻被他一臉厭惡輕蔑的揮開,語氣惡劣的低吼,「滾開,別碰我,陶舒畫,別以為我救了你,就等於原諒你。」
王雯雯有些幸災樂禍的勾起紅唇,甚是得意。
而明鳳則有些擔憂的望了望陶舒畫,看到她赤白的神色,甚是心疼。
霍安沒有理會他們錯愕的表情和各種異樣的情緒,在護士抽完血后,便冷酷的離開病房。
一個星期後。
「霍安,我說了很多次了,我跟你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離婚了。」自從霍安醒來后,陶舒畫便覺得她的惡夢回來了,他的態度和最初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一樣,不,他現在的記憶就停留在那個時候。
完全仇恨她,不管她說了多少次,他都無動於衷,非要用囚禁的方式來折磨她。
「賤人,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相信了嗎?你這個虛偽,滿嘴謊言的賤人,我不管在我昏迷的這些天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我說過,你現在是我的玩物,除非我玩膩,否則你別想離開。」卧室內,霍安陰沉憤怒的鉗制她的下顎怒吼,而後俯身粗暴的欺上她的紅唇。
霍安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說已經過了三年,可他的記憶卻只停留在他們剛結婚三年前的時候,他恨她嫁給他,拆散他和蘇晴。
所以他現在心裡恨極了她,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在看到她受傷的時候,會不顧一切的想救她。
他不想去深思,只想記住對她的恨。
陶舒畫被他的話氣的臉蛋泛白,淡漠的目光充滿涼意的瞪大眸子,任由他宣洩,彷彿回到了最初的恐懼,讓她堅強的心再次脆弱崩潰起來。
醫生說他並沒有傷到頭部,也沒有失憶,但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直到他不顧一切將她甩上-床,殘酷粗暴的撕爛她的衣服時,她才劇烈的掙扎反抗,淚意湧上眼眶,朦朧絕望的痛苦嘶吼,「不、不要,霍安,放開我,放開我,你這混蛋、無恥,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我們已經離婚了。」
她的話宛如石頭掉落在湖面,在他心裡掀起層層漣漪,然而,他卻選擇無情的忽視她。
大掌強勢的鉗制她的手腕,沒一會便把她剝了個精光。
很快,卧室內上演一場激烈又瘋狂的纏綿。
……
隔天早上九點。
蘇晴在得知霍安的事後,心裡欣喜萬分,湧起濃濃的希望和貪婪,恨不得立馬飛過去看他。
如果他忘記了愛上陶舒畫這事,那她便還有可能接近他。
然而,這次她絕不會再任由他傷害,她要回到他身邊,選擇報復。
王牌集團。
「總裁,樓下蘇晴小姐要見你。」辦公室熱線響起,霍安正處於繁忙公務時,順手接聽桌上的分機電話,耳畔傳來前台秘書恭敬官方的彙報。
卻能讓他硬生生的一震,下意識的猛然騰起。
「讓她進來。」霍安眼眉間有股驚喜,激動不已的命令道。
蘇晴一見到霍安,她還沒開口,他便死死的抱緊她,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和激動的欣喜,「晴兒,你、你回國了?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作者留言:霍安沒有失憶,可他確實已經不記得這半年發生的事,猜猜他到底怎麼了?」